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迷雾笼罩着这座城市。
肮脏的小巷里,老鼠卑微的生存在这阴暗的角落中。正当它为自己偷窃所得的食粮沾沾自喜之时,一道黑影闪过,优雅而灵动的精灵将这无耻的小偷一击毙命。
一颗参天古树直指苍穹,它矗立于此历经百年见证兴衰。但此时一只蠕虫正在蚕食这位老者的身躯。它抬头望向天空,痴迷的注视着那美丽的身影,妄想自己有一天能破茧成蝶如同它们一般,翱翔于如水晶般澄澈的天空。
突然飞鸟自云端之上疾驰而来,狩猎这未生羽翼却妄想驰骋于天际的可悲生物。
湖中目睹这一切的游鱼潜藏于镜面之下,企图寻求庇护。就在这时,它身旁的一块岩石突然张开巨口将其吞噬。身披甲胄的恶兽缓缓起身,向远处游去寻找自己的下一个猎物。
自然的力量是无法被压制的,纵使在城市中也能看到它残酷而美丽的一面。
忽然,迷雾之中传来一声怒吼打破了难得的寂静,一条钢铁巨龙伴随着浓烟呼啸而过。
火车上壹肆叁正在悠闲的吃着早餐,但从他用刀切食物的力度上来看。他的心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弗莱克先生,您还好吗?您看上去好像有些焦躁。”
坐在壹肆叁对面的阿尔贝托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有些担心黑百合子爵的安全。火车还有多长时间到达雾都?”
“火车在下一站会停靠一次之后继续行驶,预计时间大概还需要三小时。”
阿尔贝托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答到。
“嗯…我知道了。对了,这次保护黑百合子爵的卫队除了你们以外,还有…”
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人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孩子。当他看清楚面前的人以后,表情从最开始的轻松转变成了慌张。
见他这副表情,壹肆叁用显得较为温柔的语气问道。
“孩子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不用了先生,谢谢您。我只是走错了房间,现在就离开。”
“是吗?那注意安全,小心点。”
接着那个孩子在壹肆叁注视下,迅速关上了门转身离去。
“弗莱克先生对孩子真是温柔啊。”
“是吗?我母亲以前常说我长大以后会成为一个温柔的人,看来我没有让她失望。”
沉默了一会,壹肆叁还是没有忍住,抬头看向阿尔贝托问道。
“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阿尔贝托队长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好人,同时也是一位勇敢的战士。我不明白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要效忠黑百合子爵,我并不是有意诋毁他,只是他做的生意你也知道。说句难听的,像这样的人并不值得你去效忠。”
听完壹肆叁的问题,阿尔贝托苦笑了一下才缓缓说道。
“如果可以谁不想做些正常的工作,哪怕是过贫穷的日子也行啊…但现在的雄狮国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平民百姓里只有像我们这样效忠于贵族势力,或者是被拥有权势之人庇护才能保证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我们之所以这样也完全是出于无奈。”
“这样吗…”
接下来这段时间内气氛比较尴尬,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就在这时,坐在对面的阿尔贝托从随身携带的包内掏出了一个笔记本,与此同时一块造型华美的徽章被一并带了出来。
壹肆叁捡起来看了一眼,将它递给阿尔贝托的同时说道。
“黄玫瑰?品味不错啊。”
“是啊…我最喜欢花就是黄玫瑰。在我的家乡到处都盛开着黄玫瑰,所以我请人帮我做了这个徽章,带出来当做一个纪念,看到它就仿佛看到了我的家乡。”
这时火车到站了。壹肆叁走到车外久违的点了一支烟叼在嘴中,思考起来。
就在这时他看到在旁边贴着的一张破旧泛黄的悬赏令。上面没有照片,仅有少数的几句话:火车大劫案主谋贝诺·库克…
看来雄狮国的确也不怎么太平。
过了一会,一根烟燃尽了正好火车也即将出发。壹肆叁掐灭了烟头再次上车。
然而就在他上车以后没过多久,突然从前面的车厢传出了惊恐的尖叫声,还有怒骂声和打砸声。
“出事了!弗莱克大人请您稍等,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听到阿尔贝托的话,壹肆叁抬手示意让他冷静同时说道。
“阿尔贝托队长把你的剑借给我,我出去把他们解决了,你去…”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一脚踹开。进来的是一群手持刀剑的壮汉,他们的人数至少在二十人以上。暴徒们紧张的注视着面前的壹肆叁和阿尔贝托。
壹肆叁无视了面前的这群敌人,转头对阿尔贝托接着说道。
“阿尔贝托队长把剑给我,你去调集卫队的人保护车厢内的平民,就当是给你们的子爵大人提升名望了。”
“好!给您。请注意安全。”
说完,阿尔贝托便转身向卫队所在的车厢跑去。
“小子,你很勇啊?敢一个人面对我们这么多人。放心,看在你这么勇敢的份上,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看到阿尔贝托走了以后。暴徒的表情变得肆无忌惮起来,甚至开口嘲讽起壹肆叁。
“怎么?觉得我一个人好欺负?那就来试试看吧。”
说完,壹肆叁提剑上前。
他们表情的变化,果然是这样吗…
许久以后,浑身沾满了鲜血的精锐卫队在阿尔贝托的率领下,保护着平民来到了壹肆叁所在车厢。
本以为即将面临的又是一场战斗。但他们看到的场景却是:壹肆叁正背对着他们坐在那里,喝着来自东方神奇树叶泡成的水,同时正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但在另一侧却是一地死不瞑目的尸体。他们的死状非常统一,都是被一剑斩掉了头颅。
见此情景阿尔贝托连忙跑到壹肆叁身边询问道。
“弗莱克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你们那边都解决了?”
