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哥忙前忙后的，辛苦了。”
“这是我的工作职责，应该的。”
“何秘书，假期我想在公司做些事情，你这边有什么可以交给我吗？比如慈善福利之类的。”
“小姐，依照惯例，公司每年年终都有福利院送温暖的活动，今年是北京，上海，杭州，您选个城市，我请示过蒋总后就可以给您安排行程。”
“那就北京，麻烦你了！”叶念臻手机调了静音，轻声走了进去。
不知道会议什么时候结束，叶念臻坐在一旁，单手托腮，看着哥哥。
三个多月没见，他的鬓角居然生出几根白发，公司的事务是有多忙，愁白了头发？
听不见会议内容，只听见哥哥一会讲英语，一会讲国语。一会凝眉，一会舒展，偶有沉思。他的眉宇间的沉着冷静，据理辩论，杀伐果断。这是叶念臻很少看到的一面，平日里对自己百般溺爱的哥哥工作起来如此铁面无私，叶念臻拿起手机偷偷拍起照片。
生活中的哥哥给自己的尽是宠爱，以后谁能嫁给这个内心温柔面庞清冷的男人呢？
正拍着起劲，收到夏黎樾的短信：你妈妈来医院，是来看望一个叫阮宝仪女士，她住在肾内科的病房，肾衰竭晚期加尿毒症。”
叶念臻看着信息，内心太过于震惊，手不自觉得颤抖。
半晌才给夏黎樾回了信息：你知道秦伟铭现在在那里吗？”
“怎么突然问起秦伟铭？想联络下感情？你等着，我去学校群里给你打听打听。”
“好。”
“秦伟铭是休学服兵役，十一月退役后回校读书了。居然是清华大学，厉害啊！”
“谢谢你，黎樾，过几天给你解释。”
蒋睿城结束了视频会议，发现妹妹在眉头紧皱得沉思着。
“念儿，你怎么了？”
叶念臻正了正神色：“哥哥，我想假期在你这找些事情做，你这边有什么任务可以交给我吗？”
蒋睿城松了松领带解解了一粒纽扣，靠在了沙发上：“你想进哪个部门自己选，让何秘书给你安排一下。”看着妹妹，依旧是宠溺的目光。
“我想去北京福利院。”
“都依你。吃晚饭了吗？”
“和黎樾吃过了，给你打包带过来的，已经凉了。要不出去吃吧。”
蒋睿城不想麻烦了。何秘书微波炉加热饭菜后又送了进来。
“何仲，你安排下念儿后天去北京的事，现在可以下班了。”
“好的。蒋总。”何秘书带上了门。
蒋睿城细嚼慢咽的吃着，虽然饿了，但是依旧保持着优雅。
“哥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谈个女朋友吧？好歹有人照顾你的胃啊！”
蒋睿城只是微笑，不置可否。
“哥哥，和你说话呢。”
蒋睿城不急不慢的喝完粥：“不是有你关心嘛，谈女朋很麻烦的，不如谈生意。”
“才不是呢，怕是哥哥你没看对眼的。你白头发都出来了，再不谈个女朋友给你宽宽心，你这头发未老先白了。”
“你说我这么疼你的，将来你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才能入我的眼。走了，小屁孩，回家。”
“什么嘛，说你呢，转移话题！我很快就十九了，你准备生日礼物了吗？”
“哪年少过你生日礼物，等你入学了，有惊喜给你。”
“什礼物，你别送个惊吓给我。”
说着两人走出了办公室，上了电梯直达车库。
“你来开车？”
“哥哥，你开玩笑吧，我没驾照。”
“呵呵，逗你呢，这个寒假好好练练年了。”
“好啊，你来教我。”
“可以陪你一天。”
久别重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驶出了车库，加入了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夜色朦胧，霓虹闪烁。
第二天一家人一起吃过早饭，外公外婆去遛弯了，哥哥去公司了，母亲在家休息。
“妈，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这么小心翼翼。”
“你最近总去医院，是不是阮阿姨生病了？秦伟铭有去看望吗？”
“念儿，你怎么知道了？”母亲有些惊讶。
“哎呀，妈，你就说是不是？有没有？”
母亲一声长叹：“是，你阮阿姨生病了，很严重。她以前遇到过一些事情，想独自生活，生病了也是一个人面对。”
“如果换肾，能活下来吗？”
“这谈何容易啊，尿毒症病人换肾容易，找到肾源很难，做手术很容易引起很多并发症，她的身体各项指标做手术都不理想。已经是晚期了，情况不容乐观。她都心灰意冷了想放弃治疗。心里愧对儿子，所以也不想找儿子。哎，劝不住……”
“妈妈，我会珍惜和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叶念臻抱着母亲，两人静静地坐着。
夜里，一室的寂静，叶念臻辗转难眠。她登录QQ写下一段说说：“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每个人都应该珍惜，让每一天过得幸福温暖。人生于世，为何而来，为何而去？”
看到清晨月的QQ亮了，想和他聊聊天。
“我想去找他，告诉他也一件重要的事情，或许这样做很鲁莽，很草率，但是我怕时间来不及，怕错过最后的相聚。我想他有权知道，我不想他以后难过。如果我不说，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也会难过。”
知道她在忙，不一定会回复，自己也是找人倾诉一下。没想到三秒后收到回复，“还没休息，怎么突然说这些话？出了什么事？他是……？”
“没想到你会回复。我有些心乱。和你说话，能让我平静。他是我的一个很特别的同学，一个我生命中特殊的存在。”
“你心中已有主意，那就去做吧。”
“你还在忙吗？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我给你带了两盒饼干。”
“很忙，没时间。早点休息。”
“喂，我很有诚意的！”
叶念臻不死心的等了以后，再也没有回复。这个月清晨月到底是哪路神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真想一睹庐山真面目，何等芳华才女？又是一通猜想，叶念臻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