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刻!
一直未所动的千杀,突然,动了。
风起。
叶落。
转眼之间,琅歌便远离宁卿身侧,与千杀缠绕在一起。
琅歌袖中的线龙若隐若现,随时就要窜出来,却只在袖口徘徊,没有琅歌的指令,它不会随意出来。
琅歌伸出拈花指,变化无形地应对男子手中的长剑。
“你何居心?”
“只是想让你跟我走一遭。”
“没有我会死人么?”她声音无情,脸上是极致温暖的笑。
“会。”千杀深呼吸一口气,手下招式越加飞快。
而地上的焚和梵,根本没有时间去帮助琅歌,就连院子里其他隐藏着的人,都出来一起将宁卿制服住,用力将他抱住,用绳索困住。
“关我何时!”死不死人又关她何事,任何与她无关的人死,她都不会动心弦,因为,无关,人死是必然,又何必管他们,是怎么死的呢?
每一个人,都避免不了死,那只是早晚的事情。
唯一的便是,有没有去担心他的死,有没有人,不想他死这一点而已。
千杀面具下的眼睛微楞,回忆起曾经他相知的赫连琅歌,似乎,不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他狠了!
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向怀里掏出什么,朝地上正发狂的宁卿射去,这一射,琅歌便放下所有与千杀对抗的身手,赶紧转身跃下去,试图就要将那暗器截掉,身下梵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抵挡!
就是这时候,千杀上前,点住琅歌的穴位,琅歌的圆睁的眼在不甘中缓缓闭上,倒在了接着她的千杀怀里。
千杀低头看了一眼墨一接住暗器,再不多做停留,便朝着原定的方向飞速跃去。
次日清晨,当细碎的光沫照进屋子里的时候,那屋子了床上的人却依旧昏迷不醒,那许久前已经变得红润的脸,此刻却是诡异地又变回苍白如纸的颜色。
墨一在一旁,从昨晚开始,便不曾停止过,手上银针,金针,不断地给宁卿身上各部位针灸,不时地给他按摩身体,看着他满脸无所动的模样,心里也着急十分。
难道,是这血蛊发生了异变?
按照古书上所写,并不是现在这样子,那脸色看着也十分诡异,莫不要出什么事情的好!想起昨天半夜,他们一众婪月阁的人,花了好大的力气,将这原本病弱残体的男人束缚住,绑进屋子。
原先,墨一是不敢给宁卿吃些凝神药的,怕此时体内血蛊有异样,吃下去,会更加异变。
但直到三更时间,王爷却依旧亢奋的状态,这才逼不得已,喂下最厉害的凝神药,才安静下来。
便是到此时,还未醒来,原本凝神药的药效应该是过了的才对。
墨一百思不得其解,活了三十多年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那张依旧如小厮般清秀猥琐的脸上,是浓浓的深虑。
“墨一,主上怎么样了?”梵也一直在宁卿身侧观察着宁卿的身子,看到王爷的脸又恢复了前段时间的苍白,也是心情紧张,就怕主子的身子有什么不测。
墨一没有转头,伸手将刚才插在宁卿太阳穴的银针拔出,“梵,你还是去讲王爷先前吩咐好的那些事继续做好,不要把主子的事情全打乱了。”
取出另一枚金针,毫不手软地就刺向宁卿的太阳穴,深深的刺入进去,就差没有完全刺进去了。
梵满心忧虑地看了一眼从相遇开始,从建立婪月阁,便一直病弱的身子,若是可以,他真想替主人承担这一切!
转身,冲出这满是药味的房间,眼里满是坚定,作为婪月阁副阁主,他会将主上安排好的事情,一件一件做好!
下一个,沧兰太傅家。
另一边。
是轻纱帐子,是尊贵金龙玉凤飞翔,是雕花雕凤大床。
一阵阵吹起的带有甜香的味道,在屋子里,轻轻悠悠地扬起。
雕凤大床上,躺着的是一个身穿暗红色凤袍的女子,面容清美,画上浓妆的她,那双原本小巧的红唇,也变得丰润圆满。
那女子羽睫微动,眼皮下的眼珠子滚了一圈。
一双略显粗糙的手,掀开珠帘,朝里面袅袅走来,一步一生姿,发饰简单,衣着简单清丽,一张稍显清秀的脸上是微笑。
她端着一碗皇上特地熬制的血燕窝,给床上的皇后娘娘递去。
“谁?”琅歌脑子一瞬间的迷糊,察觉到房间里有人,立刻弹跳起,软糯的声音里带着凌厉,看向那发出声音的人。
“皇后娘娘!你终于醒了!奴婢是红桃啊!”红桃可欢喜地放下燕窝,朝琅歌奔去,上下打量琅歌。
昨天,皇上抱着皇后娘娘进来,令一直假扮皇后娘娘的她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么尊贵的位子,还是让皇后娘娘来做。
琅歌转头看了看周围这熟悉的场景,掀开锦被就站起朝外走去。
殿外,月千央着一身大红龙袍,朝里走去,恰逢走出的一脸怒色的赫连琅歌,他扬起淡淡的微笑,“只要几天就好。”声音里带着点陈恳。
从未见这洁癖怪异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神色,琅歌心里有一瞬间的心软,转瞬,却是想到云水楼里的宁卿。
“走开!”
推开月千央朝外走去,月千央也没有阻止,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细柔美的背影,朝前走去。
“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