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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燃烧的战斗

被黑影撕扯的少年并不反抗,任由黑影肆虐的席卷,对他而言,死亡原来是这种感觉,那些黑影如同无数双已逝的骨手拉扯着枯萎的身体,如此的冰凉,少年没有感觉疼痛,如往常一般睁开疲倦的双眸,还是熟悉的黑暗,看不清的前方,只有无穷无尽的寂静,他深吸了一口气,还能听见心脏的跳动,也还没有化为灰烬,只是与这个世界隔离罢了,

待过少年艰难的撑着身体不会倒下,那双漆黑的眼眸熟悉的感觉着黑暗,没有一点光亮透过,少年寻不到任何希望,那双垂起的手又落了下去,瘫坐在黑暗中,却在少年放弃的那一刻,胸中摇曳的玉坠迎合着心跳律动,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涌上心头,破碎的一丝一丝的爬满了身体,覆盖了无力的双眸,眼前是没落世界,是坍塌房屋,是血色的天空,更是无力的挣扎,但那浮起的记忆中只有破败过后的无能为力吗,他还在努力的回想着,那或许是贯穿了他生命的过程,只有一双手,即使在世界破碎之时依然为自己争取着,他已经记不得那人面容了,但那双手的温度至今依旧停留在记忆中,

那温度逐渐升温,垂落的双手微微抖动,闭上的双眸缓缓睁开,看着一望无际的黑暗,胸前的玉佩散发着淡淡白光,那是仅有的回忆,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他还不能就此被打败,哪怕这个世界如此这般陌生,他也要重新站起,哪怕这个世界已经残碎不堪,他也要去追寻那记忆中仅有的回忆背后的答案,

少年半蹲而下,用尽仅有的最后的力量,他笑着,那如同曾经的阳光明媚,更如清风徐来,荡起的阵阵涟漪,他一跃而上,带着无畏的勇气要突破这片黑暗,那些黑影伸出一双双手拉扯着他,少年坚固的心丝毫不受影响,任由黑影肆虐,而那双眼此时只有无言的光芒,他渴望突破这片黑暗再一次看到那片漫天星辰的景象,这一次他再无言语,而是眸中带着千言万语再去面对这个世界,那双炽热的眼眸如此明亮,闪如太阳耀眼,

而这一次他也做到了,那些黑影被一丝一丝融入他的身体,笼罩这片废墟上的黑暗尽皆褪去,中央处只站着一个带有无比炽热眼神的少年,

“有趣的新家伙,看来你的源能觉醒了!”,林峰重新站去,看着他的火鸟被黑影一点一点吞噬,那刻他便明白是眼前之人所为,

当黑影笼罩时,他便已明白是眼前之人的力量彻底觉醒了,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眼前与自己还小几岁的少年所觉醒的力量却是如此绝望,置身黑暗中,那点燃起的火光只是明耀了双眸,不过林峰等待着蜕变的少年,当看到少年彻底觉醒现身那一刻,他的心无比复杂,那是兴奋与恐惧的内心的挣扎,如同身在荒漠中的将死之人摆着一杯剧毒之水,

林峰望着远方闪耀的星辰,记忆中闪出一双无助的眼眸,眼眸中满含泪水令人怜惜,那是曾经的软弱,如果还是退怯如何去她在的地方,不经意间嘴角弯起了笑容,甚至掩盖不住笑声,双眸中又燃起了疯狂的火焰,一点一滴的凝聚着,看向了少年,

少年瘦枯如朽木看上去却无比的结实身体,黑影汇聚成为一道道纹印附着在少年身上,那被黑影扯碎的上衣,黑色的纹印仿佛本是身体的一部分,显露的黑暗纹印已经褪去了刚才的暴虐,宁静的成为了少年的一部分,

少年抬头看着熟悉的世界,张开了双手喘息着污浊的空气,这个破碎的世界有着他需要寻找的答案,而他将永不放弃直至寻找到那个答案,不过此刻还有一场未完成的战斗,他明白,林峰是不会放弃这场战斗,而他也明白自己同样不会放弃,浑浊的双目迎向了林峰炽热的双眸,这是属于两个灵魂的共鸣,这是生命此刻存在的意义,两人相视一笑,这是这片废墟之上,星辰之下最纯真的笑容,这是不属于这个残破世界该有的,但那又如何,这就是生命的存在的奇迹,是身体共鸣的本能颤动,

“让我们完成这场战斗吧!”

