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床,练功!”
林鹤揉揉红肿的眼睛。她这几日总不时想起亲切的柳乐和那日格外幸福的柳泽,总觉得心有愧疚。
“这才四更天?”
“你要好好练功,必须很好!你若是辜负了姐姐,我……”柳泽本想落狠话,可她的命便是姐姐的命,这既是断了他的念想,又是让他多了一个牵挂。
林鹤站在崖边练习柳泽教的术法。抬眼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夜空,低眉则是那使人碎尸万段的深崖,美好与可怖连成一片。柳泽站在她身后,打破的了这份宁静。
“你可知召唤式神会如何?召唤之人是要用生命付出代价的,而作为祭品的你也会魂飞魄散。姐姐与我留着同一脉的血,她用自己的生命将召唤者、式神及血祭的力量融为一体,是为了我俩能好好活着,你不必自责……”柳泽说道。
“今后我会盯着你,哼!”
林鹤停下练习,从袖口掏出一个墨绿色带有流苏的结扣,将其放到柳泽手中,“这是柳乐姐姐亲手编的,望它能为你来带平静与幸福。”
柳泽面无表情,她知道他总是在强忍情感,不愿表露。林鹤拍拍他的背,说道:“以后我就你姐姐了,小毒蛇。”
许久,柳泽推开她,正色道:“你应该叫我哥哥!”
“欸?”
“你们两个该放开手了吧。”偌昀忽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我得认真管管你了,林鹤。”
柳泽忽然偷笑,背着手,识趣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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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你终于回来了,公子寻了你好些日……这是?”袁府谢护卫终于见到她,可姑娘身旁却多了两位男子。
“有劳你们挂心啦,他们是我朋友,别担心,我这就去跟袁大哥报平安,哈哈。”
“老远就听见鹤儿的声音了,这跑出去耍的小猫终于知道要回来了。”
三人还未到中庭,袁熠便走了出来,抚着一蹦一跳跑到他面前的林鹤的脑袋。
“袁大哥,他们是我朋友,这位是……”
“二公子、柳公子,我们终于见面了。”
无需林鹤介绍,袁熠便主动上前作揖,柳泽呆站着,眼神停留在袁熠身上不曾离开。
“留下来一同吃晚膳吧?”
“好!我替他们答应啦!”
正厅内,林鹤忽然被蒙住双眼,“哈哈哈,你能不要每次都从背后偷袭吗!”林鹤拿走麓渊的手,“你怎会在此!我去找柳宁,她都不知你去了哪儿……”
“我是与易漪一同前来,想来日后我们可以常见面了,嘿嘿。”
“那夜,我们也算是为冤死的兄弟报仇了吧。”
“算吧,也不算吧……”麓渊垂下眼,心中依然还有未了之事。
“噔。”麓渊用剑鞘将忽然飞来的茶盏击回,把林鹤拉到身后。
“放开。”
“呵,二公子,怎如此粗暴。”
“我叫你放开。”
“我若不愿呢?”
两人在前庭内兵戎相见。林鹤虽习得些许术法,但对武功却全然不了解,只见二人的剑散发着各自的光芒,两人从池面移动到凉亭,再从凉亭移动到屋檐,就像画面剪切一般快速闪现!
他们同时停下了动作,望向正厅,只见袁熠背着手对他俩友善的笑道:“吃饭吧,公子们。”
方才一根筷子准确的打中了两人长剑的交汇处!筷子被冻成了冰,在击中剑身的瞬间碎裂,化成了极寒之气扑向二人,他们的剑是被弹开的!
袁熠的功力远在他们之上,他究竟是何人?
正厅内还有一人,便是那暗伏在夏府的易公子。
“易公子,多谢你多年收集的罪证,才能还无辜受冤者清白。”林鹤笑道。
“这本就是易家的使命,只是恰巧我们的目的一致罢了……听闻鹤儿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看来我们可以好好切磋一番。”易公子居然露出了微笑,有种既熟悉又亲切的感觉,“叫我伯萧便好。”
“伯萧……易伯萧?你的表字是易伯萧?”林鹤用力放下羹碗,她惊讶失态的模样也让众人不解,“哈哈哈,看来不是巧合啊,伯萧大哥,久仰大名!”
林鹤欲与易伯萧握手,柳泽却嘟囔道:“我也比你年长,对他人倒是亲切,啧……”
除了柳泽外,还有一人的醋坛子都快被灌满了。入夜,偌昀忽然敲响了林鹤的房门。
“你……怎么了?”林鹤不知为何,每每与他独处便有些紧张,此刻他身上还散发着酒味儿,便联想到酒后乱……只见偌昀反手将门合上,走近她,捏住她的下巴。
“你喜欢这甘黄玉簪吗?”
“嗯?喜欢啊?”
“喜欢这把匕首吗?”
“噢……喜欢啊。”
“想我把它们送给你吗?”
“好啊。”
不知偌昀喝了多少酒,脸颊是愈发通红,眼神也变得游离。
“甚好!这是我家人的遗留之物,算是传家宝,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要睡会儿。”
偌昀自顾走到床边,躺下身便立即睡着,林鹤拍着快速乱跳的小心脏,说道:“幸好你秒睡,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