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姑娘,依在下所见,你体内并非两极之症如此简单,若有什么苦衷大可告知袁某。”
“袁公子果然厉害,小女体内的两极之症已有所缓解。但因此事,小女命不久矣。”林鹤将斗篷取下,用手指着眼睛。
“你,这柳乐小姐究竟是何人!”
“小女暂不便说,只是无辜被牵连的女子罢,只望早些寻到她。”林鹤将斗篷披上,转头看向别处。
“那给姑娘施这缚神术的又是何人?你甘愿任人操控?”
“小女朋友之命还等着少主救治,所以才代劳前来请袁公子帮忙。”
“想必这朋友是姑娘的重要之人吧,不若怎会用自己的灵魂做赌注?我可以帮忙,但姑娘也得忙我一个忙。”
林鹤紧锁眉头,因为袁熠的话让她无比困惑与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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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宁,我饿了……”
男子睡眼惺忪,单穿着衷里衣坐在床上,对屋内的女子咧嘴笑。
“麓渊,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嘿嘿嘿……”麓渊对着柳宁撒娇。
“不是饿了吗?小心我拿洗茅厕的水给你做吃食!快穿衣服!”柳宁关上门便出去了。
麓渊看着窗外一番车水马龙的景象,内心却是悲哀。这是第三年了,是他好兄弟惨死的第三年。柳宁虽是青楼女子,但一直为他秘密打听消息,跟着他辗转了几座城,是他在江湖中仅剩的港湾。
“哎呀,林鹤公子怎会在此,桦芝好生挂念。”
麓渊忽然听到二楼传来柳宁的声音,更重要的是她喊着林鹤的名字,便将桌上糕点快速的弹到柳宁脚踝处,她便知道该如何做。
“公子快请进,我们好叙旧了!”柳宁将林鹤带入房中。
“桦芝姑娘,许久未见,你怎会在碧城?”林鹤找袁熠借了一身衣裳,打扮成富有公子哥的模样,本打算到月影楼中找姑娘打听消息,却撞见了熟悉的身影。
“欸,公子走后便有男子将桦芝赎出,他带我来到碧城重新开始,不料他在赌坊染上赌瘾,便又将我卖到这月影楼中。桦芝命苦,不敢再奢望平常日子了,所幸这儿的姐妹都待我很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今日还遇见了林鹤公子,真是太高兴了。如今小女叫柳宁,寓意重新开始。”柳宁拉着林鹤的手,笑眼弯弯,让人很是亲切。
“真是世风日下,男子皆负心,太过分了。负了有心人,负了父母的教训,负了祖国的期望,也负了他自己生命的意义!那人如今在哪儿,我替你教训他!”林鹤最看不得人这样窝囊,连累身边善良者却不自知。
“呵呵,公子的心意柳宁领了,公子尚将小女当寻常人家那般对待便是幸福。只是小女并不知他如今在何处,也不想知道了,从此命中再无他。”柳宁依然温柔的笑着。
“好一个命中再无他,姑娘能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甚好。如今我在碧城,有空便会来看你。”
“那甚好。公子,你可还好?为何脸色如此苍白,手又如此冰冷,柳宁已握住许久却是一点儿也不见变暖,与在古汴城初见时颇有不同了。”
“在下今日还有要事,改日定来看你。”林鹤迅速将手拿开,作揖告别后便走出了月影楼。
“他没事就好,哈哈哈。”麓渊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你认识?可他与初见之时很是不同,不知遭遇了什么。”柳宁握住了麓渊的手。“他体内的寒至今在我手中都不能散去,怕是已至六腑,且他身上的衣裳不像是寻常人家所有。”
“的确连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不知那日……”麓渊看着窗外,忧心忡忡,只见柳宁忽然从后背抱紧他。
“你和林鹤公子都好好的就行,柳宁在意之人也不过几个了。”她想起了方才林鹤说的那番话,眼睛变得湿润。负心之人的故事虽假,但她在青楼多年,待她犹如寻常姑娘那般尊重的却只有麓渊和林鹤。
“哈哈哈,柳宁今日是被林鹤弟弟感动了?我们都好好的活着呢,放心吧。”麓渊像安抚小孩那般拍拍柳宁的手。
“欺柳宁不知?你每次都带着很多心事来这儿,这身上的疤痕是越来越多,柳宁虽不过问,但也看到心里去了。是你让我只许唤你名字,好提醒自己终究是谁,如今可还知道?”柳宁今日被煽动了情绪,说了她平日想说却不曾说的话。
“所以……我的吃食呢?嘿嘿。”麓渊转过身对她做了个撒娇的表情,柳宁见了这般憨傻的模样才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