林峰脱去了上衣,身体上暴露了无比闪耀的火红色纹印,指间跳动的火焰一点点燃烧,

“这是属于我们的战斗!”,不善言语的少年第一次开口说话了,那言语仿佛附有魔力一般,使林峰笑了,林峰不知为何笑着,但就是如此简单的笑着,

少年手掌中黑暗凝聚,形成了一团黑色火焰,肆虐的跃动着,

林峰跃身而去,旋转指间的火焰化为熊熊烈火,少年迎身而上,掌间的虐动的黑色火焰形成阵阵黑色风暴,红色火焰尽情的焚烧着这个世界,黑色风暴肆虐的席卷着这片废墟,

两人碰撞那一刻,黑暗包裹的拳头砸向林峰,火焰缠绕的拳头又击向少年,两人都没有躲闪,哪怕是最后残存破碎的身体,两人依旧如此,这是属于两个人的战斗,他们尽情的享受着,源自于灵魂的颤动使两人不知疲倦的战斗着,

地上的废墟已是灰烬,飘散飞舞在独留两个人的面前,但是两人的双眸依然光彩奕奕,透过飘散的灰烬两人静静地对视着,就那样相互对视着,那是生命存在的光辉,那是战斗永不屈服的野兽,他们依旧支撑着那逐渐破碎的身体,

清风吹去了战斗之处的灰烬,只看到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对视着,还有两人愉悦的笑声回荡着,而此时林峰身上的红色纹印若隐若现,少年身上的黑色纹印已经尽皆褪去,

“真是生命中美好的一天!”,林峰支撑着穷极的身体笑着说道,少年也笑着对视,

“但是还没有结束,不是吗?”,少年第一次的调侃说道,话语未完,林峰已使用了最后的力量给了少年一拳,那一拳轻如鸿毛滑过少年的左肩,林峰跌倒在地,敞开了双臂,放声大笑,少年伸出手,林峰回应了,这场战斗落幕了,如梦一场,也是这个破碎世界最后的慰藉,

林峰站起,少年却昏迷倒了过去,林峰接住了即将倒下的少年,任由少年宁静的熟睡着,

“李岩松,你已经堕落了,你的热血难道就此熄灭了吗?”,林峰抱着昏迷过去的少年怒吼,那双眼眸却是低垂看着少年,灰蒙蒙的星幕下,他能感受到这个少年生命中暗藏的不屈,或许他应该能改变这个残破不堪的世界,而这谁又说得清呢,

“我只是厌倦了成为一把利刃去刺痛他人,我体内的热血依旧在流淌,往昔岁月已经淡去,却又如昨日历历在目,不过它终归成为了过去,而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李岩岩捂着伤口坐在地上轻描淡写,而那些记忆他也不愿意再去谈起,只是在这样的世界里又什么可以选择的,不过是命不由己罢了,

林峰听罢,笑而不语,轻轻将少年交给了李岩松,讨了地上的衣服带着他的人以及两个伤残地上的小弟,走时的林峰点起了一根烟,显得无比渺小的背影是那么落寞,烟雾慢慢攀升上了天空,林峰伸出手挥着说道:“我对你的堕落无能为力,但你的荣耀,我依然希望你可以亲自拿回,因为那是他们曾经的见证,是他们付出了一切所有应得的荣耀!”

