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族主应该是为岛上之人所扣押,也许他现在还在岛上。”泰原沉吟着说,“岛上已搭了大大小小上千个帐篷,想进去搜查无疑极难。听说贵族擅长驱役灵蚁,不妨放出它们打探消息,人虽然进不去,灵蚁却可通行无阻,无处不至。”
紫影脸上露出钦佩的神色,低声说:“先生果然见识广博,足智多谋。我此行就带了两千只灵蚁,已经将它们放了出去,只要族主还在岛上,这些灵蚁就定然能够找到。”
泰原点了点头:“那就等姑娘的消息。如果消息确实,届时在下自会替贵族作主!”
扣押秦仲之人应该就是走漏消息之人,泰原与此人已有不共戴天之感,若能掌握实证,自然不会让他(她)好看。
紫影见他谋定后动,思虑深远,宛如找到了依靠,惶急的内心也稍稍安定下来,拜辞回去。
泰原待她走后,思忖此事只能静等消息,当前还有更迫切、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信步向山西走去,再次来到圣灵族的云彩帐篷之前。
走进帐篷,只见元母天羲、炎尊魁阳等八大方族的首脑已然在坐,各人一言不发,面色不渝。
泄露消息的人就在他们中间,相信他们也都知晓,如今仍然齐聚一帐,气氛自然尴尬。
龙尊丰隆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说:“泰原大哥,玄元石走漏之事事关重大,若不揪出这害群之马,如何对中土世界交代?大哥和伏龙先生是此事的牵头人,他此举无疑也是针对龙族,大哥,你尽管放心追查,无论发生何事,本尊和你一同承担!”
他声色俱厉,显然也对此事大为愤怒,虽然明知敌人就在眼前,也浑不在乎。
“多谢龙尊,龙尊请息怒!”泰原连忙说,他来此之前已经想好对策,立即追查元凶这一举措未免太过激烈,那人无论是谁,都是八大方族的首脑之一,一旦查明,无疑将当场引发大祸,实不可取。
何况此事既已如此,追究已无意义,当前的关键是如何化解这一危机。
“龙尊安坐,当前最迫切的事情是如何消除岛上的传言,以免人心惶惶,生出事端。”泰原说,“相信只要八位达成一致,无论是公开证实传言,还是就此辟谣,都能稳定人心。”
魁阳问:“贤侄的意见呢?”
“这个秘密乃是由各位以粮食交换而得,如何处置自然要由各位决定,在下不敢自专。”泰原说。
玄母罗颐娘娘开口说:“此事是由我们付账,却让整个中土共享,未免太过吃亏了吧?”
卓莽击掌说:“正是!既然如此,那粮食就不必再给了!”
“不然!那粮食援助是一定要给的!”泰原斩钉截铁地说,“各位已经亲口许诺,并立下凭证,岂能反悔?何况这是两码事,与仲冶族并不相干。”
顿了一顿,突然说:“各位可能还不知道,秦仲族主已经失踪,现在下落不明,想来是被人扣押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一齐震惊。各人嘴角微动,似乎都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谁也没有开口。
泰原突然说出之后,双眼便迅速在各人脸上扫过,但都没有发现丝毫异样,人人都似乎是发自真诚的惊奇。
泰原不由心下自嘲:“想在这些演技一流的当世伟人脸上找到破绽,恐怕是痴心妄想了。”
见没人说话,泰原只好缓慢而又坚定地说:“秦仲族主所告知的事情,对中土世界解决赤犼之事贡献巨大,何况所说的又是玄元石的秘密。如今他又身遭意外,生死难料,因此呐,那些粮食是必须要给的。”
魁阳说:“不错,仲冶族是和整个中土世界做的交易,八大方族忝为中土代表,付他些粮食也份属应当。”
他这话说的极为大气,不愧是中土大族领袖的风范,泰原等人不由发自内心的赞许。
“炎尊说的有理,援助仲冶族之事的确与当前之事并不相干,那是无需反悔的。”天羲沉吟说,“既然消息已经传开,再行掩饰只会增加误会,严重事态,不如索性将之挑明!”
“元母高见!”此言正合泰原心意,他立刻打蛇随棍上,“在下的意思,是聚齐当前岛上各族,将玄元石之事公诸于众,平息事态。随后再由各族公议,妥善处置赤犼以及玄元石之事。”
天羲缓缓点头:“如此甚好,先生是牵头人,自当按照你的意思办。不知各位可有异议?”说着看向众人。
魁阳、丰隆、卓莽、玄昼、罗颐、玉胜、朝日全都微微摇头,显然都无异议。
天羲见势说:“既然如此,就请先生主持此事!”
泰原点头答应,躬身拜辞,退出准备。
泰原刚一走出帐篷,便被丰隆叫到一旁,只听他说:“大哥,扣押秦仲族主的,恐怕就是走漏消息之人,你不妨顺着这个线索朝下查。”
泰原点头同意,说:“此事仲冶族那边已在秘密追查,相信不久便会有消息。但此事定然涉及一个方族,如何应付,还需斟酌。”
丰隆握着他的手,低声说:“这个本尊已有安排,大哥只管放心。此人敢冒中土之大韪,必须予以严惩。只要我们握有实证,便可号召中土各族,名正其罪。”
泰原立刻心中大震,听龙尊的意思似乎已在暗自筹备,准备大动干戈。
这种预案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总觉得太过激进,容易引发更大的祸乱,因此不愿实施。
但龙尊已如此说,他也不好反驳,毕竟做最坏的准备总不是坏事,他甚至想到:“或许龙尊也怀疑是卓莽吧,他之所以如此准备,正是想新帐旧账一起算。”
想起卓莽之前折辱龙尊,龙尊肯定咽不下那口气,再加上芳钏公主谋求复族之事,这次要是证实是卓莽所为,龙尊自然会见机而作。
但一想到龙族会因此遽然卷入战争漩涡,却远非他自己所愿,只好说:“此事还是以慎重为上,能通过和平手段解决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