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散场,陆一文看易贻双手拎着那条裙子的包装袋,伸手把袋子拿过去了。
易贻只是因为不知道两只手往哪放,才双手拎着的。
这下被陆一文拿走,她两只手更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正想着,她的左手就被牵住了。
易贻的左手就僵硬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自己这么没用,被牵个手就僵了。
抬头看陆一文,他神色淡淡的牵着她往前走,看不出表情。
易贻手动了动,调整下姿势,他牵的更紧了。
两人走到公交车站,易贻等的车先来。
把手松开拿过包装袋,跟陆一文打完招呼就上车回家了。
陆一文站在公交站台,右手握了握,在想,他是不是该考张驾照了。
暑假很热,易贻乡下的家里白天只有她楼上的房间开空调。
爷爷奶奶还是顶着烈日去田里种地、打水、拔草。
还要抄着个很大的竹编篮装满菜拿回来。
易贻就在楼上房间的后窗看后面的田里,找到自家的田,找爷爷或奶奶的身影。
这大太阳,照的田里望过去都是反光,看起来都热。
一大篮子菜拿回家以后还要择菜,洗干净,排好,洒水保鲜。
更不要提从种下去到菜长成花费的精力了。
扔掉被虫子咬的多洞的,剩下的装到篮子里,第二天凌晨三点奶奶就要踏着三轮车去菜场摆地摊卖。
买菜人很挑,一看全是光鲜的就是打农药太多的,不要。
像易贻奶奶这样因此而少打农药的,又要为了几个虫洞压低价钱。
几篮子的菜,也卖不到二三十块钱。
几杯奶茶钱。
易贻常想,那些人买件品牌衣服钱说掏就掏,怎么就这几角钱还要跟卖菜老人讨价还价。
生活真的很不容易。
她也是其中一员。
她明明知道爷爷奶奶卖菜这么辛苦,却避免不了也会跟着舍友一起喝奶茶、聚餐。
她的圈子不允许她后退。
陆一文说学就学,跟纪云一起报了个驾校。
最近天天一大早就出门练车,虽然做了点防晒工作,但还是免不了肤色变得有些黑。
金莹不想晒黑,等到开学稍微空点了在学校那边学。
易贻跟妈妈说了,还没说希望妈妈资助她一下费用,就被她妈拒绝了。
“你现在先把那些该考的证都考了,别想这种其他的。等你毕业有的是时间考,大学里考什么驾照!”
“噢。”
易贻了解过,在C市报名要五千多,但是在N市以大学生的身份报名只要两千多,少将近一半费用。
她就算要学,也是去学校学,不会让她妈妈出五千多的费用。
毕业以后不管是直接工作还是考研,时间只会少不会多,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考。
但她不想跟妈妈多说什么了,总之不行就是不行,再说也没用。
她妈说的那些该考的证,四六级计算机,都是必考的根本不用急。
财会类从业资格证,考再多就业时也只能有一个对口。
那些费用比较大的虽然含金量高,但根本不会有人支持她考,没人会给她出那个钱。
也是,考了驾照也不会有车开,不行就不行吧。
暑假也过得挺快的。
陆一文和纪云没闲着,易贻一直在家里避暑。
偶尔就在乡下和初中同学去茶馆打牌。
她只会最基础的打法,掼蛋都不会,也不想学。
等到陆一文和纪云拿到驾照,暑假已经快接近尾声。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是QQ联系,也加了微信,但基本不用。
易贻是注册学校的什么东西才重新用微信的,顺便就加了陆一文好友。
她高中时就注册过微信,当时玩了几天摇一摇就卸载了。
因为实在不忍直视那些陌生人的言语和一些图片。
陆一文也说过他注册了微信号,但易贻说她不用微信,就没有加他。
他说他也不怎么用。
上大学以后学长姐还玩人人,易贻也跟着研究了一段时间,后来弃了。
可能真的是有代购吧,人人什么的,她不感兴趣。
晚上聊天时陆一文告诉易贻,纪云和金莹吵着要跟他们聚一下,问她有没有时间。
易贻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