李岩自嘲的笑了,看着远去的林峰背影一步步要消失在眼眸中,大喊而出回道:“在他们的前说一声,我李岩松会亲自去拿回属于他们的荣耀!”

一声回响透彻了废墟,林峰低沉的头抬起看了前方那若隐若现的城市虚影,终究是不语的向前走去,

李岩松也将战斗过后熟睡的少年带往了他们的住处,

这是废墟之外的地方,也是远离城市的地方,这里属于城市的边缘,被称之为界外之城,而他们是城市的抛弃物,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们属于垃圾品,他们是如此不堪般的生存着,但正是如此,他们更代表生命的奇迹,是那荒漠中盛开的绿洲……

李岩松背着少年穿过破败的外城区,那些渴望的眼神希翼的望着走过的李岩松一群人,无力的双手艰难的抬起乞讨,纷飞过污浊街道的彩色蝴蝶,寻找着夜幕下的光亮,昏暗的灯光下那些人枯瘦的眼眸都在渴望着,

李岩松掰断了一节面包放入了那人碗中,发霉的面包在碗中荡漾,而乞讨者却已经吞食殆尽,李岩松带着孩子们离开,而身后却出现了几个瘦弱男人将乞食者在毒打,

“将食物吐出来,不要把食物吞下去了,你这个混蛋……”,几个瘦弱的男人娴熟的手段,习惯的嚷嚷着,乞讨者倒在泥泞之中却放声笑着,那声音如此刺耳,但生存于此麻木的人早已习惯耳充不闻,依旧如常,

李岩松身后的小胖子停住了,胆怯的孩子也一样不走了,略为成熟的两个孩子也是伫立着不再迈步,稚嫩的眼神中带着渴求,小胖子的双手拽着李岩松的衣角,但他们都没有言语,因为他们更能明白这个破败世界的冷酷,不过也更能感受到这个世界那深藏的仅有温暖,

“我们改变不了这个常态,也救不了他们的生活,而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赠出这手中仅余的食物而已……”,李岩松低沉着头言道,那低落下的头颅是无奈,是仅对这个病态世界的无奈,却也是无能为力的仅有思考,因为他明白,被野蛮践踏过的文明只是更加兽性而已,那是内心激发的肆无忌惮,那是不可阻挡的洪流,只余一声叹息,

“但是老大从来都不会坐视不理的不是吗?”,小胖子嘟囔着说道,而剩下的孩子们也都附和着胖子,李岩松看到孩子们的眼眸中尽皆带着期望,那是这个世界新生希望的理智,他还能看见这个世界的未来,坚毅的心如同裂石崩坏,低沉的头颅渐渐抬起,暗淡的双目中闪起银光,照耀了孩子们那期望的双眸,

“这是最后一次了,臭小子们,往后的事心中若有不平就要你们自己的努力了!”,李岩松将少年交给了孩子们骂咧着,但手臂却被汇聚的银光不断包裹着,这是属于他的源能觉醒力量—银之力,一道道银白纹印附着在手臂,阔别已久的力量再次涌动,如同老友相逢,跃动的银之源能像个孩子一样兴奋,李岩松能清楚感受到这份喜悦,

只是来不及多想,看着那还未停止的殴打,泥土与血汗融合的恶臭味在不断弥漫,李岩松将力量汇聚在手臂处,只是眸中所见到的只是这个世界弱小生命的无能为力,不过身后的四双眼眸中却怀着期望的光芒,与这疯狂的殴打场面截然不同,

李岩松愤然轰击而出,瞬息之间便贯穿那些殴打者的身体,他们的身体沉重的倒在了污浊的地上,没有人停下脚步驻足,也没有人施舍怜悯,只余下乞讨者的失声痛哭,李岩松身上的纹印淡去,面露微笑伸出了手说道:“努力的存活吧,我能做的仅此而已了……”,