“是的,敌人只有十几名,很轻松就解决了。平民全部安然无恙。”
“嗯…给你。阿尔贝托你的剑挺不错的,削铁如泥一剑一个。
对了,你让那些平民里的小孩出列,把之前进咱们房间那个留下,其他人都可以走了。”
阿尔贝托听完先是一愣,随后立刻下令。
当车厢彻底空下来以后,壹肆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向那个孩子。
而那个孩子则是用无辜的眼神看向壹肆叁,显得十分可怜。
对于这样的表情壹肆叁却一反常态,用极为平静眼神注视着他,同时开口说道。
“行了,别演了。咱们就直接一点吧,这辆列车上仅剩的最后一位暴徒先生。”
听完壹肆叁的话,那名男孩表情变得更加惊恐同时颤抖着说道。
“这位大人,您在说什么啊…”
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壹肆叁转头看向阿尔贝托说道。
“阿尔贝托你仔细看看,到底认不认识他?”
听完壹肆叁的话,阿尔贝托的表情变的凝重起来。他仔细的观察着男孩的脸,同时在自己的记忆中快速比对着。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极为愤怒同时说道。
“是的,大人。我想起来他是谁了!如果不是有您提醒,我可能就忘了。毕竟他已经藏了整整十年!”
听完阿尔贝托的话壹肆叁微微点头,接着点燃了一支香烟。重新注视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睛说道。
“你在进入我们的房间以后,表情从开始的轻松转变成了恐惧和紧张,但并不是因为见到了我,因为我是第一次来雄师国。
你之所以紧张是因为阿尔贝托。你绝对见过他甚至曾经和他交过手,并且处于下风乃至被击败才会有这种畏惧的表情。
最后,来杀我们的暴徒有二十多人。但阿尔贝托率领卫队保护平民时,击杀的暴徒才只有十多人。这么悬殊的人员分布比例,应该也是你在见到阿尔贝托以后下达的部署。所以你在那群暴徒中的身份应该是侦察兵和统帅。我说的没错吧?”
说完,壹肆叁将香烟放在嘴中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铁证如山,这名仅存的暴徒跪在地上颤抖着向壹肆叁求饶。
“大人,我错了。求您看了我还是个孩子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吧。”
就在这时阿尔贝托开口嘲讽道。
“孩子?你还真好意思说啊!弗莱克大人您可能不知道,但这个人当年可是我们雄狮国有名的暴徒。别看他长得像是个孩子,但他其实是一个快四十岁的侏儒。十年前他就干过这样事,那一次警备部队赶到时,留给他们的是一车遭受屠戮之后人的…我的母亲也在其中。从那以后我一直在追杀他,但每一次都被他重伤逃掉了。
对吧!十年前火车大劫案的主谋:贝诺·库克先生。”
说到最后阿尔贝托暴怒的样子像是一头食人的野兽。如果不是有壹肆叁在场,他早就已经把面前这个男人撕成碎片了。
听到阿尔贝托的话,地上跪着的贝诺·库克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对阿尔贝托的仇恨。
看到他这种眼神,阿尔贝托先是笑了一声,随后面向壹肆叁开口说道。
“弗莱克大人,如果您不想亲自动手的话可以交给我。我不介意干这种脏活。”
听完阿尔贝托的话,壹肆叁叹的口气转身离去,同时说道。
“那就有劳你了阿尔贝托队长,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阿尔贝托对着壹肆叁微鞠一躬,并在起身后说道。
“我的荣幸,大人。”
在目送壹肆叁的背影远去后,他转身露出残忍的笑容。
“等等!你要干什么?求求你!救…啊!”
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壹肆叁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手上还拿着一根尚未燃尽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