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歌一把接过孔花手里的糕点,“那就谢谢孔……船长了。”孔了半天,琅歌也只能憋出这两字,实在不知用什么来称呼这个穿着女装,画着浓妆,却体格强健,皮肤黝黑的男人。
于是,便称作船长了。
寰儿在里面听到娘亲在门口喊着船长两字,脑中立即弹跳出来那天上船时那一个粉头油面的花花绿绿的男人,忍不住浑身一抖。
真是像村子里被姨姨们化成美人的叔叔们,不过叔叔们可各个美得和爹爹似的,哪有那么丑的。
再不多说什么,琅歌便将孔花打发走了,关上门将那孔花送进来的点心放在桌上,放出衣袖,让线龙出来。
全身透明,只有头部呈现五彩的线龙在那孔花送来的点心上徘徊许久,终于反应缺缺地缩了回去,依旧做一根美丽的装饰物。
琅歌这才拿起点心,一边招呼着一边的寰儿过来吃。
线龙嫌弃的东西,必定是没有危害的,因为,线龙只对毒物感兴趣。
寰儿摇了摇头,满脸嫌弃地看着琅歌手中的点心,她才不要吃那个丑八怪送来的东西,说不准,上面还有一些难以辨明的粉末。
看着寰儿嫌弃的模样,琅歌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似的,咬在嘴里的半口点心顿时就顿住了,一个作呕,便吐了出来。
恰逢,哑奴轻轻地推门进来,手中的东西,飘着极其诱人的滋味。
寰儿赶紧一溜烟爬下床,朝哑奴手上够去,“小哑小哑,快给我,真饿!”
哑奴却是朝着寰儿摇了摇头,险险躲过寰儿就要够着的小手,朝着旁边略去,往琅歌的方向走去。
琅歌闻着这香味,着实香,低头看去,白米粥上泛着绿色,还有些海鲜的味道,不等她动手,哑奴便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盛好米粥,给醒着的一大一小递过去。
是海藻的味道,很鲜,还有些其他什么东西,琅歌吃不出来,却是极其佩服哑奴,在这船上,也能煮出如此的美食。
她依依呀呀地说着什么,这次,琅歌可是看懂了。
她说,以后不吃他们给的饭,她亲自烧,她烧的可好吃了……
于是,接下来的海上生活,琅歌和寰儿都吃着最美味的东西,于是,从此以后,再也离不开哑奴。
远在海桑国的国师府邸里,那满面暗黑,有些细小皱纹的女国师,身穿宽袖黑袍,手纸蛇形权杖,站在一只水碗前,看着倒映在水中的景象。
那是一片海,海上只映照地出一艘船,一艘外形华丽,船身高大的船,接着,那国师面容阴沉地一转手中权杖,水面上画面一转,便转到一个房间里,那里面,琅歌和寰儿三口人,正在说着什么。
“哼……”国师冷冷一哼,便将视线转向一边昏迷沉睡着的男人,银发妖容,病态的容颜,却是极其妖孽地长了一张天理不容的脸,一张会毁坏她海桑国国运的男人的脸,一张,和他们清风太子极其相似的脸。
想不到,那时候埋下的咒怨,竟还能让这个那人苟延残喘着,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能拖延至他的生命到今天!
哼!不过,本国师倒要看看,就这身体,还能熬多久!掐指从怀中拿出一点黑色的灰,撒进了碗中水,对着此时画面里的宁卿,闭上眼,嘴里开始念着什么符咒。
而船房里,哑奴若有感觉的网上抬了抬眼,眼神里有些幽蓝色的光芒,琅歌看见了,也抬头看了看,询问她,怎么了。
而哑奴只是笑笑,摇摇头,便不再看头上,只是心中一直有些异样的感觉环绕心头,不知那上面的似有若无的东西是什么。
海桑国国师府里的老国师,没有睁开眼,施展咒术之时,最忌讳分心,是以,就算是她感应到了一阵强大的魔力,却也不能睁开眼,而是用自身巫力去反抗,继续施展手下咒术。
苍老的脸上,闪过阴郁。
咒语停,立刻咬破中指食指,滴下一滴血在那水里。
顿时,清澈的水里,一片血雾散开,渲染开来,带着莫名的腥味,而那颜色,从最初的鲜红,逐渐,逐渐,越来越暗,直至沉黑无比。
而一直昏迷着的宁卿,突然浑身一颤,琅歌猛地回头朝他看去,以为他要醒过来了,顿时蹿到宁卿身边,直直盯着他,心里有着小小期待。
“夫君……宁卿?宁卿!”她好像见着宁卿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是有要醒过来的痕迹,忙伸手握住宁卿放在被子外的一只手,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仿佛就要见着宁卿睁开眼睛的模样。
另一头睁开眼睛的国师看着水碗中那个妖女的女儿一脸期盼的样子,冷笑一声,忽的,耳朵一动,听到有人来的声音,忙将这些全部整理隐藏起来,坐到国师椅,等候来人。
琅歌看着宁卿的脸,时间过去,除了刚才那微微的皱眉,其他动静仿佛都是被吞噬一般,毫无动静,而此刻,更是比之以往,琅歌感觉,他的声息更弱了些。
“宁卿?宁卿?”她伸手推了推,他却依旧毫无反应。
而琅歌所不知的是,宁卿心口处那血莲,又静静地绽开一瓣,妖异异常。
哑奴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感应到。
墨一在门外敲门,手中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是给宁卿准备的,里面放的药材一天比一天珍贵,他却依旧什么起色都没有,墨一也忧心忡忡。
哑奴起身开门,墨一进来便看见琅歌蹲在宁卿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