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吓到你了吗？”漫不经心地收回了剑，姬戡转身，堪称温柔地询问道。
清歌沉默着看了他半晌，慢吞吞地回答道：“是有那么一点。”
其实并没有，姬戡有注意分寸了，盛追甚至看起来都不吓人，前提是不知道这人现在的状态。
她只是，有那么一点想不明白了。
姬戡对盛追，应该是很欣赏的，所以才会在不知其身份的情况下避开他。
因为他知道，两人碰面一定会有一个人死去。即使他手下留情，但是第一次可以、第二次也行，次数多了，总会忍不住动手。
避让大概已经是非常欣赏的表现了。
可是，对着自己欣赏的人，他的态度也算不上多好，和对她比起来，那就更不用说了。
似乎从一开始，姬戡就对她很不一样。
除了这一次以外，她从未见过姬戡那江湖传说中心狠手辣的一面，连稍稍重一点的话，她都没有听说。
可是……为什么呢？
“那就走吧。”姬戡也没注意到她发呆，带着她就离开了这里。
“那个盛追他……”清歌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剧情里也算是有着不少存在感，高岭之花的架势十足的盛追，就这么死了？还是死在姬戡手里？
清歌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懵的，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那可是盛追啊，剧情里最纯粹的剑客、最不会沾染尘埃的人，就这么死了？
“怎么？你还会心软？”姬戡猛地停下来，将没来得及刹下脚步一个踉跄往前扑的清歌拉着站稳。
“这倒不是。”清歌见他太过严肃，想了一下，也十分认真的回答，“怎么说呢，应该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谁会对差点一剑抹了自己脖子的人心软呢？至少清歌不会。
但是，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可惜的。
“他该死。”姬戡道，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态度，就像是那种想让自家小孩避开一切事情的家长，“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一会儿就自己回家吧。”
清歌“嗯”了一声，也没有看他，就当是答应了。
正当两人即将分开的时候，清歌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问道：“姬戡，你多大了？”
“我，二十七。”姬戡的身影消失，原地只留下他的声音。
清歌咽回了自己的想法，到街市拎了杜珩回家。
她知道，江湖，要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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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他到底多大？”清歌坐在廊下看雪，询问着把自己换成了暖色系的系统。
“二十三，”一一回答，“我还特地去查了武林盟的资料，他与盛追，哦，应该说是程瀚同岁。而程家灭门，是在将近八年前。”
“那他为什么骗我？”这样算，十几年前灭门的李家，怎么也不可能是当时不过只有十一二岁的姬戡灭的。
“或许他有必须隐瞒的理由？”一一说道。
清歌若有所思。
在腊月将至，即将跨年的时候，正道终于在魔教的布置下，找到了盛追的遗体。
之后，不到七天，正道就以此为由，向魔教发难。
江湖的两派势力开始了他们的斗争。
而姬戡带回去的那两兄妹，到底还是发挥了作用。
这一对天生的商人不仅将姬戡和清歌合作的那些充满了现代元素的店铺运营得蒸蒸日上，为魔教提供了大部分的、十足充裕的资金。
在经营了不到三个月之后，他们还无师自通了舆论战等内容，在姬戡的支持下迅速扭转了魔教的口碑，将锅扣到了正道的身上，并且切实地去引导百姓。
正道说什么“我是正义之士”、“打倒魔教魔头”、“为盟主报仇”一类的话，说得再怎么义正言辞正义凛然，那也是跟江湖内部在说。
而江湖之中，本就大致只分为正道和魔教，他们这样说，除了能忽悠一些刚入江湖还没有立场的，对整件事都不明所以的二愣子以外，对魔教没有任何影响。
但是魔教的话是对着百姓说的。
百姓既游离于朝廷、世家与江湖这三个圈子以外，又与他们息息相关，而与朝廷看重百姓，却同世家更近不一样，江湖人要接地气的多。
同样是依赖百姓，江湖人甚至比没有武力没有兵力的世家还要弱势得多。
因此，姬戡做出了决定。
他们的店铺本就颇有新意，而且价格便宜质量还好，折扣优惠什么的更是不断，百姓对他们的好感度天然就比对正道更高一些。
更别提后来在姬戡命令下的一系列行动:要将战斗尽量控制在无人区，并且让百姓知道；不得已在街市战斗那就赶快疏散人群；砸了别人的摊子要积极赔偿……
如今的魔教甚至比捕快都要更加亲民，老百姓见到他们甚至偶尔还会塞个菜递杯水什么的。
而正道那边，还是以前的江湖习气。一言不合的话就开打，也不管是在什么场合，把人家的店砸的破破烂烂的之后，仰天大笑地离开，自认为一身英雄气概，实际上，早就已经被当成傻子了。
要是没有魔教还好，江湖人一直都是这样，唯有少部分有礼貌，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偏偏魔教来了。
他们的人数众多，武功也不见得多弱，可是对待平民的态度是真没得挑。
百姓们与斯文讲道理还能维护自身安全的魔教中人接触过了，又哪里还能忍受那些趾高气扬的家伙？
在得到百姓的支持下，不过一个越年的时间，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倒向了魔教，唯有少部分不理智的只讲所谓“义气”的二愣子还在负隅顽抗。
可是已经无关大势了。
魔教在即将统一整个中原武林的时候，准备与朝廷开始一场谈话。
毕竟当今圣明，太子亦是贤明在外，他们没必要引起朝廷更多的忌惮了。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要看朝廷的。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王府中，一个破落的院子里，名为白璃茉的少女，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