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木阑適看得那么重要是有什么内情,但我可以肯定,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对吧?”何恕趋于乞求的看向安雪晴,几分晶莹含在眼眶里。
“是,我是把阑適看得比你重要,谁让你和他不一样呢?”安雪晴像是突然释然了什么,毫不犹豫的对何恕讥讽的一笑。
“他能给我带来许多,利益,金钱,生活,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阑適才有的。”安雪晴眼底的轻蔑一闪而过,毫不掩饰的态度如一把刚刚在烈火里燎烧过的尖刃,狠狠地扎进何恕的心里,“你在乡下养了那么久,干嘛要回来呢?好好待在你那可怜的养母身边不行吗?非要我把事实给你戳穿,真是自讨苦吃。”
*
屋檐上的小雨顺着瓦砾的缝隙滴落到一截白得晃眼的后颈脖上,冻的小姑娘忍不住瑟瑟发抖。
何恕从木家跑出来后,就再也无法禁锢泪水的自由,任由泪珠飘洒在雨幕中。
她漫无目的的奔出木家别墅,抬眼时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
何恕把头埋进膝盖间,泪水也像是漏了洞的天,直到一把伞撑在了她头顶。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和对象吵架啦?”妇人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开口,“虽然对象你不能惯着,但平时也要有点分寸,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省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何恕抬起头,眼眶红的像兔子:“阿姨……我妈妈不要我了……不是对象的错,我还没对象……”
那妇人叹了口气,蹲下身来直视着何恕的眼睛:“我姓钱,小姑娘啊,你喊我钱婆婆就好了,你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无论怎么说,她都是曾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让你降临到世界上的,相信你妈妈,乖。”
“但是她好像只在乎哥哥……”小姑娘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睛,钱婆婆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处理,好半晌,才递给何恕一张纸巾。
“实话跟你说吧,小姑娘,先前有个年轻人托我来安慰安慰你,你这么一想,是不是就好多了?”钱婆婆和蔼地笑着,说出的话却也不含糊,“所以啊,别担心当前的困难,总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总有人在暗地里关注你。”
何恕抬起头来,就见钱婆婆望向天空与房屋的交界处,浑浊的眼里闪烁着几分看不懂的色彩。
“你要珍惜当下,不要忘了那些为你好的做法。天色也晚了,我要再不回去,我家那小子肯定又要叨叨我了。”钱婆婆感慨万千,“想当年他还小的时候,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成人,他就遗传了他父亲的脾气,没半点像我。”
“那您的老伴一定很爱你吧?”何恕突然发问,却让钱瑗辛落下了几滴泪。
“他爱我个鬼喔!早早的就走了,也没给我留个信。”钱媛辛的泪被抿在皱纹中,朝何恕做了个鬼脸。
*
何恕回到木家,默默无闻的收拾好当初来木家带的一副油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让她无数次纠结的地方。
安雪晴站在落地窗的阴影中,注视着何恕的离去,没有阻挡何恕的脚步,只是目送她远去,好一会儿,才扯过一旁的木阑適喃喃道:“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人各有命罢。”木阑適微微垂下头,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