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顺利被放出来了,没有受一点的伤。
我静养了七天的伤,已然能够下床行走,只是身上的痛楚还在阵痛不已,隔一阵就让我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到那时似乎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
先前被重伤的我奄奄一息,苍白无力,如今我也恢复了不少血色,有些活力了。
小枫日日夜夜伴我走动入眠,我们的关系似乎又更加接近了一步,不论我们的举止有多亲密,世人都不会再说我们半个字。
可是昨日他没来,一整天都没见到他,我有些郁闷,问姐姐他去了哪,姐姐不说,也许是回了皇宫,又或许是去哪办事了。
“没有小枫的日子何其无聊,银香,给我倒杯茶来润润喉,我想去外面晒晒太阳。”我轻抚着身上白衬衣的袖子,感受着精致的丝线柔滑细腻的质感。
银香给我端来茶水道:“您啊!没了林公子就魂不守舍的了。您这身子啊,刚有了起色,就不要多动了,快到寒冬了,外面风大起来了,万一着了凉,银香可是要挨骂的。”
“我哪有那么脆弱啊,呆在屋里闷的慌,我这身子和你们可不一样,我的伤总要好得快些,晒晒太阳吹吹风也无妨的,再不济,你带我去营里看看,那里人多着,记着这些天又进了一批新人,我去看看也好。总不冷了,也有个伴。”我微笑着,佩戴面纱,令她扶了我出去。
她扶我上了马车,毯子很暖和。我摩挲着,虚弱又挺着身子。
我靠在垫子上,无力地看着窗外百般景象,一片簇拥的人群,鲜花锦簇。
“那是神女殿下的马车!她来了!”
“殿下!这是我们医馆上好的金创药!请您笑纳!”
我顿了顿,沉稳地说:“停车!”
马车停在人群中央,我轻轻拨开纱窗,温柔的目光落在人群中,人们不禁响起一声惊叹。
“她在看我吗?!”一个男子尖叫起来,被惊艳得手足无措。
也是,此时此刻,若是能被这位风头正盛的神女殿下看中,下半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金创药我要了,您卖给我如何?”我朝那医馆老板说道。
他高兴地连声说道:“好的,好的,不用钱!您要多少,草民给您送去就是!”
“您赚钱不易,还是收下吧。”我放下帘子,银香递来金创药,帮我存下。
“只要一瓶,随身携带就够了。”我道。
银香对我说:“金创药处处都有,何必买他这一家呢。”
“途径路过了,现就解决掉不好吗?”
一路来到神女营,我的眼神有些黯然,轻手轻脚地走了下去。
营里有许多眼熟的女兵在练习,弓箭一个比一个射得准,我欣慰地点点头。
走过几个正要去练习的下属,她们纷纷向我问好。
巡视一圈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刚欲进帐休息时,发现一些面生的女子聚在一块。
“女子而已,这么刻苦又不上战场。”
“我夫君战死在战场上了,一家老小也逃难过来,家里穷苦,我也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否则谁要来这里呢。”
“每日早起晚睡,还不如不来了,我爹爹至少还是个地主,看这营里少我一个也没事。”
“行了行了,我当刺客的时候都没这么苦,啧。”
“谁不知道那神女是个病娇般的弱小女子,靠几把剑出名罢了,一身贵家小姐的样子,人家可娇气着,到哪都受伤,有什么真本事,恐怕连我都比不过。”
我听得有些不爽,但还是忍耐着听了下去,轻挑着眉,一脸严肃地望着她们。
我跨步走上前,却不说话。
“这谁啊?没见过。看样子不像是营里的人啊!”
一个女子的向我走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小姑娘,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乱世里啊,处处是危险,你还是呆在家里莫出来为好。”
她们看起来并不坏,可能是过去长期做着苦力,身子有些彪悍。
我朝这些大部分为三十多岁的女人温婉地笑了笑,眯着眼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何处,不过倒是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害!我们当然知道,兵营嘛,看这人来人往的,你是谁家的女儿?”
我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而是直接切入正题:“既然你们知道这里是兵营,为何还要偷懒呢?”
“混口饭吃,反正又不上战场,神女她受着伤呢,哪还顾及着别人。”
我装作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哦~所以你们是趁她不在,才敢偷懒的是吗?没人管你们吗?”
“没有!那上头的人忙得很,哪会管我们这些粗人。”
我冷笑了笑:“这神女营,也是该肃清一下了呢…”
“你说什么?”她们睁大了一下双眼。
这是迎面走来几个练完剑的女子,她们一边拿着布擦着汗,一边又有礼貌地对我说道:“殿下好。”
我轻轻点头,又看向那几个人,她们的脸色早已变了,只是眼神中还带有些鄙夷。
“的确,本小姐是一个女子,看似柔弱又单纯,年纪很小,不过...你们也太低估我了吧?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就不能当兵不能读书不能上战场?古有花木兰今就有我余落微!就算花木兰事假,那这些营里的精英总都是女子,站在你们面前的每一个人,都比你们这样好吃懒做好上千万倍。”我看出了她们的不屑,对带头的人说道。
她名叫茹郁,先前当过刺客,后来入营,也就二十五岁上下,身材小巧轻盈,脸庞清秀,不像他人粗俗无礼,轻功了得。
能看得出来她有些不乐意:“十几岁的年纪,能有什么作为?您好大的架子,不过论起身手,您恐怕连下属都打不过。”
“你不信?不信就试试啊。”我勾起嘴唇,轻蔑地笑她。
她势在必得地说道:“您这身子虚,民女胜之不武啊!”
我笑了笑:“我倒是不碍事,不过你若输了我,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小姐,您的身子刚有起色,御医刚叮嘱过您不能动武的!”银香急了。
我摘下碍事的面纱:“银香,你退后。”银香没辙只好离开。
“她可是完了,要知道就连姜姐都敌不过殿下啊!”
“不一定哟,殿下这次身负重伤,这茹郁过去是刺客,一身好功夫的,她恐怕有点难对付。我们就看好戏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