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一直往下延伸,又黑又长,仿佛没有尽头。
陈一生举着火把走在前面,图鉴产生的预感和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但是却没有强烈的“危机感”。
风家姐妹沉默的跟在后面,并没有喊累,也没有烦躁的情绪传递。
三个人默契的沉默着,戒备着。
终于,他们应该是到了尽头,黑暗中模糊的观察,这里似乎是一个祭坛。
陈一生试着点燃四周残余的蜡烛,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古董”竟然还能燃烧起来。
但是,不知触碰到了哪里的机关,通道的入口,忽然落下了一道厚重的石门!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
三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封堵的退路,这机关,都是套路。
陈一生虽然想试试厄倪俄的威力,但他不想在风家姐妹的面前变出一架坦克,被当成怪物。
最重要的是,他无法保证自己不被反噬!
既然没有了后路,三个人各自尝试着寻找出口。
祭坛很小,昏黄的光线下,四个成年男子的石像,朝向东南西北,全部单膝跪地。乍一看,宛如真人。
在这个阴森的氛围下,特别瘆人。
祭坛的中央圆台上,站着一个穿着原始人服装的石像,没有雕刻五官,手里似乎拿着什么。
陈一生精神恍惚,脑中的预感催促着他不断向那里靠近。
“小心。”阿清及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原来,陈一生毫无察觉地踩到了东面的机关,石像的口中,开始不断喷出水银,渐渐淹没圆台下的沟渠。他,差点掉进沟里!
“我们要快点,这里不能多待了,水银吸入过多,我们都会中毒!”陈一生提醒。
“壁画。”风吟出声提示,她正拿着火把在那里研究。
“姐,这些画讲什么?”
“新石器时代。”风吟沉默的看着壁画,“衣食住行。”
“姐,原来真的有石器时代!”风清的声音带着兴奋,“不过,你怎么看懂这些壁画的?”
“春分上任喜欢收集各种书本。”
“姐,春分上任领导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什么都知道。”
“他是老师。”
“老师?姐,你很少会服气别人的,你不会……”
“可能。”
“真的,姐,再多说点那个上任的事。”
陈一生听着若无其事在那开始聊起八卦的风家姐妹,想着“能不能严肃点,那边水银都快漫出来了!”
于是,他一个人孤独的,默默的寻找能靠近圆台的方法。
无奈的是,不管哪个方位,都有绕不开的机关!
这些壁画全是关于原始人的“日常生活”,环境也完全封闭,难道这里真的只是用来祭祀?
“这里。”风吟举高了火把示意。
“这张画挺恐怖的,这是鬼吗?为什么没有脸?”风清凑近观察。
“这是魌,”陈一生很小的时候,在爷爷给的画册里看见过,“很久以前,祭神的人会带着无脸的面具驱鬼,而无脸面具的原型就是魌。所以,魌到底是神是鬼,一直很难鉴定。”
“所以那个中间的石像才没有脸?”风清眯着眼睛,“它的手里好像拿着什么?”
“那个应该是出去的关键。”也是图鉴的关键!
“姐,我觉得我们应该上去圆台看看!反正暂时也出不去。”
“太危险,”风吟看着那条快被水银填满的沟渠,“应该有正确方向?”
“姐,要不我们三人一人一个方向。”
“陷阱,不好。”
“谁先上去,就拉谁一把!”
“太冒险。”风吟看见水银已经漫了出来,决定当机立断,“试吧,但是,你跟在我身边。”
“不行,一人一个方向更有保障。”风清坚持。
风吟看着风清坚定的神情,有点自嘲,她总爱把清当作小孩子。
陈一生看着这对姐妹,又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咳了一下,“你们先选!”
他又忍不住补充,“别害怕!”
风家姐妹相视一笑,风吟用力地握了下风清的手,放开,往西的方位走去。
而风清,在北站定。
陈一生站在南边,开始倒数,“3,2,1。”
几乎同时,他们三个人往高处的圆台冲去,其它三个石像的水银也开始喷涌出来。
整个祭坛,很快就要被淹没。
陈一生眼疾手快,拿走石像手中类似钥匙的物体。
中间的圆台霎那间塌陷,他们三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去。没人知道,这是深渊,还是生路。
只是,在掉下去的瞬间,陈一生似乎看见石像显出了五官,最后,崩坏。
黑暗中,一束光照在了陈一生的身上。
光线太刺眼,他忍不住遮住了双眼。
伴随着诡异的音乐,他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戴着“魌面”的人,跳着诡异的祭祀舞蹈。
然后,他双膝跪地,双手捧着那把“青铜钥匙”,高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说什么?
陈一生想再靠近点,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一生,一生,快醒醒。”阿清用力地摇晃着陈一生。
“这里?”陈一生看着不远处晕黄的光,刚才只是个梦?
他看看自己手里紧攥的“青铜钥匙”,应该不只是个梦!
“一生,那里有出口!”阿清兴奋的说着。
“我昏了多久?”
“大概五分钟吧,也不是太久。”
“嗯。”梦境的余波还在,那或许是个提示,“阿清,你没事吧?有没有……”
“我和姐姐都没事,就是摔的有点疼!有没有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个奇怪的梦,”陈一生撑了下额头,“你姐呢?”
“她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壁画什么的,”阿清指着不远处,“一生,那里有向上走的路!”
“嗯。”陈一生语气敷衍,提不起兴致。
“一生,你没事吧?我担,别担心,我们肯定能出去的。”
“嗯,肯定能出去。我们快点出发。”陈一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这种时候,不能低落队伍的士气。
风吟举着火把,发现这附近除了土块,再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着不远处,自家老妹守在那个男孩身旁,略微不安的背影,感慨着妹妹是真的长大了,开窍了!
通道仍旧又黑又长,仿佛没有尽头。
只不过,这次却是一直向上的,三个人走的气喘吁吁,心中带着“逃出生天”的希望!
当他们钻出狭小的洞口,重新见到茂盛的森林时,已经是黄昏,“终于。”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松出一口气,相视而笑。
“姐,我们以后怎么办?”缓了不知多久,阿清提出了关键问题。
“找到成员,重组春分。你,呆在基地!”风吟淡然的回答,其实早有打算。
“黑白要入驻男爵府。”陈一生适时的插话。
“合作?”风吟直视陈一生,目光如炬。
“合作!”陈一生毫不畏惧,诚恳的看着对方。
“成交。”风吟将一束乱发缕到耳后,好像在说一件小事。
“成交!”陈一生莫名振奋起来。搞定了黑白,他就能更快自由了!
两个人虽然还不能完全信任对方,但是他们除了有个美好的中间人,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姐,那我们是不是……”
“谁在那里?快出来!”
原来在地下游荡了半天,这里还是荒草森林,而那群精英保卫队依然在敬业地搜查。
陈一生突然很想证明一下,到底谁才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