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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勇敢的飞行英雄(1)

1创办休斯飞机制造公司

霍华德·休斯在好莱坞正大显身手,取得辉煌成就时,又忽然销声匿迹,许多电影经纪人、导演、编剧和演员们都找不到他的踪影。

原来,霍华德·休斯改头换面受雇于美国航空公司,担任一名普通的飞机副驾驶员。他驾驶客机从德克萨斯州飞往纽约,月薪为250美元。在30年代初期,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飞行员确非易事,他不仅要掌握复杂的驾驶技术,而且还要擅长领航业务和学会修理维护飞机。据霍华德·休斯的正驾驶后来回忆说,尽管休斯只在航空公司上了两个月的班,但严格遵守一切规章制度,学习驾驶技术认真刻苦,进步很快。看来,这是霍华德·休斯一生中惟一的一次受雇于人。

好莱坞的人们都不相信这位年轻的亿万富豪竟然会去当一名飞机驾驶员,认为这真是滑稽可笑的事情。他们不知道,霍华德·休斯对拍制电影的热情已经消失,现在他对飞行的兴趣与日俱增。

1932年夏天,霍华德·休斯购买了一架水陆两用飞机,他跟副手欧第克驾驶飞机,从美国的西海岸朝东飞行,越过凤凰城,飞临新奥尔良,这时飞机引擎出了毛病,迫降在离城30多里的沼泽地,幸而当即被海岸防卫队的队员们救起,他和欧第克都没有受伤,飞机也完好无缺。

当时几位记者闻讯赶到现场采访,霍华德·休斯编造假名蒙混了过去,不然的话,这次飞机迫降事件又会成为美国各地报纸上的一大新闻。霍华德·休斯由于拍制《地狱天使》和《疤脸人》等轰动国内外的影片,已经成为大名人了,再说,休斯工具公司的经营范围也扩展到世界各地,他拥有上亿美元的资产。

1933年霍华德·休斯在迈阿密购买了一艘游艇和一架波音P—12单引擎飞机。第二年他兴致勃勃地参加了迈阿密的业余飞行员飞行竞赛,成绩不够理想。他认为是由于这架波音飞机的性能不好的原故。于是,他产生了一个惊人的想法,改造这架波音P-12单引擎飞机。就像是五年前他投资拍制《地狱天使》那样,这种设想使周围的人们震惊不已。

霍华德·休斯听到欧第克说,改造波音飞机只有建立一家飞机制造厂才行。本来,这是欧第克无意之中说出的戏言,却不料正合霍华德·休斯的心意,他马上吩咐欧第克去物色飞机制造工厂的用地,要求第特利西筹集资金。看来,霍华德·休斯的狂热,从拍制影片转移到制造飞机上来了。

欧第克是一位机械工程师,领取了飞机驾驶员执照,参加过《地狱天使》影片的拍摄工作。他驾驶战斗机在拍片中的出色表演,博得了霍华德·休斯的赏识。后来他经常作为助手,跟休斯一起驾驶飞机到外地旅游或参加飞行竞赛。俩人在飞行方面志同道合,不过,欧第克从来没有料想到,霍华德·休斯竟然要创办自己的飞机制造公司。

不久以后,霍华德·休斯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格伦德飞机场附近租用了一座飞机库,作为他筹建的飞机制造公司的车间。格伦德机场位于好莱坞的东北部,乘坐汽车只需一刻钟就可抵达洛杉矶城,离霍华德·休斯的宅邸不算很远。

这座飞机库改建成制造车间后,周围用铁丝网围住,到处警卫森严,霍华德·休斯雇用的武装保安人员日夜巡逻,荷枪实弹,还配备了训练有素的军犬,没有特殊通行证和对答口令,谁也不能贸然闯入这片禁区。