乞讨者的哭声渐渐停息,搭过李岩松的手,起身的乞讨者没有一句言语,便只身跑向了黑暗中,李岩松停在了原地,看着那个身影,不知道刚才的施舍是对是错,

而沾染血迹的双手中,所残留附着的余温,使李岩松怔怔看着双手,曾经的回忆在脑海中不断涌出,过往的悲伤使李岩松沉浸其中,犹如入魔一般愣在原地,血红的双眸中一滴滴眼泪在不断流淌而出……

孩子们从来见过李岩松如此,一脸茫然的不知所措,不过想法最多的小胖子则是直接爬上李岩松笔直的身体,将平衡力弄失衡,李岩松也径直的倒在地上,

小胖子稚嫩的双手轻轻擦去李岩松的泪痕,嘴里还不断说道:“老大,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鼻子呀!小翼都不哭鼻子了!”

稚嫩的小手温暖着李岩松的面容,也将他从过往的回忆中拉回此刻,四个孩子闪烁的眼眸无一不在担心着,

李岩松看着四个小家伙笑了,摸了在怀中小胖子的头便起了身:“也对,你们老大都这个年纪了,不能哭鼻子的,以后你们都要做个男子汉,不能像老大一样哦!”,自侃逗着孩子开心起来,便继续回家的路程了,

伴随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李岩松躲过了这片污浊之地的哀嚎,至少看着这群孩子的成长,他还能找寻存活的理由,孩子们给了李岩松在这个世界的最后慰藉,但尽管如此,正是因为李岩松的存在才让这些孩子们没有被这个世界的疯狂所蚕食,

穿过了混乱的界外之城,终于要到了他们的“家”,孩子们放松的谈论着梦想,关于未来的幻想,而李岩松也习惯的听着孩子们的梦想,这是最轻松的时刻,任由着蝴蝶飞舞在孩子们身畔,嬉戏打闹的欢笑透彻着暗淡的夜幕,

一个孩子的身影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张开双臂的孩子挡着李岩松一行人的路,那张快要溢出泪水的脸庞强忍抽泣着:“救救我妈妈,救救我妈妈吧……”

那早已俯身跪下的孩子无力的乞求着,抽泣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冷风刺骨的拂动着孩子的衣衫,泣不成声的喑哑萦绕回响,

飘散的落叶遮住了李岩松的眼眸,那短暂的瞬间只残留着孩子无力乞求的喑哑,而李岩松抬起的脸庞不知是愤怒还是无奈,闪烁的眼眸已经浑浊,将哭泣的孩子抱入怀里,

“放声大哭吧,把内心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吧,这里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李岩松略显沙哑的声音让孩子不再憋着,尽情的哭着,

一阵清风拂动了李岩松的发衫,孩子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只留下着温柔,孩子疲惫的心终于可以略微休息了,孩子依偎在李岩松的怀中,就那样静静地依偎着,随着眼泪渐渐淡去的片刻,孩子依旧乞求着,

李岩松转身看着后面的四个孩子,他们没有一刻犹豫,坚定的眼神如同星辰闪耀,无言的希翼早已传入了李岩松的心中,也使李岩松此刻的内心是无比欣慰,微笑着把背上的少年交给了四个孩子,让他们自己先回家,而他则是抱起乞求的孩子前往了住所,

破败昏暗的房间里,孩子跪在床边双手紧握着母亲的手,母亲奄奄一息的慈爱看着自己的孩子,眼中尽是温柔与不舍,

李岩松摸过孩子的头半蹲而下给孩子母亲查看,她的皮肤已经被感染溃烂了,溢出的绿色毒素散发着阵阵恶臭,瘦弱的身体支撑着最后的生机,在微弱的光亮下,李岩松还能看见那露出的微笑,

李岩松不自觉的将双手更紧握了孩子的母亲,眼中无言的无力传达给了孩子的母亲,低下了头颅,

坚强的母亲努力保留最后一丝生机,看向迷茫的孩子说道:“妈妈爱你,不过对不起我的宝贝,妈妈不能陪伴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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