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精美的庭院中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她身形瘦弱单薄,夜晚的风吹起垂顺的长发。她本该与亲人共聚,过着朴实平常的生活,如今内心却只有赴死的悲痛。
女子终将画作扔到火盆中,看着随风而飘的火苗吞噬一切,在心中反复的自我告诫道:“柳泽,我们再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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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哥!”
“这些日你跑到哪儿溜达了。”袁熠淡淡的说道。
“你都不紧张我吗!”
“就像小动物跑出去了一样,它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家。”
“不怕我跑到别处去告发你的秘密?”
袁熠抚着她的头,说道:“辜负我心意之人,没有一个是活下来的。”
“哈哈哈,好可怕的恶魔。”
“那你呢?”袁熠笑了。
“那我也是恶魔,嘿嘿……但袁大哥是个更有远见与谋略的恶魔!”
袁熠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不知她又打探到什么消息。
“你一早便知易公子的父亲是活死人,一早便知他的亲弟弟是青承阁之人,且死于夏榛吕的毒手,对不对?”
林鹤非常认真的分析道,袁熠笑而不语。
“他为了复仇屈辱于夏府,对吗?而这传闻中立的袁公子居然想拉拢易公子,想来是打算对夏榛吕出手了?”
“多日不见,鹤儿倒是更聪明了,大哥甚是欣慰……只是不知你还能陪我多少时日呢?”
林鹤近些日来不曾照过镜子,她不想看见自己愈发可怖的模样,但频频被身边之人说破,想来自己应是时日不多了。
“没事儿,尽快把想做之事做完,英年早逝也光荣,嘿嘿……袁大哥,我在家中是独女,如今还能体验到被哥哥照顾的感觉,也算赚了。您老人家日后别茶饭不思的挂念我就行,虽然我聪明伶俐、善良可爱、无可替代,哈哈哈。”
林鹤挽住袁熠,将头依靠在他手臂上,他则像抚摸小猫一般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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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外有一座鲜有人至的高坡,从坡顶继续朝南望去,能看见一潭湖水。湖面时而如镜,映出世间万物,时而随风而舞,扰乱人心。
高坡上的青衣男子看着湖泊提笔作画,下笔如有神,所画之处竟泛出亮光;着一身水墨色、装束干练的男子抱剑依树;浅衣女子则不时瞟着两人的眼色,不时看向远处,终见一个幽蓝色的身影在慢慢靠近。
“咳,算是人齐了。”林鹤略带尴尬,“望各位大人能‘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大局为重……”
“呵,小林鹤,我只是信任你罢了。”麓渊一脸坏笑。
“青承阁五公子竟信任我的人?”一眨眼功夫,偌昀便闪现在林鹤与麓渊的中间。
“你的人?她可是在帮我,隐义阁二公子也不管管?”
“很吵……她的命在我手上,可以闭嘴吗!”专心作画的柳泽不愿被打扰,出口便让众人语塞。偌昀带着林鹤走到树荫下休息,麓渊的脸色逐渐阴沉。
柳泽拿着画轴走来,终于打破了这片尴尬的气氛。
“今日我们便照计划行事,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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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府前厅。
“侍女鹤儿见过夏公子。这幅《百战图》是小女近日获得的宝画,特此献礼。”林鹤双手将画轴呈上,“画中士兵皆勇往直前、所向披靡,他们踏过湖泊,穿越高山,最终守得一城安稳。小女觉着此画与夏公子甚是合适,权当成全小女与意中人之礼。”
“夏公子可知这画惊奇之处在哪儿?”
夏榛吕细细的观赏着画作,用指尖摸了摸画上的水墨,凑近闻了闻。
“夏某虽不善作画,但宝画也是见过不少,这幅画呈现的墨色罕见,估计与这特殊的墨汁有关……”
“夏公子果然是见多识广。这画的墨汁是特制的,在夜间会发出亮光,如夜明珠一般,白日里看似寻常,可夜里却光亮照人。”
“鹤儿姑娘不如今夜留下一同观赏?”
“好呀,多谢夏公子赏脸。小女可前去邀柳乐姑娘吗?她的才情确实令人羡慕。”
夏榛吕告知柳乐的所在方位后便回到房中,林鹤得赶紧在入夜前告知她实情。
“柳乐姑娘,你在房中吗?柳乐姑娘?”
“进来吧。”
听得应允,林鹤小心的走进昏暗的房中,房门忽然被关上,她一转头便被人用匕首指着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