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冬梅和狗娃胡咧咧,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田冬梅知道来人是谁,有意提高了声音。
“哎吆,真笨。叫你亲个嘴都不会,羞死人了。”田冬梅莫名其妙的喊着,狗娃真有些生气了。
“不要生气吗,人家就是想叫你温柔一些。”见狗娃脸色不好,田冬梅连忙道歉。
“狗娃咋在这里?好像还有一个女孩子。”槐花小声叽咕着。
雪儿耳朵不聋,当然听到了,脑域里也有了一些清晰的画面,脸色铁青的雪儿扭身走了。
槐花没有喊,也没有劝雪儿,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回到家里的雪儿姑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蒙头大睡,泪水止不住的浸湿了枕巾。
狗娃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人?狗娃做什么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伤心?是难过还是委屈?雪儿也说不清楚。
一连几天,没有了食欲的雪儿萎靡不振,意志消沉。
“雪儿,是不是有病了?娘领着你到卫生院瞧瞧?”狗娃妈看出了雪儿的异常,以为是病了。
“娘,没事的,只是有些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雪儿敷衍着说道。
雪儿姑娘话少了,回避着狗娃,和狗娃没有了交集。狗娃妈也看出了端倪。
雪儿姑娘这是咋回事?有些不对劲。
“雪儿,是不是有啥不开心的事,有的话给娘说说。娘或许还能给你出个主意。”
“娘,没...有,真的没有啥事,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过两天就好了。”雪儿能说什么?有心事也不能向狗娃妈开口啊。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不管有啥事就给娘说,可不能委屈了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几天。”看雪儿没事,狗娃妈就放心了。
“这几天咋没有看见雪儿出来?”狗娃妈在门外遇上了小仓妈,小仓妈问了一句。
“雪儿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咋了,好像有啥心思似的,雪儿也不说。”
“他婶,你真不知道?”小仓妈问话有些古怪。
“啥事啊?还这么神秘。”狗娃妈不知道小仓妈说的是啥事。
“你啊,全村人都知道了。狗娃和田冬梅好上了,雪儿姑娘可能就是为了这事吧?雪儿姑娘对狗娃的心思你还不知道?”这么一说,狗娃妈有些明白了。
避过雪儿,狗娃妈叫住了狗娃。
“你和冬梅咋回事?村里人说的是不是真的?”狗娃妈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和冬梅没有啥事,冬梅总是叫我聊天,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意思,可我对冬梅没有印象,没有那个意思。”狗娃说的是真心话。
“那你对雪儿是啥意思?你的婚事要考虑了,你和冬梅的事村里已经传开了,闹得沸沸扬扬。”
“没有的事情,人家要说闲话,我也堵不住别人的嘴。你说雪儿,她是我妹妹,我不能起歪心思。”
狗娃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
“你啊,从妈肚子里的爬出来的小崽子,妈还能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喜欢雪儿,这事情就要定下来,不然把你们两个都要耽误了。”知道了狗娃和雪儿两个孩子的心思,狗娃妈心里有了底。
雪儿的房间里面,狗娃妈正和雪儿聊天。
“雪儿,最近村里的流言风语我也听到了一些,我问了狗娃,狗娃和冬梅没有的事情。在家里这么长时间了,你的心思娘还不是很清楚,我就明说了,狗娃喜欢你,不知雪儿对狗娃咋想?事情也该有个定局了,娘怕耽误了你们两个孩子。”
狗娃妈说出了心里话,在征求雪儿的的意愿。
“狗娃哥和娘都是好人,我是你的女儿,我不离开咱们家,我的事情娘看着安排好了。”雪儿红着脸,出去了。
“这孩子,害羞了。娘知道怎么做了。”
让有缘人总成眷属,这也是狗娃妈的心愿。既然两个孩子有意思,事情不能在拖了,先把雪儿的户口转过来再说。
狗娃母亲带着老支书给办好的户口籍准迁证明,为这事老支书还专门到镇上,找了镇上的文书给办好手续盖好章,还特意叮嘱狗娃母亲带了一些土特产,这样到了当地对办事有好处。
