考研结束下了一场大雪。
陆远澄遵守了约定在这天在考场外等她。
何安予知道他固执,于是立刻跑了下来,看见他的身影,又惊喜又心疼。
奔跑着过去扑进他怀里,“甜橙,我感觉我不会跟你异地恋。”
陆远澄摸摸她的头顶,“本来就不会啊,除了考研你还可以选择上我家户口儿。”
“喏,送给你。”
何安予离开他的怀抱,眼前是那个毕生难忘的场景。
那束花……
蓝色满天星和白玫瑰。
陆远澄说:“满天星是真心喜欢,白玫瑰是美神的化身,爱神的血液。你是我至高无上的真爱。我送这束花给你的意义,一直都是。”
何安予低头看着他手里的花,咬咬嘴唇,“我知道,那天回家我上网查了。”
“谢谢你,何安予。”
谢谢你的理解与宽容,还有对我的偏爱。
陆远澄用力抱住她。
何安予闭上眼睛,慢慢勾起笑容,“我决定接过钥匙的时候就想清楚了,不管你的注定是谁,都非我不可。”
也许刚复合的时候还有一丝怨气,怪陆远澄小看她。
但将那理解为呵护之后,好像就不为难了。
陆远澄:“非你不可。”
之前答应了考研期间不会来找她,陆远澄忍了两天实在是太困难了。
最后一门的时候刚开考他就过来等着。
一场雪而已。
可以躲嘛。
陆远澄带着她去了滑雪场。
这是何安予第一次滑雪。
就像夏天的游泳池,冬天的滑雪场人一样的多。
不知道陆远澄为什么又有关系,什么都没带就能叫人送过来。
给何安予的是初学者用的野雪板,板腰宽,雪地浮力更好。
“媳妇儿,弯膝盖哦。就像微微下蹲。”陆远澄边帮她放好滑雪杖的位置边提醒:“要是不小心摔倒了,就把四肢举起来任由身体滑行,不要想着靠滑雪杖来迫使自己停下来,很危险。”
“那我想停呢?”何安予扭头问。
“把滑雪板摆成内八等慢慢减速直到停下。”
陆远澄完全放开了手,“好了,你先练习平地走吧。等会儿带你去坡度比较小的地方玩儿一下。”
何安予保持着姿势,动都不敢动,“我害怕。”
“不怕,你协调性平衡性都很好,学起来应该不难。而且这是粉雪,摔起来不疼。好啦,你走过来吧。”陆远澄走到了一个距离她比较远的地方。
就像小时候大人教小孩子走路时,在终点等着一样。
基本的姿势还有注意事项陆远澄都跟她讲得差不多了,只剩实践问题了。
慢慢走了两步,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滑。
陆远澄差点没笑倒在另一边。
但是没敢太明目张胆,怕打击她。
但实在是太好笑了。
何安予就像是拄着拐杖一样,蹬着走。
“媳妇儿,注意滑雪板的前进啊。”
大概十多米的距离,何安予走得万分艰难,筋疲力尽。
抱着她休息了好一会儿,陆远澄把她带到了有坡度的地方。
初级坡道比较缓,适合练习蹬坡。
练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何安予练习的不错。
于是俩人上了雪道顶,准备往下滑。
让她在前面。
户外的滑雪场,从上往下看,非常刺激,而且天空还飘着雪花。
何安予很兴奋,大喊:“啊——我来啦——”
风声在耳边呼啸,整个世界都是雪白的,感觉很轻盈,像是雪上的速度与激情。
难怪那么多人钟情滑雪,就是一次也足够上瘾。
在雪道上滑行,何安予最想说的就是。
人间值得——
陆远澄在后面跟着,滑她滑过的道,穿过她的风还能再次拥抱他。
味道是甜的。
他微笑着。
停下来之后,她朝陆远澄说:“我好开心啊!”
陆远澄:“我和你一样开心。”
何安予抱住他,两个人滚落在雪地里。
来来回回玩了好久,如果不是饿了,何安予估计还会待更久。
为了表示感谢或者说庆祝终于结束了“紧张的”备考状态,何安予决定请陆远澄吃海鲜大餐。
还选了一家上档的酒店吃。
何安予大学期间参加了很多比赛,经管学院的某些专业竞赛奖金非常丰厚,而且她还是奖学金专业户,在学校各种大型活动都她的身影,所以说确实还算有钱。
像是放飞自我一样疯狂吐槽他们的老师。
讲着讲着又说到了军训。
“之前我们学院弄方队训练的时候全部都是女生,我们的教官太搞笑了。让我们训练十分钟,休息两小时。”
“然后那边吹哨子说开始训练,教官喊‘坐下!玩手机!’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有人问教官开始训练了吗?教官说已经开始了啊,然后继续玩手机。哈哈哈,太欢乐了。”
“刚开学训练的时候可艰难了,我们本专业的教官很难搞。要不要就蹲很久,不然站很久很久,有次蹲到我们整个专业的人都差不多哭了。”
“我还晒黑了好多,非常可怕。哈哈哈,黑得会反光,当时我担心死了,每天给姐姐打电话。还好,很快就恢复了。”
“还有还有,我们上微积分线性代数的时候前排都是满的,其他课疯狂往后面坐。但是我失策了一次,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那节课思修老师让同学帮忙讲,自己在后面听,就坐我旁边。我动都不敢动,结果发现她也听不下去,她玩起了手机,哈哈哈……”
何安予滔滔不绝地给他讲她认为发生过的很有趣的事情,边讲边笑。陆远澄坐在她对面,帮忙剥虾的同时认真听,时不时给点反应。
她讲了好一会儿之后,要求陆远澄也将给她听,她想知道他那些时光。
陆远澄笑笑,想了一会儿,“我刚到那儿时候觉得就是个真空世界,就自己玩儿。后来认识了一些老乡和好友就会经常聚在一起做中餐吃。”
“叫同学去买只鸡回来,他忘了公鸡怎么说就说母鸡,然后老板抓了母鸡出来,他说要母鸡的husband。”
“同学教授要我解释自己的名字,我爸妈给我取的时候想的是宁静致远清澄透彻,我瞎掰扯了一通,然后他们就只听懂了clear,为了方便就叫clear。”
听着他如数家珍一样慢慢把经过的事情从开始到结束记得的全部说给她听。
何安予也学着帮他剥虾。
陆远澄的记忆还有描述事件的能力她是知道的。
可能很久也说不完的东西,被他浓缩在一个小时。
何安予喂他吃了一口蟹黄,笑容明媚,“好了,你以后想起这些事的时候肯定会想起在今天跟我说过,所以这一段回忆也不算是我没有参与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如果不是刚剥了虾,陆远澄想,自己肯定会忍不住把她抱过来。
但他的媳妇儿总是特别善解人意。
何安予自己跑过来站在他面前。
“甜橙,抱!”
陆远澄笑容肆意,眼里就像是蕴藏了温柔的秋波,粼粼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