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苡这边,黑衣武者正陪着他的公子在后压阵,完全不明白江苡为什么突然和对方打了起来,虽然他们听见了那声喊,但一定要打一场吗?但他的愣神并没有为他赢得和平解决的机会,因为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已经把一支弩箭向他们射了过来,而且瞄准的还是一旁的白衣公子。
被迫加入战斗的白衣公子很生气,他还从没打过这样的架,也从来没有人把弩箭对准过他。于是他决定先把眼前这四人解决了再说,因为这一交手,他发现这四人只有压后的老者大概是武师境的高手,其他三人都是武士境,而且还有两人受伤,应该可以轻易的解决掉对方。
冲得最快的江苡明显没有拼命的打算,他也知道自己实力最弱,所以只拿出长矛冲向那个手臂明显有伤的年轻人。虽然手上长矛舞得生风,但都是防守大过进攻的招数,与他对攻的年轻人也许是手上有伤,一时竟也拿这个低自己一阶的小家伙毫无办法。
与白衣武者对战的是那个大胡子,手使一根精铁棍,势大力沉,招招硬拼。白衣武者一柄长剑飘忽不定,游斗在大胡子周围,看的人眼花缭乱。
江苡偷眼一看,暗想这白衣武者虽然为人不怎么样,脑子也不咋的,但一身本事还是说得过去的。
大胡子与其纠缠了十来招后,许是不耐,也许是担心受伤的二人,棍风越发的急了,白衣武者见状愈发地发力,将一柄剑舞得如天花乱坠,从江苡的角度看只见一片剑影。
突然大胡子的棍子一滞,虽然只是急短的一瞬间,但白衣武者还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抢得先机,从守势成功变成攻势。他抢上一步,剑势连环展开,逼得大胡子连连后退,突然大胡子一个踉跄,白衣武者而露喜色,挺剑便刺。眼见着剑已到,大胡子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容,只见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手弩,弩箭正发着寒光向白衣武者奔去。
白衣武者仓促间倒也不慌乱,只见他果断的弃剑,双手交互相握,手上凭空出现一面小盾,弩箭正好射在了上面,只轻响了一声便滑向一边。白衣武者把那个小盾也慢慢散去,江苡看了眼便知道,这是一面完全由真气凝结的小盾,必须由武帅以上的高手才能制作出来,端的十分珍贵。只是白衣武者的脸色却变得极为愤怒,想来那个小盾对他来说也是十分珍贵。
只见他扭曲着脸,从怀里拿出一物,大胡子一看到那东西转身便走,但还没走出两步,便有一团白光冲向了他,将他全身包裹,呼吸之间便穿透了他的身体,白衣武者手里的贝壳样的东西也随即消失。
江苡知道,那叫法符,是武帅以上武者才能制作的物品,市价极贵,最差的法符都要1万两银子以上,像白衣武者用的那种,最起码也得2万两银子,看来这家伙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正想着,却突然发现压力变大,与他相斗的武者正不计伤亡的攻击他,让他感觉非常吃力。他瞟了眼正在战斗的其他人,咬了咬牙,枪作棍势,向对面的武者砸了过去。
对面武者面露喜色,手里的长刀作势上迎,快要碰上其长枪时却突然撤刀,一脚向其腰腹喘去,江苡躲无可躲,结实的挨了一脚,身子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撞断一路枝丫停在了一棵大树下,他奋力的想爬起来,但吐了两大口血后终于晕了过去。
双方的实力在瞬间又回到当初。
与黑衣武者对战的老者看到大胡子的死去,大叫一声喊道:“这是你们逼我的”。
说完便将一枚黑乎乎的丹药扔进了嘴里,在吃下丹药的那一刻起,他的气势便一路上扬,身上的伤势似乎也在一瞬间恢复了过来。他忍着硬接了黑衣武者一刀,扭头便向白衣武者冲去。
黑衣武者大急,冲着白衣武者大喊,将自己的战刀抬手便砸了出去。
但为时已晚,急飞的长刀虽然划开了老者的腰腹,但老者的长剑也刺入了白衣武者的胸膛。
老者状若疯狂,并不理会黑衣武者,转头又向灰衣武者刺去,灰衣武者吓得掉头便走,但未及五步也死于剑下。
黑衣武者眼露赤红,狂奔向场上还站立的两个武者,奔跑间一团相似于刚才白光的东西自他的手上飞出,瞬间将场上的另一武者淹没。
老者大叫一声,挥剑急刺,可惜其脸上的血色象潮水一样急速退却,那剑只刺入黑衣武者胸前五寸便不能再得寸进,最终含恨倒在了黑衣武者脚下。
黑衣武者望着这一地的尸体,摇晃着坐在地上。突然他的眼里像看见鬼一样的盯着前方,那个死去多时的小武者满脸鲜血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根本没有灵草?是吧!”黑衣武者断断续续地问道。
江苡却不说话,只是将长矛慢慢的刺向黑衣武者,他的手在不停的颤抖,他的心也在不停的颤抖,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答我。”黑衣武者大喊到。
江苡的心一紧,长矛有了短暂的停顿。正是这一短暂的停顿,黑衣武者将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抓到的一柄长剑突然刺出。
江苡下意识的向旁边一躲,同时手里的长矛也狠狠的刺出。长剑划过了江苡的手臂,长矛刺穿了黑衣武者的胸膛。
江苡看向黑衣武者,他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江苡叹了口气,用颤抖的手向他行了一礼,幽声说道:“其实根本没有师傅。”
……
江苡不敢在这片血腥之地久留,匆匆收拾完几人身上的物品后便踉踉跄跄向来时的路走去,这条路上的妖兽已经被清理干净,暂时没有危险。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千来丈,便觉得头脑开始变沉,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引起的,不能再向前走了。在这森林里如果一旦晕过去的话就只能变成某只野兽的腹中之物了。
他在林中寻了一株较大的树,爬到树上用树叶将自己遮挡起来。用之前得来的伤药将全身仔细的收拾了一遍。
想着这一路的遭遇,看着面前那脸白武者的包裹,他长叹一声,心下暗问“这便是我将要面对的世界嘛?”
包裹里东西很多,有之前几位武者随身携带的丹药灵石,也有一级妖兽的皮毛,另外还有一些银两什么的。
他细数了下,居然银票3000两,银两200余,练体丹一瓶,补血丹四瓶。补血丹是一种疗伤丹药,比江苡之前用的疗伤药要高好几个档次,他自己拿出一枚来服下,并调动真气运行了几个周天。
他本来受伤也并不重,经过调理,内伤基本已经好了,至于皮外伤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理。他想了了便收拾东西准备向朝河峰上走去,突然他发现在包裹里还有一个小盒,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古色古香,将盒盖打开,里面铺着锦缎,锦缎上面放着一株药草。
看着那药草,江苡的瞳孔瞬间放大了,这是传说中的炼体圣药血红草吗?听母亲说世上有一种灵草叫血红草,如果从未修行的人吃了可以直接到武徒第八层,如果武士境吃了可以治愈练体时留下的身体隐患。
眼前这株灵草,通体泛红,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不就是和母亲给他画出的血红草一样嘛。他拿起血红草,直接往嘴里送去,当嘴将要合上时,突然地停了下来。
江苡使劲的咬了咬舌头,对自己说道:“娘还在家里等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