霍华德·休斯懂得,拍电影少不了高明的编剧、导演、摄影师和明星演员,要想真正制造出飞机,就必须物色一批优秀的工程技术人员和技艺熟练的工人。他不惜重金聘用帕梅担任飞机设计师。帕梅毕业于加州理工大学,原先在洛克希德飞机制造公司的巴庞克工厂任职,现在他跟欧第克都成为休斯飞机制造公司的两大台柱,欧第克被任命为主任设计师。

实际上,刚成立的休斯飞机制造公司徒有虚名,包括董事长在内只有18个人,厂房就是破旧的飞机库,与其说公司,倒不如说是一个飞机维修车间。

可是,霍华德·休斯却要在这里大展宏图,设计制造H1型新式飞机,他对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波音F4BI型和希科尔斯基S38型等飞机都不满意。

造飞机不比拍电影,不能虚张声势,要严格保守技术工艺设计等秘密。除了霍华德·休斯的几个最信任的助手之外,人们都不知道霍华德·休斯正在设计制造新型飞机。

不过,很难有不透风的墙。这一重大举措在休斯工具公司的董事们当中传开了。他们议论纷纷,有人认为年轻的董事长霍华德·休斯头脑又发热了,一旦迷上了飞机制造这个行当,这跟十年前投资拍制《地狱天使》一样,势必给工具公司背上沉重的经济包袱,说不定还会亏损得一塌糊涂,残局不可收拾。

休斯工具公司的总经理古提尔,在老休斯创建工具公司后不久就担任这一要职。近30年来呕心沥血,勤奋经营,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始终把休斯工具公司当作自己的家,除了休斯父子之外,古提尔就是公司里的最高权威了。

古提尔是亲眼看着霍华德·休斯长大的,他跟老休斯是同辈人,他不能辜负老休斯的期望,眼看着公司由于狂妄自大、固执己见的继承人的决策失误而导致破产。后来,他听到霍华德·休斯本人还要驾驶H1型飞机试飞的消息时,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经理忍耐不住了。

古提尔经过反复考虑,给霍华德·休斯写了一封言词委婉恳切的信,信中这样写道:“我知道您一定会斥责我的这封信,我完全是出自一番好意,据我了解,您在格伦德的飞机库里设计制造新型飞机,我相信一定会获得成功,由于您的天才和胆略,又一次在世界上创造奇迹。不过,我认为很有必要提醒您,目前公司董事会的许多成员都在议论纷纷,他们说董事长不仅对传统的钻井机事业不闻不问,而且把连获成功的电影制造事业也束之高阁,如今全心全意搞飞机设计制造,马有失蹄,人有失策,大家都不免忧虑重重……”

写到这里,古提尔意犹未尽,于是,比较直截了当地给霍华德·休斯写道:“我代替您父亲掌管公司以来,几十年如一日地操劳,不敢有丝毫怠慢,但我始终不敢反对您的做法,只是经常为您向上帝祈祷,祝您平安。现在我不能不大胆地劝告您,无论如何您本人不能担任H1型飞机的试飞任务,这是非常危险的工作,万一有三长两短,要知道,得克萨斯州的遗产征收额高达75%,那样的话,休斯工具公司岂不要拱手送给政府当局吗?”

这封信,特别是信的后几段文字,似乎激怒了霍华德·休斯。他立刻叫来了第特利西,把古提尔的信递给这位总会计师,说道:“你明天去公司清理结算全部账目。”第特利西莫名其妙,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他问道:“古提尔总经理怎么啦?”霍华德·休斯冷冷地说了一句:“该让这位老将军退休了。”

2向飞行英雄林白挑战

驾驶飞机周游世界,这是霍华德·休斯14岁第一次学习驾驶水上飞机时产生的理想。这十多年来他对美国的飞行事业非常关注,他不仅陆陆续续在几家飞行员培训学校学习过,而且多次参加飞行竞赛和驾驶飞机旅游,他先后购置了两架私人飞机。由于刻苦钻研驾驶技术和飞机构造原理及其机械零件等,霍华德·休斯已经成为技术相当熟练的飞机驾驶员。

