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叶婼玖截住了逃跑的贪官。
“少侠……饶了我吧……”那人倒在地上，看着离自己脖子不远的长剑，不断求饶。
“闭嘴！”叶婼玖的剑闪着寒光，离那人的脖子又近了一寸，“烧杀抢掠，这几年有多少人死在你手里！你竟还有脸求饶？！”
不远处跪着那人的妻子和孩子，小小的孩子准备冲上前，却被那妇人拦下，“少侠，求您……看在我们母子的份上，放过我相公吧……”
“放？那些枉死在他手里的人，他可曾想过放了他们？”叶婼玖举起剑，一刀斩下那人的脑袋，“这种恶人……不配有妻儿！”
“不要啊！！”
“爹！”
在两人的嘶吼中，鲜血喷涌而出，一个脑袋骨碌碌地滚到妇人身边。
“夫、夫君！啊啊啊啊！”妇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捧起丈夫的脑袋抱在怀里，“少侠可知……对于我们母子而言……他是个多么好的丈夫？多么和蔼的父亲？”
“他对你妻儿如何与在下无关，在下只知，他是恶人，必须除之。”叶婼玖擦去脸上的血迹，抖落剑尖的血迹。
“恶人？呵呵……”妇人流着泪勾起嘴角，“就算他是恶人，可你也并非王法，也更非天道！你凭什么自诩正义？又有什么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
叶婼玖沉默，扭头看去。
“你无权决定任何人的生死！”
“是吗……”叶婼玖收起剑，转身离开。
“混蛋！你别走！”孩子挥着拳头冲上来，“我要你给我爹偿命！”
叶婼玖闪身躲开，孩子收势不住，摔在地上。
“混蛋！混蛋混蛋！爹！孩儿无用！不能杀了这个混蛋替你报仇！”孩子狠狠垂打着地面。
“你们还是快些带着他的尸身回去吧……”叶婼玖淡然而立，墨发在风中轻舞。
“回去？”妇人缓缓拔出头上的发簪，“那么在回去之前……奴家要送少侠一份大礼……”
“娘！你要做什么！”
妇人用发簪抵住脖颈，狠狠刺了进去。鲜血疯狂涌出，染红了那片地。
“娘！！”孩子扑过去，双手颤抖。
叶婼玖一惊，眼看着妇人倒地。
“我、我要少侠你记住……你现在……也变成如我夫君一样的恶人了……因为，我是因你而死！我是，被你……杀死的！”妇人流着泪说完最后一句话，永远的闭上了眼。
被我……？害死的……？叶婼玖看着地上一大滩的血迹，说不出话来。
“娘！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娘！娘！啊！”孩子抱着妇人的尸体跪在地上。
“你！害死我爹……现在又逼死我娘！我，墨啸宇！终有一天，会报此血海深仇！！”墨啸宇的一头墨发变得血红，双眸赤红一片，留下两行血泪。
“……”叶婼玖身形晃了晃，捂着脸，目光无神。
我……从不认为杀死如她夫君般的恶人是错的……
但我从未想过……会因此害死这个妇人……
所以是因为……如这妇人所说的……
我……并非王法也非天道……无权决定任何人的生死……
那么……便真的是……我错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