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尘和白雪迎着晨曦,踏上了登山的路途。
没走多远,天色便已渐渐变暗。
“我们这还没走多远,怎么天就开始黑了?”白雪问道。
“这恐怕是登山之路的考验,小心些!”
叶落尘说完,便与白雪继续上山。
行至半山腰,二人便觉走起路来有些吃力,天也越来越黑。
“白雪,我们用流云步吧!”
“好!”
叶落尘和白雪运转灵气,走起流云步继续登山,可没走多远,二人都出现了异样。
叶落尘突然停住不动,眼中充满恐惧。
他不断地说着:“别碰白雪!别碰白雪!”
而白雪也停下脚步,双眼含泪,撕心裂肺的喊道:“落尘!快躲开!”
二人渐渐迷失自我,沉浸在过去的恐怖回忆之中。
“叮铃……叮铃……”
悦耳的铃铛声让白雪渐渐清醒过来。
这才发觉刚才眼中看到的一切都只是断崖边的幻觉。
她抹去泪水,赶紧走到叶落尘身边。
而此时叶落尘艰难的说着:“白雪,就算是死,我也不和你分开!”
说完,便似要跪倒在地。
白雪赶紧扶住叶落尘,喊道:“落尘!我在这!我很好!你看到的都是假的!都过去了!”
白雪一声声的呼喊,叶落尘渐渐平静下来。
他侧过头,看着白雪,盯着她眉间的莲花印记,神情非常激动。
“白雪!”叶落尘紧紧将白雪搂在怀里,哭了起来。
白雪如今虽是人身,已不是白狐模样,但也并未抗拒,而是一同哭了起来。
过了许久,叶落尘才缓过来。
他突然松开白雪,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白雪,对……”
白雪用手指抵住叶落尘的嘴,摇了摇头,温柔的说道:“我都明白!我们不需要说这些!”
“落尘,这登山的路果然不简单,怪不得那么多人都会在登山路上疯掉!”
叶落尘往山顶望去,只见远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他转过头看着白雪,说道:“过去的事情终究过去了!我们现在不都是好好的!”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考验是什么,别说把之前的痛苦再经历一遍,就是重复百遍千遍,又能如何?”
白雪亦看着叶落尘,说道:“我的铃铛可以减轻痛苦,将我唤醒!”
“如果你再次陷入幻觉,经历痛苦,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呼唤你,让你清醒!”
叶落尘点了点头,看着山巅,迈开坚定的步伐,继续登山。
白雪在他身旁扶着他的胳膊,不停地摇着铃铛,呼唤着叶落尘。
此时的登山路异常艰难,叶落尘每走一步,便要经历一次痛苦的回忆!
断崖边……
李赵夫妻……
试剑大会……
林间空地……
这些经历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叶落尘!
叶落尘一遍又一遍的在白雪的呼唤中清醒!
不知是麻木还是看破,这些幻觉已不能让叶落尘迷失,他自己就能很快清醒过来。
“白雪,不用再叫我了,你也累了,歇会吧!”
白雪问道:“落尘,那你还好吗?”
“我感觉内心通彻明净了许多,这些幻觉已经影响不到我了!”
叶落尘继续迈步向上走去,白雪依然在他身旁扶着他。
少年少女的步伐依旧缓慢,但已不再艰难!
一步一步,十步百步,少年少女已来到那一片漆黑的地方。
伸手不见五指,无法辨认方向。
他们只能听到彼此的声音,却看不到对方!
一阵疾风掠过,险些将二人刮倒,叶落尘和白雪赶紧低下身子。
疾风吹得铃铛一直叮铃作响!
风声和铃铛声淹没了呼喊!
他们手拉着手,另一只手摸索着地面与岩石,又开始极其艰难的向上移动。
他们不知道前方有什么!
他们只能靠手和脚的触感来确定是否还在登山的路上!
他们只能靠握住彼此的手和隐约的呼喊声来确定彼此是否安好!
突然,叶落尘的胸口处发出微弱的白光,这白光越来越亮,穿透了衣衫。
叶落尘将身子又压低了一些,松开岩石,从怀中拿出一枚白子。
这正是棋圣给的那颗白子,如今在这最黑的地方发出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周围!
叶落尘一手握住棋子,一手拉着白雪,往山巅走去。
白光照亮了前方的路,风渐渐小了,路也不再那么崎岖!
山巅近在眼前!
“白雪,你看!前面有光!”
他们大步向前,奋力走着!
叶落尘和白雪已登上山巅!
天空阴沉沉的,周围从漆黑骤变成昏黑,白子的光芒渐渐隐去!
叶落尘将棋子收入怀中,休息片刻后,借着天空微弱的光芒,与白雪互相搀扶着走到无名剑旁。
无名剑被风干的尘土一层层包裹,宛若一根石柱。
“落尘,你准备好了吗?”白雪轻声问道。
叶落尘点点头,说道:“白雪,我准备好了!”
白雪松开叶落尘的手臂,退开一旁。
叶落尘缓缓用右手握住石柱上端,然而在握住的一刹那,一个幽幽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
“你为何要登山?”
“当然是为了拔剑!还有,你是无名剑的剑灵吗?”叶落尘在脑海中回应。
“是也不是!你为何称吾为无名剑?”
“因为人们都称你为无名剑,称这座山为无名剑山,我为何称不得?”
“无名,那便无名吧!你为何要拔剑?”
“我想要变强!我想要改变!所以我需要你!”
“千年来,见到吾的不过寥寥数人,就凭你也想让吾认可?”
“不试试如何知道?”
片刻的沉默后,幽幽的声音再度传来。
“那就让吾看看,你能不能通过吾的考验吧!”
随着声音的消失,叶落尘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他已什么都感觉不到,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听不到,看不到,连自己的身体也感觉不到。
他置身于一片黑暗,正在慢慢消失于虚无!
幽幽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
“你能登上山巅,吾承认你很不错!”
“但你得不到吾的认可!现在放弃,吾允许你在山巅感悟!”
“若机缘至,有所得!将来必是一方强者!”
叶落尘在脑海中呐喊着。
“如果是我一人,恐怕我连登山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
“我已不再是一个人!”
“白雪她陪着我,相信我!此刻……她正等着我!”
“我……”
“绝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