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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切都是为了党的工作

广州是国民革命的发源地,是当时全国进步青年向往的地方,各种政治主张和思想流派都汇聚这里。开慧在这里接受了许多新鲜事物,也得到了很大锻炼。

开慧和毛泽东在广州的家,安排在东山庙前西街83号。这是一座简陋的二层楼房,他们住楼上,楼下住着肖楚女同志。毛泽东这时在广州负责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的工作,同时兼任《政治周报》主编。《政治周报》的联络处就设在他们家里,开慧再次成为毛泽东的得力助手。开慧把每天从各种报刊上看到的材料整理后,送给毛泽东参考,使毛泽东节省了大量时间。另外,她还把毛泽东起草的各种文章誊写出来,在许多方面给毛泽东提出合理意见,帮着出主意,想办法。

当时同毛泽东一起在广州工作的有共产党人恽代英、林伯渠、李富春、周恩来等同志,开慧担任了联络工作。她有时去市中心,同在工会工作的邓中夏同志联系;有时去西堤,同在北伐军部队工作的恽代英、林伯渠等同志联系,每次都把任务完成得很好,从未出过差错。

毛泽东在农民运动讲习班中讲授主要课程——农民运动。这个讲习班有学员390多人,一部分是湘区党组织派去的骨干党员,一部分是投奔广州的革命青年,还有一部分是湘军整编后编余的军官。国民政府集训这批人,是为即将开始的北伐战争作准备的。毛泽东对这次讲课做了充分的准备,加上他有丰富的农民运动的经验,因此他的讲课很受欢迎。为了提高自己的理论水平和思想觉悟,开慧经常来听毛泽东的课,听毛泽东讲解中国农村的形势,中国农民的现状,中国未来发展的前途,心里越来越亮堂。

开慧在广州的工作和生活环境是非常艰苦的,因为她这时除了积极参加党的工作以及协助毛泽东处理日常事物外,还要照顾两个孩子。有时她不得不一边写字,一边用脚摇着摇篮。但她从未说过苦,更未拖过毛泽东的后腿。

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国共之间产生了一些矛盾,国民党右派势力越来越猖狂。1926年3月,混入革命阵营内部,骗取了孙中山先生信任的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公然违背国共两党合作协议,发动了震惊中外的“中山舰事件”,逮捕共产党员50多人。面对异常严峻的形势,毛泽东以及周恩来、叶剑英等同志立即清醒地认识到,这是国民党向共产党反扑的一个信号,必须以实际行动对国民党右翼的这种背叛行为予以坚决的回击。开慧也表示完全支持毛泽东的主张。然而,当时任党中央总书记的陈独秀却唯恐得罪了国民党,一意孤行,拒绝接受毛泽东等人的正确意见,继续推行妥协退让的政策,致使蒋介石和国民党右派的气焰越来越嚣张。开慧看到毛泽东为了工作,为了避免革命遭受更大的损失,经常忘记了吃饭和休息,人也消瘦了很多,心里非常难受,她多么想替毛泽东分担一部分啊!一有机会,开慧就告诫周围的同志:今后的道路是曲折和艰苦的,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要经得起失败和考验。

7月,北伐战争开始了。北伐军进展顺利,很快攻占了长沙和武汉等地。各地为配合北伐军的北上,工人运动和农民运动风起云涌。开慧由衷地感到高兴,她每天都找来有关北伐军的报道,大声地念给毛泽东听。

10月,国民政府准备从广州迁到武汉。11月,毛泽东也被调任中共中央农民运动委员会主任,从广州去了武汉。开慧则带着孩子回到了长沙,住在望麓园。

此时湖南农民运动搞得虎虎有生气,50多个县成立了农民协会,会员达到130多万人。但是,由于右倾机会主义路线的影响,有人说农民运动搞过了头,农民运动是“痞子”运动,使许多人思想产生了混乱。看到这种情况,开慧心里非常着急,多次写信给毛泽东反映情况,毛泽东对此非常重视。

12月1日,湖南全省农民代表大会和工人代表大会在长沙召开。大会取得了圆满成功,有利地推动了湖南工人和农民运动的发展。开慧为大会做了很多工作。省农协向毛泽东发出电报,请求他回来指导工作。17日,毛泽东回到长沙望麓园。

毛泽东回湖南的消息传开,大家都奔走相告,来望麓园的人络绎不绝,或来汇报工作,或来征求意见,或来看望。尽管此时开慧已怀了身孕,但她仍忙前忙后,接待客人,记录谈话内容,联系会面时间,给客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2月28日,全省工人代表大会与农民代表大会联合举行闭幕典礼,毛泽东在大会上作了关于革命联合阵线的重要讲话。大会根据毛泽东的意见,共审议了40个提案。大会期间,开慧做了很多细致的工作,她同毛泽东一起,对这些提案逐个仔细地进行了审查、补充、修改,并交大会通过。在毛泽东和开慧的支持下,大会完全同意农民用各种办法进行斗争,议决了铲除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减轻农民负担、取消团防、组织农民武装等重要提案。大会在开慧等人的倡议下,还作出了有关农村妇女平等问题的决定。开慧在这次大会中发挥了应有的作用,给同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时她也认识到了斗争的艰巨性,认识到了发动群众的重要性。

大会结束后,毛泽东为了更加深入了解中国农村和中国农民的现状,以便更好地指导农民运动,也为了答复党内外某些人对农民运动的责难,从1927年1月4日到2月5日,他深入湘潭、衡山、醴陵、湘乡、长沙等地农村,进行实地考察,与农民交朋友,同农民谈心,和农民吃住在一起。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毛泽东掌握了大量第一手材料,并把这些材料随时带回家中。为了减轻毛泽东的负担,也为了让他尽快拿出调查成果,开慧总是对这些材料及时地进行整理、分类、誊抄,有时要忙到深夜甚至第二天早上。这些材料放在一起,竟有厚厚的五大本!正是因为有了开慧的全力支持,毛泽东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写出历史性文献——《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毛泽东深情地说:这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劳啊!可不嘛,那些天开慧明显地消瘦了,眼里充满血丝,脸色发白。但开慧没有丝毫怨言,她认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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