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不二和赵淙吃完晚饭之后,就驱车回到了所里。
和走时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已经步入六月的南城,每天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在这边才生活了两年左右的赵淙并没有完成的适应,才放下手里的资料,就拿着自己的衣服去洗澡了。
所里还是灯火通明,夏天输出案件的多发季,不同与春节时的情况。它更多的是一系列女性被侵害的案件,相比于春节的丢失些钱财。这样危及的人身安全的案件更容易被大肆的宣扬和传播,从而造成市民的恐慌。
所以邢不二在每天即将入夏的时候都会和所里的同志商量,在有案件出现的时候大家伙尽量的放弃一些休息的时间,在没有案件的时候,邢不二就只会留下自己和赵淙两个人留守所里。为的就是让民众生活在一个美好的环境里。
邢不二今天有些吃撑,一是最近的事情繁忙,根本没有闲情逸致让他去好好的吃上一顿饭,这次赵淙的邀请也是让邢不二的精神稍稍的放松了几分。坐在椅子上,邢不二不禁有了几丝睡意,不过他还需要把今天的事情捋一捋才能去休息。
同时也在等待一个或者几个电话。
黄总的事情,还是被几个有心人时刻关注着,而自己这个离案子真相最近的人可就是现在南城里最大的香饽饽了。
这不,邢不二还在思忖着什么,线内的专用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这里是南城中队。我是邢不二。”
“小邢啊,是我,陈辉。”
“原来是陈厅长啊!”邢不二暗自一惊,难道这个案子已经大到可以惊动南省的公安厅厅长的地步了?
“近来南城还算是风平浪静吧。”
邢不二心里有些疑惑,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他也不好猜测陈厅长的话,只好硬着头发说:“一切还算良好,并无发生任何的重大案件。”
电话里的声音停滞了一下,然后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小邢,你不诚实啊。明明有些案子的文件都快要放在我的案头上了,你怎么还能说没有呢?”
邢不二心里的不解更甚,没道理啊,一个才被定性为交通事故的案件怎么也不能被传到他的桌子上啊。
邢不二壮起胆子,询问道:“陈厅,我有些不解,还望能够告知。”
陈辉的声音过来很久才响起,透着股严肃的意味:“有些事情是风声,有些事情是雨声。它们并作了一起,在南城里打算瞒天过海啊。”
邢不二闻言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向极为务实的陈厅会用这个方式告诉自己。
邢不二没有开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有些同志想做南城的龙王爷,在南城呼风唤雨。现在他的龙子龙孙怕了,不愿意用命去换荣华富贵了。小邢啊,关于这件事,我们得到消息已经很久。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我把它告诉你,是希望你不要和那个被物质所迷惑的同志同流合污。”
“可是,这些事情不是应该交给纪委部门吗?”邢不二欲言又止:“而且我一个小小的中队长又怎么可能有权力去越级调查呢?”
陈辉笑了笑:“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去做。只是要你心里清楚。南城要变天了。而你是我想留在南城的托孤大臣。”
“再一个,你也是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没道理让有能力的人在小地方畏首畏尾。而让那些酒囊饭袋在大地方里吃好喝好。还有,记住一个名字。
孔立言!”
电话被挂断,邢不二脑子里有些发懵,陈辉是邢不二在警校里的教务处主任,平时对他颇为的赏识。只是今天的信息实在是太过的庞大,还有陈辉话语里的不满,邢不二如何听不出来。来到南城将近五年时间,他也看出了南城经济的停滞不前是因为什么。
固步自封不如说是他们的不作为。
只是职能的不相干,邢不二只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接下来,又要几个电话打了,都是询问今天的调查结果,邢不二都照本宣科,据实回答。反正都是会被记录在档案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
邢不二发觉,这南城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一潭死水也要惊起一滩鸥鹭了。
只是不知道谁是那鹬蚌,谁又是那渔翁了。
邢不二念着唱词,回了宿舍,打算洗澡休息
“携书剑,滞京华。
路有招贤黄榜挂,飘零空负盖世才华。
老儒生,满腹牢骚话。
科科落第居人下,处处长赊酒饭茶。
问何日文章有价?
混龙蛇,难分真与假。
一俟秋闱经试罢,观灯闹酒度韶华,愿不负十年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