当时美国的头号飞行英雄是查尔斯·林白。1927年5月21日,这是美国航空史上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查尔斯·林白上尉驾驶单人座单引擎的飞机,从纽约起飞,安全抵达巴黎的鲁布尔齐飞机场,成功地进行了世界上首次横越大西洋的不着陆的飞行,在世界各地引起巨大反响。

当时的美国总统柯立芝,特地派遣一艘大型的海军巡洋舰前往法国去迎接查尔斯·林白,这位飞行英雄返回美国纽约时,受到数十万美国人的热烈欢迎。人们举着旗子和标语,载歌载舞。霍华德·休斯当时也亲眼目睹了这一盛况。柯立芝总统还下令嘉奖,将查尔斯·林白连升三级,授予上校军衔。

查尔斯·林白是经过千辛万苦的自我奋斗,才取得这样的辉煌成就的,他的成长过程充满着艰难险阻。

查尔斯·林白在青少年时代就对飞机驾驶技术非常热爱,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说服了父亲,倾尽全家的所有积蓄购买了陆军航空队作为剩余军用物资处理的JN4型飞机,经过查尔斯·林白和一些爱好飞机的朋友的认真修理后,在密西西比州进行飞行巡回表演。为了吸引更多的观众,查尔斯·林白先让好奇心重的观众搭乘飞机在附近飞行一圈,接着他开始精彩的飞行表演。这样一来,他既获取了大量的经济收入,又能使自己的飞机驾驶技能精益求精。不过,在一年多的飞行巡回表演中发生了不少意外事故,死伤了相当数量的观众,而查尔斯·林白却每次都是死里逃生,并且他的胆量愈来愈大。

后来,查尔斯·林白应征入伍,在得克萨斯州的陆军航空队担任飞行员。他精湛的飞机驾驶技术马上引起上司的重视,不久就提升为飞行教官。1925年他又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于陆军军官学校,授予上尉军衔。

1926年查尔斯·林白上尉在密苏里州的陆军某师的航空队服役,这时他就暗自拟定了横飞大西洋的探险计划,积极进行一系列准备工作。为了早日实现自己的理想,查尔斯·林白申请到圣路易的罗伯逊航空公司兼职,以便有更多的机会进行长途飞行和熟悉各种民用航线。

20年代末到30年代初,美国的民用航空事业开始起步。跟铁路运输业一样,最初都是以运送邮件为主。查尔斯·林白驾驶佛克型飞机在圣路易与芝加哥之间定期运送邮件。

佛克型飞机是荷兰人安索尼·佛克设计制造的,他创办的飞机制造公司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成为德国的军用飞机生产基地。大战结束后,德国作为战败国,根据凡尔赛和约的规定,被禁止生产佛克型飞机。安索尼·佛克来到美国,在新泽西州建立生产民用航空飞机的工厂,这种佛克型飞机当时在美国普遍用作邮政班机。查克斯·林白在罗伯逊航空公司驾驶佛克型飞机运送邮件,无论天气多么恶劣,哪怕是遇上暴风雨,为了保证邮政运输正常和不使公司的信誉受到损害,往往要冒着风险驾机按时飞行,这样使查尔斯·林白经受了许多考验,他的飞行技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横越大西洋,除了飞行员的驾驶技术外,飞机本身的性能也是至关重要的。当查尔斯·林白打算选择佛克型飞机做这次长途探险飞行时,邮政航空公司的董事长罗伯逊建议他驾驶贝兰加WB2型飞机,这是莱特飞机制造公司的新产品,拥有最新式的200马力旋风式引擎,机身重量只有839公斤,耗油少。

查尔斯·林白拜访了WB2型飞机的设计者贝兰加,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贝兰加表示支持这次横越大西洋的壮举,他要求查尔斯·林白投资10万美元,他将对WB2型飞机进行特别设计,加以必要的改造。可是,这事遭到莱特公司董事会的一致反对,他们担心这次横越大西洋的冒险飞行如果失败,不仅机毁人亡,而且会给莱特公司及其WB2型飞机等产品的信誉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

