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禺强指着说,“我看到了。那颗神珠就嵌在柱子的中间最上方,据这里的人说,那颗神珠距离山顶还有五千多米呢,不知道它怎么会一直悬在那里,不落下来的!”
“这里有人住么?”泰原稍稍好奇。
“当然有人!”禺强说,“这里因为有先神的神珠照耀,所以虽然地方偏僻,但却被视为我族的圣地。这里属于圆周宗,神珠下面的山上建了巨大的圆周城。山上山下都住了好多人。我舅父就住在这里山下,我跟着妈妈来探过两次亲,不然我怎么会来过这里?”
泰原点了点头,心想这倒也合理,委羽山距此极远,若非有亲戚在此,禺强绝不会来到这里。
但这些事情他已无暇去想,只问:“你大概估一下,那根柱子有多粗?”
禺强挠了挠头,似乎对距离并无直接概念,只说:“我说不清楚的,但是那根柱子是在那个山峰到那个山峰之间。”说着伸手指点,泰原顺着望去,只见远远的圆周山上一南一北双峰并峙,正是禺强所指的两个山峰。
只看了一眼,便不由大是骇然,只觉那两座山峰相距至少有两千余米之远,天地间竟然会有规模如此惊人的柱子,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随即问:“高度呢?那柱子有多高?”
禺强说:“一直到那颗神珠啊,我刚才说了,那颗神珠就在柱子中间的最上方,好像嵌在那儿一样!”
泰原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想:“禺强能看到的只是有神珠光芒照耀的部分,如果这柱子真是天柱,恐怕高度绝不止此,神珠的上方应该还有。”
这柱子就是圆周山天柱,他在内心中已然信了八成。但他终究是初次来到此地,不能贸然做决断,当前首要的事情还是要考察一下这圆周山。
当下拔升青龙,向着圆周山西南部的最高峰飞去。
那最高峰位于那柱子的南侧,比柱子南端的山峰还要高上数百米,泰原飞的越近,禺强脸上的表情便越为轻松愉悦。
到达山顶之时,禺强已拍手大笑:“叔叔,我体内的气息都完全不动了,真的好舒服!”
泰原暗暗惊异,但这次吃惊的已不是禺强体内的气息为何自动平和,而是他也已感觉到,这圆周山上的灵气极为浓郁。一般人或许感觉不到,但在他这种幻学行家眼里,感受自然极为明显。
他甚至想起了自己之前到达圣灵族中皇城时的感受,但相比那里,这圆周山上的灵气似乎更为浓郁醇厚,而且带有一种更为原始天然的味道,尤其是离那柱子越近,这种感觉便越为明显!
他虽然看不到柱子,但这种直观的感受再加上他的修为,已不难判断出,面前的这个无形气柱乃是由天地灵气汇聚而成,而且灵气朴质天然,至真至纯。
在这一刻,泰原终于确定面前的柱子便是天柱!中土世界亘古以来流传的天柱传说看来不是虚妄传说,而是真真切切的客观存在!
想到中土世界的八方极地有这么八根天柱在支撑天地,更加印证了长久以来中土世人普遍秉持的“天圆地方”理念,不由既是惊喜,又复担忧。
惊喜的是他终于发现了圆周山天柱,世间不仅果有天柱存在,而且这天柱规模巨大,足以支撑起天地;担忧的是灵尊的预言看来不假,“圆周缺、天柱折”,如果面前的圆周山天柱真的折断,那八大天柱断其一,必然会导致整个中土大陆的天地巨变,乃至彻底毁灭!
泰原只觉浑身冷汗直冒,这种事情稍一想象,便已足以让人恐惧万分!难道中土世界真的会以灵尊预言的方式毁灭么?
泰原不愿深想,定定心神,决意一探这天柱的究竟。他让禺强在身前出声指引,驾着青龙向着天柱驶去。
只觉身边的灵气越来越为浓密,虽然禺强越来越舒服,但他却已有不适之感,尤其是座下的幻灵青龙开始不停晃动,组成幻灵的玄灵气也不断震动,青龙的形状一再变形,似乎已难维持。
而到了后来,无论他如何发出灵念,青龙幻灵都已停滞不前,似乎前方阻力极大,幻灵再也无法前进。
泰原初时较为迷惑,后来方才想到,面前的天柱灵气强大,气场独特,而且独具地域特色,他修炼的幻灵以及体内的玄灵气都与之极为不同,竟是受到了排斥——不仅幻灵受阻变形,连他自己也大有不适之感。
反倒是禺强体内的灵气都是来自幽族,因此并无异样。不仅并无异样,反而更为舒服。
泰原虽然幻学造诣已臻当世一流,但如何能与这天地之力抗衡?他微忖一下,便即收了幻灵,挟着禺强向里而进!
幻灵全由玄灵气所化,因此受阻极大,泰原虽然也全身蕴含龙族灵气,但毕竟是在体内,又能自主控制,所以尚能奋力突进。
不久禺强便即伸出双手,抚摸前面,说:“叔叔,我们到了,这里就是天柱的最外边缘。”说着不停抚摸,脸上极为开心。
原来他之前只接触过山顶上的天柱根部,从未像现在这样在半空中亲身体验,这时只觉面前的灵气更为醇厚,整个人醺然欲醉,不由自主地又呼吸了不少灵气。
但在泰原眼中,他不过是双手虚空乱抓而已,面前都是空荡荡的天空,哪里有丝毫东西?
但这种灵气却骗不了人,泰原强忍不适,伸出右手向前触摸,也想感受一下这天柱。忽觉右手突然碰到一面墙体类的东西,霎时间手上一阵剧痛传来,如遭火炙,不由连忙缩手。
突然遭此一击,心神微分,左手不由一松,禺强顿时掉了下去!
泰原反应何等迅速,立刻俯身一抄。禺强尚未惊叫出声,便已被他捞在手中。
禺强犹然惊魂未定,心想要是从这么高的空中掉下,肯定会摔成一滩烂泥。还没等幽王处置,自己就交代在这里,他可有些不愿。
抬头看向泰原,只见他略显惭愧的脸上更多的是难受之色,右手也在空中不停甩动,似乎极为疼痛,连忙问:“叔叔,你怎么了?很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