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发现的?
神道抬起头惊疑不定的看了塞特一眼,发现对方也同样在在对视他。塞特手机上的贪吃蛇已经在下一秒撞到了墙上,爆出了一个大大的。
Game Over.
被发现并不是关键,这里毕竟是卫队的地盘,这么久以来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也不是不可能的。
关键在于出现问题的时间点,如此刚好,刚好到解读完最终记录的内容,正准备收工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出现。
内鬼?还是窃听?赛格和门口的木雕男不好说,但他相信自己人是不会出现内鬼的情况。
神道扫视了屋子里众人一圈,大家都同样在看着他,等待他发话,神情都显得十分忧虑。
艾娅呢,不对,他相信自己对人的判断。但….
神道凝视着艾娅,弄得她有些不自在,没多久他开口道。
“艾娅,你的莲花耳坠是哪来的?”
“怎么了,这是我父亲在上周生日时候送我的礼物。”
也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收到父亲的礼物,这句没有说出口,艾娅把这句话留在了心里。
“可以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神道拿过了耳坠,放在手里掂了掂,随手扔给了塞特。塞特看了看,又随手扔给了门口的木雕男。艾娅为此还不满的抱怨了下。
木雕男掏出一个不知名的小仪器在上面扫了扫,便抬起头看着众人。
“电子设备。大概是跟踪器之类的东西。”
“怎么会......”
艾娅内心再一次迷茫了。
为什么?
她想起了上周那场盛大的生日晚宴,罕见的邀请了全国的显贵,国外请来的十多位一流厨师精心烹饪的美食,以及小提琴大师拉响的协奏曲。
各色的商人、明星、政客在酒会里来来往往,为她的生日举杯庆祝。
那个男人还是一脸阴沉,却在夜里,像是不好意思让众人看见一样,在无旁人的时候,把一个小巧的礼盒放到她面前的样子。
她生平第一次,在夜里因为喜悦而无法入眠,她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在尝试着改变自己,在尝试着认同她,以及….爱她。
却.......
“具体的情况后面在想,先撤退。把耳坠给我。”
神道无暇顾及其他,准备先安排撤退。
至于打?打是不可能打的,一屋子老弱病残怎么打?他是神道,又不是神经病。
塞特此时对着木雕男说话了:“伍德,你带着地下还能动的人过去拖延下他们的进度,十分钟之后按原定路线撤退,让伤员立即出发。”
神道也作出了安排。
“分头走,舞你带着最终记录和艾娅先走,辛格你带着清走,我和塞特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说完,神道想了下又补充道。
“如果遇见了第二和第三大队的九使,就想尽办法逃脱。”
“如果遇见了因陀罗、阿耆尼或者伐楼那。”
说道此处神道咬了咬嘴唇。
“那就投降吧,我会去救你们。”
简单直接,几人收拾完东西立即离开了,只留下塞特和神道。
神道笑着说:“那么,塞特先生,就让我见识一下佣兵排行榜第一的实力吧。”
“只要你付钱,什么都好说。”
塞特依旧是一脸无聊的表情,似乎敌人的来袭也不过是如此的小事,他关掉手机上的老年游戏,向门口走去。
“别死了,钱还没给呢。”
“当然”
神道看着他的离去,虽然自己并不愿意与他这类人打交道,但他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我也该开始了。
神道的手中还把玩着艾娅的耳坠,随之离开。
他找了附近的一片空地,从一旁找到了个椅子,就这么在空地的中间,这充斥着杂草和瓦砾的地方就这么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简直是对卫队的狙击手大喊,是兄弟就来砍我。
远方已经响起了接连不断的枪声,以及爆炸声,不难想象交火的激烈程度。按佣兵的习惯,一些关键的道路上应该已经部署了陷阱。
但那个木雕男是挡不住两个中队的,并且老实说,那支小队连能否撤退他都是存疑的。
很好的一局,他自嘲地想着。
早在刚才他就想通了这场棋局,根本不是他钓起了艾娅,而是艾娅的父亲钓起了他。
从一开始,大张旗鼓地向外宣传卫队的大小姐从海外留学归来,然后让艾娅自己显示出对卫队不和的一面,很好的包装了一个叛逆的继承人,同时特意制造了她与神道见面的机会,然后在暗处静静地等待鱼饵的上钩。
神道又想起那个阴沉的男人。
如果说艾娅在他眼里犹如一只小奶豹,张牙舞爪地大喊着“我超凶”,那她的父亲,就是一只凶狠的成年猎豹,一直静静地在呆在暗处,看着它的猎物筋疲力尽。
那可是你的女儿啊。
如此了解她的性格,又毫不留情地利用她,甚至随意地把她扔向一个极度危险的局面。就为了钓一个,我?
他叹了口气,平心而论,如果角色互换的状态下他是无法做到如此绝情的。
并不是想不到,而是做不到。
这一局,是你赢了,但下一局,不一定。
远处厂房的拐角处传来了声响。
神道看也不看,直接一把飞刀脱手,直刺目标。
下一秒,一只粗壮的手已经接住了飞刀。
两双眼睛对视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小刘?”
“老李?”
神道并不是总吃辛格做的饭,晚上如果没事,他经常会特地走一段路,到唐人街去吃宵夜。
辛格会中华料理,但他会的基本是大菜,他总是瞧不起一些街头小吃,即便要吃也会强制改成咖喱热干面这种在他看来具有格调的菜式。
于是神道就常常大晚上去唐人街找一处小摊子吃上一碗混沌或者拌面,馄炖是他小时候常吃的,他的家境比不了他的几位损友,所以那时候常常每餐就一碗混沌再拌着些醋。
并不全是为了满足口舌之欲,对于他来说,这种地道的家乡小吃也是他作为异国的旅人思念故乡的一种方式。
他常去的一家小摊子就在唐人街中国城酒楼的门口,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每天就会用三轮车拖着一个早餐摊子来卖宵夜,去的多了两人也熟悉了。
有时没什么客人,两人就会在唐人街的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各色的霓虹灯,一起喝着小酒,聊聊故乡的家常。
而此时馄炖摊的老李正骑着他的三轮早餐摊出现在他的面前,身上围着白色的围裙,并用两指接住了他的飞刀。
风轻轻的吹过,扬起了老李的地中海与神道的秀发。
“你怎么在这?”
异口同声,十分整齐,还带着各自的洒脱与拘束。
神道愣了几秒,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他指了指自己。
“我是神道。”
老李也呆滞了一下,指了指自己。
“我是阎摩。”
就在这个废弃工厂的空地上,宵夜摊店主和宵夜摊常客的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