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芒转动房间的把手。
停顿。
站了有半分钟之久，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怎么了吗？”
柳攸郁听到敲门声，起身开了门。
“来你房间晒晒太阳。”
季星芒把沙发推到阳台门边，横躺在沙发上，脸却是朝着房间里面。
柳攸郁满脸问号。
从卫生间洗漱完后出来时已经一点半了，季星芒还躺在沙发上。
“干嘛一直站着？”
“你还晒太阳吗？我有点想睡觉了，那个窗帘······”
柳攸郁站在卫生间门口，指了指阳台边上的窗帘。
“哦，你拉上吧。”
“那你不回去休息了吗？”
“我就在这睡。”
“啊，哦哦那我拿条毯子给你盖上。”
柳攸郁递了条轻薄的毯子，然后到床上睡觉去了。
害怕尴尬，所以她整个人是背对着阳台的，也就是背对着季星芒。
十分钟后，床上没有什么动静了。
“柳攸郁，你最近对我有些疏远了。”
“我感觉我们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了。”
“如果你察觉到了什么，或者认为发生了什么，你千万别多想。”
“真的，你如果把我当做好朋友，那就永远把我当做好朋友吧。”
“我、我也会把你当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最好的好朋友。”
“柳攸郁，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对你有其他感情。”
“你也不要自己随便理解我的行为，我那些都只是在做照顾朋友的职责而已，甚至我们俩都认识了这么久。”
“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会控制我的行为的。”
“我也会改掉，不对，是放弃的。”
“所以，回到过去吧，像小时候那样。”
“等开学之后，我们就各自展开没有彼此的新生活吧。”
“我们都会慢慢习惯的，对吗？”
不知道自言自语了多久，季星芒睡着了。
其实这些话，柳攸郁都有听到。
本身睡眠就浅，一点什么轻微的声响都会被影响到。
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她就醒了。
是什么时候感觉到季星芒对她特殊呢。
初二的时候有人给柳攸郁写情书，偷偷夹在她的书里。
季星芒不小心翻到，打开记住了署名，然后就撕碎扔到垃圾桶里。
里面的内容连柳攸郁都没看过。
之后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季星芒一有空就跟柳攸郁说起那个男生之前出过什么糗事，把人家小学二年级尿裤子的事都搬出来说。
自己添油加醋说完还问了柳攸郁一句：“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柳攸郁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名字和脸都对得上。
但是在她记忆中，她跟这个人没有什么交集，对这个男生没有印象，更别说喜不喜欢他了。
知道情书这件事后，柳攸郁遇到那个男生都绕着走。
因为自己不喜欢那个男生，感觉就已经很对不起他。
柳攸郁希望那个男生还是能尽早忘了自己，不要再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不然她会更觉得有所亏欠。
听完柳攸郁的解释，季星芒就再没有提过这个男生。
拦截告白还询问柳攸郁有没有喜欢的人，季星芒做过不是这种事。
起初柳攸郁也想过，可能是因为帮她爸妈盯梢，防止早恋影响学习，所以季星芒才这么做。
直到上了初三，班里的有些男生开始有人起哄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生一对”，季星芒让他们不要再说了，还让柳攸郁不要被其他人影响，专心准备中考。
柳攸郁的同桌汪盈却靠在她耳边说：“他全程都没有否认。”
柳攸郁本来还不相信，但后来的种种迹象都被她看在眼里。
心中的疑问句渐渐变成肯定句。
柳攸郁侧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很自私。
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在心中默念“对不起”这三个字。
柳攸郁也决定像季星芒说的那样，回到过去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