热心赞助横越大西洋的探险飞行的金融家毕克斯比,向查尔斯·林白推荐圣地马哥的飞机设计师瑞安,认为瑞安设计制造的MZ型飞机,无论在制作的原材料、飞机外形与性能等方面都不亚于贝兰加的MB2型飞机。

可是,当查尔斯·林白来到圣地亚哥海滨的瑞安飞机制造公司参观时,却使他惊诧不已,原来这是一家废弃已久的鱼罐头制作厂,瑞安七拼八凑改建成一个飞机库。瑞安出价不高,提出6000美元的飞机改装费及引擎成本费,三个月之内就可以改建成性能特别优良的MZ型飞机。查尔斯·林白完成横越大西洋不着陆飞行所驾驶的“圣路易精神号”飞机,就是在充满鱼腥气味的这座简陋不堪的飞机库里诞生的。

在查尔斯·林白进行这次冒险飞行之前,有好几位技术精湛、经验丰富的世界上第一流飞行员向大西洋的浩瀚无垠的海面挑战。

1927年5月8日5时17分,大西洋上空一声巨响,法国优秀飞行员鲁萨尔和科里遇难。他俩共同驾驶法国海军PL8型飞机,从巴黎起飞,经过5个多钟头的航行,抵达纽芬兰海域上空,当时由于受到强大气流的袭击,飞机燃料不足,这两位法国空军英雄葬身鱼腹。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鲁萨尔曾经建立了击落45架敌机的赫赫战功,他的驾驶技术是当时法国独一无二的,关键在于飞机性能和其他许多意外因素。当鲁萨尔和科里驾驶的飞机出现在纽芬兰上空时,在海面上巡逻的美国舰只立刻抢发法国飞行员横越大西洋一举成功的消息,使得巴黎新闻界信以为真,大造舆论,在巴黎的香丽谢大道上组织群众进行庆祝游行。可不到两个时辰,庆祝就变成了哀悼仪式。

美国海军的王牌飞行员里查尔·巴特少将,也成为横越大西洋冒险飞行的牺牲者。他曾经驾驶飞机成功地飞往北极而名扬天下。但他驾驶佛克型三引擎飞机在横越大西洋时却惨遭失败。另外还有美国海军的两位著名飞行员步其后尘,同样在进行横越大西洋的飞行途中遇难。

在世界航空史上,查尔斯·林白第一个突破了这一禁区,创造了世界飞行记录,他当年26岁。

当时正热衷于投资拍制影片《地狱天使》的霍华德·休斯,对查尔斯·林白的高超的驾驶技术和惊人的勇气钦佩不已。查尔斯·林白的这一辉煌成就在美国掀起了一股爱好飞行的热潮,霍华德·休斯拍摄的这部空前壮观的空战片,也许正是受到这股热潮的影响与推动的结果。

在查尔斯·林白成功地进行横越大西洋不着陆飞行八年之后,年过30岁的亿万富豪霍华德·休斯,向这位美国飞行英雄提出了挑战。

霍华德·休斯不仅想打破查尔斯·林白创造的世界飞行记录,而且要设计制造出比“圣路易精神号”的性能更加优良的H1型飞机。H是“休斯”这个姓氏的第一个英文字母,H1型也就是“休斯号”飞机。

3H1型飞机研制成功

休斯飞机公司的欧第克和帕梅接到霍华德·休斯打来的电话,他俩马上驾驶轿车前往好莱坞,半个钟头后就来到罗梅因大街的多彩电影公司的大楼前。

他俩登上二楼,进入宽敞整洁的办公室。身高1.92米的霍华德·休斯穿着笔挺的西装,系着漂亮的蓝色领带,仪表堂堂,显得英俊潇洒。

欧第克和帕梅经常被老板用电话突然召唤到跟前商量有关事情,有时甚至是深更半夜从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不过,他俩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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