狗娃娘也没有出过远门,为了雪儿姑娘之事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下了河南。
这天,天还没亮,带着少量行李,干粮和土特产的狗娃娘早早就上了路,步行了几里路到渭河岸侯坊码头,赶第一趟船过了河,赶中午时分就到了华县火车站,华县离金滩村也就三十多里地。
华县火车站是一个小站,人也不是特别多。
狗娃妈买好了火车票,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狗娃妈也没心去转,坐在车站候车厅耐心等着,害怕耽误了火车。
夜幕慢慢降临,狗娃娘向车站工作人员打问了一下,开车时间快到了,吃了些随身带的干粮,狗娃娘在晚上九点多座上了去河南的列车。
第二天狗娃娘下了火车,照着雪儿姑娘给的地址一路打听,终于在下午时分找着了雪儿以前居住的村子。
狗娃娘很快就找到了队长家。
“这位大姐你找谁”?胖乎乎的队长媳妇,看到背着行李的狗娃娘疑惑的问道。
狗娃妈连忙解释,说明了来意,好客的队长和媳妇,听了狗娃妈说明来意后十分热情。
“雪儿母女可真是遇上好人了,这妞要是能在大姐你那落户,那真是妞的福气。要说阿,这妞命也够苦。从小就受可怜,父亲去世后母亲又得了一场大病,啥活都干不了还得妞来照顾,没有生活来源的娘二两也是活受罪。我家那口子也挺同情妞娘二两,经常帮衬着。村里一些好心人家也都帮着娘二两,可这日子还是过不下去。吃的,用的是大事,有些坏了良心的还祸害娘二两。日子实在不好过,我那口子就劝妞她娘到外地投奔亲戚去了,谁知又出了这一档子事情。”
队长的胖媳妇有些气愤,停了一下继续说着。
“这妮子走了好运,遇见了大姐一家好人,还劳烦大姐你大老远来这里给妞办事。大姐也真是,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大姐你可真多心。今晚那也不去了,就吃在俺家,睡在俺家,明天就叫你兄弟帮你把事办妥,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当干部也好多年了,和公社的人认识的也多,事好办一些,免得你不认识人,瞎碰。”刀子嘴的队长媳妇很快就和狗娃妈唠上了。
队长回来了,嘴巴利索的媳妇就把狗娃妈的来意告诉了队长,好事的队长爽快的答应了狗娃妈。
这晚,吃过队长媳妇做的饭就睡在了队长家。
这一夜,狗娃妈和队长媳妇一块聊了大半夜,从队长媳妇哪里狗娃娘也知道了有关雪儿姑娘的身世和家事。
原来雪儿姑娘的父亲小时候家里很穷。
雪儿姑娘的伯父名叫柳松年,很小就在洛阳白马寺骨伤医房当相公,打杂,学医。
雪儿的伯父十分聪明,也吃苦好学,经过了八、九年的努力,对骨病的治疗技艺,以及药物的配置工艺都已掌握,针灸技术也很精通。
由于父母年岁已大,加上路途遥远回家十分不方便,后来雪儿姑娘的伯父就回到了家乡。
雪儿姑娘的伯父回来后,先在一家中药铺干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在自己家里给人看病,这期间雪儿的父亲柳柏年也就成了雪儿伯父的帮手。几年下来有了些积蓄,雪儿姑娘的伯父就自己开了中药铺,取名“柳家医馆',专治跌打损伤之类病。
过了几年之后雪儿姑娘的伯父和父亲都相继成了家,雪儿姑娘的伯父一直没孩子,雪儿的父亲和母亲在也是在几年以后才有了雪儿。
那几年,小日本攻占河南,河南东南部战事吃紧,国军部队从陕西紧急调往河南,临时宿营的部队有两个士兵骨伤严重,有士兵找上门,要雪儿姑娘的伯父柳松年给受伤的士兵看病。
雪儿姑娘的伯父医术高明,士兵的伤势恢复很快,部队的军官看上了雪儿姑娘伯父的医术,硬是动员雪儿姑娘的伯父随军从医,雪儿的伯父也是热血男儿,在国难当头的时刻,抛家舍业,雪儿的伯父和大娘就随部队走了。
柳家的中药铺就留给了雪儿的父亲柳柏年。
雪儿姑娘的伯父刚走几年还常和家里联系,共产党和国民党打起来后联系就少了,到解放前后就没了消息。
雪儿姑娘的的父亲心细,勤快,哥嫂走后就用心经营药铺。
远近有病人腿子折了不方便来,雪儿姑娘的父亲就亲自上门,去家里给病人治疗。
谁家有人得了疼痛的慢性病,雪儿父亲总是用心给针灸,一个病下来就得好一段时间,有付不起诊费的村邻雪儿父亲就没收钱,不过人家有了还是会送来。
雪儿娘贤惠,善良,手勤脚快,帮着雪儿父亲照料药铺,操持家务。
由于一家人辛勤操劳,日子慢慢好起来了。
在雪儿姑娘的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手里有了积蓄的雪儿父亲,还在家乡置了田产,镇上买了铺面,把药铺开到了镇上,还找了学徒。
雪儿家的日子好过了,算是当地的富裕户,小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