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爷忙招呼道:“大妹子,先谢过你的好意,这父子二人只是路过此地,倒是不需忙活。”
原本打算略作休整就再次赶路的八骏,此刻见了三尾灵狐所化的女子,反倒是不急着走了。
八骏故意看着女子道:“嫂嫂,兄弟我带着小儿赶路,路过贵庄,正想讨碗水喝,不知方便不方便?”
只见那女子抚媚一笑,轻声说道:“讨一碗水喝哪有甚方便不方便?我看大兄弟你行色勿勿,定是没有好好休整,大人尚且无事,娃娃可就不那么好受了。”
女子话音一顿看了一眼田大爷,复又说道:“大兄弟若是不嫌弃,可到我家休息一晚再行赶路,你看如何?”
田大爷听女子如此一说,脸色一变:“大兄弟,我看你喝碗水还是接着赶路吧,天色尚早,也不至于耽误行程。”
女子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这寡居之人惹人讨厌,平日里扶贫怜幼,邻里之间能帮则帮,却不知哪里就讨了人嫌了。”女子说着说着竟哭泣起来。
老实憨厚的田大爷顿时手脚无措不知道如何开解。
“大爷,我赶路正好也累着了。”八骏假装没看见田大爷的眼色,看了眼女子继续说道,“若是娘子不怕麻烦的话,倒也想在贵府叨扰一晚。”
女子见八骏如此说,顿时停止了抽泣,笑容满面:“如此甚好,乡野之地难见外客,奴家现在就回家拾掇拾掇,稍后便来相请。”
待女子走后,田大爷神色急惶的对八骏道:“大兄弟,非是老翁我撵人,我劝你还是早些启程的好,虽山里无客栈,但离此三十里处还有一村庄,你可到那庄内休整留宿。”
八骏见此,越发肯定心中所想,却假做不解:“大爷,实是赶路太累方才坠落云头,我就在此地借宿一夜,可是会烦到大爷?”
田大爷见这壮汉好赖不识,待要不管却又是不忍:“非是老翁嫌烦,此庄在这十万大山中,偶然也能得见高来高往的修士和进山采药的采药人。老汉我知道大兄弟定非常人,但此地是不宜留宿外来青壮年的,老翁我也是为你好,且听老翁一劝,早早离去的好。”
八骏坚持不走,老翁甚是无奈:“也罢,老汉我就长舌一次,不为你也为这娇嫩的小娃。”
说到这里,老翁赶紧把八骏往家里领,待进得堂屋还谨慎的关上了大门和窗户:“大兄弟你是外来的,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们这栖霞庄近十年来出了一桩怪事。凡是外来的青壮年,不论是修士还是采药人,甚至货郎,但有留宿庄内的第二日都失踪。有说是被妖魔抓走的,有说是天不亮就离开了的,但依老汉看,若是天不亮就离开其他人倒也罢了,货郎走村串乡,哪有不会再来第二次的?何况凡是外来青壮均会如此,岂不有异?”
八骏听完不仅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大爷,您呐,把心放到肚子里,我知您是一番好意,明儿一早,我定来向您辞行之后再走。”
老翁见无论如何也劝不得这壮汉,只得作罢。
“大兄弟,家里已略略拾掇齐整,大兄弟若不嫌弃,还请过屋一同用饭。”忽然一个妩媚的女声在院中响起。
老翁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人各有命,只望你今天在栖霞平平安安。”
八骏笑了笑道:“田大爷快莫如此,明日一早定向您辞行”。说罢,牵着吞妖随女子出了院子,见八骏执意要留,老翁苦劝不住也就作罢,至于吞妖更是无可无不可,虽说活了个千八百年,结界有灵化形的到底极少,不知其心智心性如何,但看化形的这模样,怕是也就人族两三岁小娃的心智。
天色渐晚,女子引二人至八仙桌坐下,奉上果蔬肉食,在这乡野之地竟还有一小坛香气扑鼻的美酒。
八骏看了看,心中了然却故作不知。
坐下之后一番推杯换盏,吞妖却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八骏推说孩子太小,须得单独喂食,女子不疑有他,继续劝酒。
酒过三巡,八骏似已有醉意,女子越发轻佻竟生生扑进了八骏怀里。
本就极薄的春衫已半遮半露,雪白的酥胸之上一尾红狐刺青栩栩如生:“官人,薄酒一杯再敬官人不弃陪小女子共度良宵。”
一只欺霜赛雪的玉手执着那莹白剔透的酒杯,说不出的诱惑。
八骏迷离的双眼盯着女子的手,刚准备接过酒杯,女子却轻笑一声:“官人,待奴家喂你。”
言毕,将杯送至八骏唇边,八骏来者不拒喝了下去。
“官人真是好酒量,奴家再奉一杯望官人不弃。”女子将酒醉斟满,竟抬臂灌入自己那艳红的樱桃小嘴向八骏凑了过去,这般香艳这般诱人,八骏眼神越发迷离……
酒饮毕,坛已空,眼见得八骏醉得不行,在一叠声“再来,满上”之后趴倒在了桌上。
女子见状忙关切的轻摇其臂膀:“官人,官人,饭食可进好?山里夜凉,官人还是上床歇息吧。”
说完,先瞅了瞅只顾自玩耍的吞妖,喃喃自语道:“这小娃娃可怎生是好?丢掉又不忍心,不管也不舍得。也罢,空山寂寞,养个娃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边说着一边竟单手扶起了身高远超常人的八骏,举重若轻的向房里唯一的床榻走去。
八骏犹自酒言酒语:“兄弟,你不行。再来再来。”
女子将八骏扶上床后,先是盯着八骏瞧了半响:“这后生虽长相普通,不知为何总觉得神勇异常,就如此采补了倒甚是可惜,奈何我如今这境地,可惜,可惜……”一边道着可惜,一边却将自己的外衫除去,尔后向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八骏扑了过去。
“唉!”一声稚嫩的叹息突兀的响起。
“谁?”女子闻声豁然而起,身上衣衫也于瞬间穿着齐整,双目如有闪电般神光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