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凉如水。
季安宁站在窗户旁吹风,医院重症监护室不允许陪-床,她和季国锐就只有先回家。
这个房间对她来说,陌生又不熟悉。
也不知道另一个季安宁怎么样了。
在她魂穿之前,是另一个世界。
她后面查了下,她以前所见所闻,在这个世界都是不存在的。
她手机捏着陆屿的名片,盯着上面那一串烫金数字,深吸了一口气。
半晌后,掏出手机打了这个电话。
第一次打过去,季安宁等了半分钟没人接。
过了几分钟,季安宁再次拨打。
依旧无人接听。
季安宁严重怀疑陆屿是在耍她?
拉上窗帘,季安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睁睁半小时后,再次拿出手机,第三次拨打。
季安宁想,要是这次再打不通,陆屿就是狗!
安静等了三十多秒,电话顺利接通。
“喂。”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
季安宁怔了怔,握着手机的手一颤。
陆屿眉头微拧,盯着那串数字半秒,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继而唇角勾起,他准确肯定的开口:“季安宁。”
“陆先生……”电话那头,小女人怯怯的声音响起。
“改变主意了吗?”明明是问句,却说的如此肯定。
季安宁紧张的捏着被子一角,垂眸没吭声。
“嗯?”尾调微微上扬,令人酥麻的一声。
季安宁咬了咬唇,“陆先生,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
另一端安静下来,陆屿没回答。
季安宁有些无措,长这么大,她还没朝人借过钱,也不知道这样的方式对不对。
陆屿才洗完澡出来,上身赤着,下身裹着浴巾,耳边支着手机,能听见季安宁浅显的呼吸声,带着些小心翼翼。
头发也不擦了,任由滴滴答答的落着水珠。
走到沙发上坐下,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递到嘴边,吸一口,喷洒出烟雾袅袅。
“季安宁。”他叫她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找一个对你别有所图的男人借钱,是什么意思?”
“不懂。”季安宁如实回答。
陆屿微微眯眼,眸中闪过嗜血残忍的兴味,讳莫如深。
“明天上午九点来华帝大厦找我。”
华帝大厦,就是季安宁魂穿那一天,在华帝大厦陆屿的私人总统套房醒来。
季安宁下意识摇头,又忽然想起,陆屿看不见,这才解释说:“我不在帝都,我妈妈出了车祸,我已经回来了。”
陆屿在烟灰缸中抖落烟灰,知道了季安宁为什么给她打电话找他借钱。
快五天了,快到他几乎将她遗忘。
好在,她没让他失望。
猎物终于上钩了,不是吗。
“我借给你钱,你能给我什么?”
季安宁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回去后我就来找你。”
“我不相信你。”陆屿一口否决。
季安宁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反问,“那你想我怎么办?”
陆屿听着那端有些恼羞成怒的语气,笑了笑,暗哑慵懒的腔调:“要不,拍个视频过来看看?”
本来想说拍两张照片的,话到嘴边又被他换了。
小女生面皮薄,他怕吓着她。
季安宁近乎咬牙切齿,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全无,反倒目中无人起来。
“什么视频?”
陆屿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打,似沉吟似思考。
片刻后恶劣的笑起来,“欠条,我要你亲口对着镜头说出来并承认。”
手写的多没意思,视频的以便她反悔,还可以拿来威胁。
季安宁默念了一遍狗男人三个字,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屈辱的拍了五秒视频,给陆屿发过去。
不过一会儿,陆屿回复,上面只有简洁的两个字:卡号。
季安宁将卡号发过去,在后面又多加了几个字,十万。
她不清楚妈妈后续的费用是多少,纠结了片刻便借了十万。
不多时,她的手机收到到账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