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沐婉的回答出乎江流的预料。
但江流的询问同样也出乎青沐婉的预料。
毕竟，她会跳舞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但江流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他并非真的想看跳舞，而是想知道青沐婉走出了多少。
父亲的不解，白九的背叛，家族的灭亡。
提炼一下中心点，那次跳舞是一切的导火索。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计划竟然用了三年，只为了将白九不动声色的送到青冥主家。
如果说，青沐婉不喜欢跳舞，或许一切都有救……吧？
但是，光跳舞也不行，江流随手取过手机放了首音乐。
他在刺激青沐婉。
青沐婉很擅长随乐起舞，这跟最初教她的那个舞姬有关。
纵然，那个舞姬的印象已经模糊，但有些东西根深蒂固在她的记忆里。
此生何用声声叹。
道不尽流年。
愿你放下仇恨，重归少年。
这世界，生死看淡，终化尘烟。
对于这首歌，青沐婉并不好配舞，但是，依然能做到沉入意境，随风招展。
江流看完了舞。
好看。
相较于曾经看过的舞，也不错。
青沐婉起身说到：“此曲为何？”
江流：“天行九歌。”
青沐婉再次行礼：“即日起，沐婉便不再起舞，还望公子见谅。”
“明白。”
最终，你还是选择了父亲的路。
从今天透露出来的感觉，江流明白，或许距离送走青沐婉已经不远了。
但是，青沐婉如果想要回去，盖世境是不够的。
江流说到：“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能回去青冥大陆，你会选择怎么做？”
青沐婉眉头微皱，开始在心中思考：“覆灭天羽与龙冥，报家族覆灭之仇。”
江流：“如何覆灭？”
“踏天通地。”
“青家老祖三人，皆为通天，多你一个又能何妨？”
“联合下属势力，共同扛之。”
“得了吧，青冥家族覆灭，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下边的人可想而知啊。”
青沐婉一时语塞，毕竟修炼她在行，但是复兴家族，她是真的没有办法。
江流摇摇头，他不反对青沐婉报仇的想法。
家都没了，还能和平相处，那不叫仁心，那叫没心。
“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嗯？”
“待你踏天之时，我送你回青冥大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公子请说。”
“你得学点东西，总不能兵法，计谋一概不会，回去瞎做一通吧。”
江流认为，既然你放不下，那不如继续抬着，等一切都处理完了，自然也就放下了。
“可我该学什么？”
“学思想。”
我们伟大的领导者们曾做过很多的经典战术实践。
孙子兵法等书都是不对错的选择。
甚至选择一些有特殊案例的网文也是不错的方案。
纵然水很多，但总有一些干货不是。
“没有指导思想，纵然是一杆神兵利器，也不过凡铁，我希望你能掌握这些，当然，我希望你明白一些事情，重生来之不易，不要浪费这次机会。”
虽然，我有种感觉，即便你死了我也能复活。
但生命，应该有始有终，若一直活着，不成了老妖怪了嘛。
江流不会将这些信息告诉青沐婉，否则他很怀疑，青沐婉会尝试着用命堆成果。
但是，对于她来说，青冥大陆这个副本，盖世不过是入场券，而通天也仅仅是有了战力。
那传闻中的仙人，这么多年没见过，估计也不会再见。
至于青沐婉如何不如踏天，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了。
有空间在，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谢公子指点。”
“哪有什么指点，我就一介凡人，没有伟力，没有底蕴，只有一点粗浅的想法，只是运气好，有了这么一个空间，你看到了，即使是下午的那些水也能费我不少时间。”
“公子……”
“没必要叫我什么公子，说实话，不过是我的自尊心作祟，要不你就叫我江流，这两天我也过了一把瘾，可以改回来了。”
“公子与我有恩，无论是不是仙人，都是沐婉的公子。”
江流挠挠头：“你还真是执着。”
青沐婉：“爷爷教导我的第一课，便是不能忘恩。”
“如果说，复活一个人，却要她面对失去的悔恨，我觉得这不算恩。”
青沐婉不知道如何回应江流。
“你好好在这儿待着，我不过是一个人生的过客，若我不认识你倒也罢了，但既然你于我手复生，我便负责到底。”
毕竟，陪了你十六年，或者说，你陪了我十六年，还是有感情的。
江流说出最后的心声：“我只是个凡人，抱歉啊。”
江流回到了房间，打开了电脑，开始搜索一些相关事宜。
比如，无来历人口如何上身份证之类的。
要不就只能走一些不太正规的渠道了。
青沐婉没有选择回去修炼，对于这个境界而言，一切的修炼都显得杯水车薪。
这是个积累的过程，还有顿悟的过程。
单纯的灵力积累并不能很快的晋升通天。
缺乏的是一种与天地连同的能力。
这都是后续慢慢探索的过程。
而她则坐上了江流之前拉过来的小马扎，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她的目的达到了，可以回到青冥大陆了。
可然后呢？
江流对她很好，根本点说，帮她情分，不帮是本分，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应该算是江流的所有物。
对于左臂上的那个江纹，她一直有种敬畏的感觉，那绝对不止是简单的纹身，似乎还有其他作用。
看着这个世界的天空，感受着不一样的星辰，青沐婉回想着青冥大陆的点点滴滴。
又想起了这几天与江流的日常。
虽然很短，但莫名觉得过了很长时间一样。
就仿佛从很早很早以前，两人就一直生活在一起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在青沐婉沉浸在这幅天地的时候，身上的灵子竟然开始活跃，渐渐的从未知的空间，不断的传送灵力来到她的身上。
而空间里的白莲，则散发着盈蕴的光晕。
短短半小时中，青沐婉竟然没有发现这些异常。
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产生了很安心的感觉。
“遇见你，真好。”
但是，就在下一秒，她感觉到家里突然钻进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子，戴着涂鸦口罩走了进来：“真是麻烦啊，竟然跑进了民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