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象”乃是阴阳两仪的继续演变,阳中有阳是为太阳,阳中有阴是为少阳,阴中有阳是为少阴,阴中有阴是为太阴。而太阳、少阳、少阴、太阴又与南、西、东、北四方各相对应,故为“四象”,也称“四相”或“四向”。
伏龙先生依此理论创制出“四象龙阵”,又据此启发出“双灵术”演变为“多灵术”的创想,终于可以实现此阵。
这是人类幻学史上“四象”理论第一次投入实战,先霸虽是不世出的英才,但又如何能够破解这种明显超越当世幻学理论和境界的神奇阵法?
先霸最初向南攻击,正是遇上了“四象龙阵”最强的南方“太阳”一面,阵法对于青龙幻力的加成最多,他自然无法匹敌。
而西方的“少阳”,却是先阴后阳、先弱后强,诱敌深入之后反击之力越来越强,不仅如此,还能在空间中遍布阴阳转化之气场,让对手幻力自动减弱。
东方的“少阴”与之相反,先强后弱,但削弱对方幻力的气场却更为强大。
“四象龙阵”便是依循着阴阳交替、四象交融的至理,内里变化多端,幻力或扬或抑,最强者如南方可将幻力加成数倍,最弱者北方反将幻力化为阴阳气场,严重削弱对手。
这其中的幻力即玄灵气,本身是泰原吸取天地灵气所炼,乃是来自天地之间。而在此阵法之中,这种玄灵气反而回归分布天地之间,这一来一回之间,隐隐昭示着“四象龙阵”实是与天地和谐统一的旷世发明。
以泰原的玄功修为,绝无可能是先霸的两倍之上,但一旦施展此阵,阵法威力自动生成,各有妙用。
泰原通晓原理,只需在场外凝心驱动指挥便可。
这下可苦了先霸,他犹如没头苍蝇一般,又向北方冲去。
如前所说,此向太阴乃是四象龙阵的真正死地绝境,双龙气场不仅能极快削弱白虎的幻力,稍稍反击更是能够轻易将之击毁。
泰原始终不愿做绝,不想他自投死路,双手一挥,八条巨龙不再站在原地,而是在他四周飞动起来,内四逆向,外四顺向,整个阵法顿时运转起来。
阵法一旦运转,先霸立刻四面八方笼罩龙影,他虽然玄功深厚,却也把持不住,只被转得头晕眼花。
而见这阵法经此变化,隐约又增加无数可能性,他实难找出破绽,更不要说破阵脱身了。
突然间,他长叹一声,脸上显现出前所未有的落寞神情,收了幻灵白虎,躬身说:“泰原先生,先霸认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这是他平生首败,虽然内心极度痛苦难当,但他毕竟是一代豪杰,尚能英雄本色,慨然承认。
泰原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见先霸说出,连忙收了阵法,八龙变四、四归为二,收回体内,上前几步,拱手说:“巢帅大人不必如此,你玄功、斗性都远超在下,在下是极为佩服的。能与巢帅大人切磋,实乃泰原平生幸事。”
先霸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又见对方胜而不骄,丝毫不以取胜为乐,与自己以前作为胜利者的表现可说有天壤之别,心中微动,若有所思。
两人携手回到海边,喝彩声早已震天价响起,围观众人能够得以亲眼目睹这一旷世对决,又见识到很多前所未有的高明幻学,均觉眼界大开。
霍莱山此行,就算最终赤犼不能为己所有,也已绝然不虚。
龙族少年们齐声高喊:“泰原先生牵头主持处置赤犼归属!”声音越来越响,其它种族的人也逐渐加入。
经此一战,泰原作为处置赤犼的牵头号召人已然确定下来,再也无人敢有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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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时分北方方族——玄族大部到来,霍莱山上又多了十余面绣刻狐类的大旗。
狐类是玄族的图腾,玄族的种族圣兽便是太古神兽九尾玄狐。玄族都城在青丘山青要城,位于中土大陆北部,比龙族的龙穴山还要远上数千里,因此玄族比龙族迟到了几日。
泰原和青瑶前往迎接,只见玄母罗颐娘娘雍容端庄,虽已年近五十,容貌却一如往昔。泰原向前拜见,说了青瑶相助之事,言辞中极为感激。
他又向玄母禀告了下午之事,罗颐与他关系亲厚,自然表态支持。
是日夜间,光明族炎尊魁阳大摆宴席,邀请岛上已到种族的首脑和一众游民豪杰。
中土世界共有三千种族,到场的已有数百,这宴席也就开了近百席。席间气氛极为热烈,有的讨论下午泰原和先霸的对决,有的讨论将如何收服赤犼。
魁阳、泰原、丰隆、卓莽、朝日、罗颐、柏煌等人坐在首席。魁阳首先敲定泰原之事,众人无不赞成,纷纷向泰原敬酒祝贺。
泰原连称不敢,起身逊谢众人支持,婉言后续还要多靠大家鼎力相助。
龙尊丰隆说:“那赤犼神奇异常,敝族无能为力,今夜不如就请炎尊出手如何?”
众人纷纷出声附和。当今之世,除了炎尊之外,恐怕已再无人可以收服赤犼了。
魁阳面带微笑:“那赤犼对幻学免疫,龙族幻学已是中土极致,本尊自愧不如,就算出手,恐怕也难奏效,那就不丢人了吧?”停顿了一会,“本尊的意思,还是等元母天羲娘娘驾临之后,再行商议。圣灵族幻学奇妙,必有良策。”
丰隆说:“炎尊何必谦让?那赤犼擅长喷火,炎尊以火制火,正可将之收服。”
朝日也说:“不错,炎尊不妨施展无上火功,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众人齐声表示赞同,均有请炎尊出战之意。
魁阳看了泰原一眼,见他也有请求之意,不由想到:“我既支持此事,于势不得不出力,若能收服赤犼,对光明族也绝非坏事。”
心念一动,笑着说:“众位安坐饮酒,本尊虽不出手,但光明族也不会袖手旁观。今夜敝族会请火尊出场,与那赤犼较个高下。”
众人立刻轰然叫好,炎尊虽然不出手,未免有些让人失望,但火尊要是能够出场,已足以弥补这种遗憾。
火尊大光明兽是光明族的圣兽,向与龙族的灵尊、玄族的九尾玄狐、巢族的青冶鸟、金母族的开明兽等圣兽并称于世。
传说它在近万年前为光明族创族圣神燧明所收服,在圣火的发明过程中贡献颇多。燧明逝世后,大光明兽一直被光明族人敬为火尊,历代奉养。
众人不禁暗自神往,要是再能看到火尊和赤犼一战,其精彩程度恐怕不会弱于泰原和先霸之战。
此番好戏连台,精彩纷呈,实在令人目不暇接。
霍莱山,注定要在中土世界的历史上书写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