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儿这个导演的策划下,小仓和春燕演绎了一处现代版梁山伯与祝英台,把一对奇葩女主给镇住了,春燕妈和小仓妈都想通了,总不能为了拉不下脸面把自己的心肝宝贝逼上绝路。
趁着双方父母态度有了变化,雪儿一鼓作气,最终把春燕和小仓这一对鸳鸯鸟圈到了一块。小仓家准备了一桌酒菜宴请春燕一家,还特意邀请了雪儿这个红娘,双方父母总于坐到了一块。
小仓和春燕给双方父母看酒,转过来要给雪儿倒酒,不善饮酒的雪儿再三推让不肯喝酒。
“那不行,我们的事,雪儿姐功劳最大,没有你事情那能成?是不是雪儿姐?今天这酒可是一定得喝的。”小仓还故意扮了个鬼脸。
“就是啊,开天辟地,鬼神不怕的雪儿姐姐,难道还怕了两杯酒不成?”春燕也在煽风点火,助纣为虐。
瞅着顽皮的小仓,好似一脸正气的春燕,三个人会意的笑了。至于笑什么,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时间如梭,不知不觉小祁缘能走路了。狗娃和雪儿每天下地干活,狗娃娘婆孙仨在家里。狗娃娘既要哄拴住,又要照看小祁缘,也累得够呛。一下工回到家,雪儿洗脸过就赶紧接过孩子让婆婆休息一下。狗娃妈也闲不下来,到做饭时间就喊狗娃生火,自己就折菜做饭。
到了晚上,雪儿哄着拴住。
“拴住,爸爸和妈妈上学不多,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不然以后就没有出息,成不了大事。妈妈教你背古诗。先学个咏鹅。”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小拴住跟着学习,还有模有样的,看着小拴住爱学习,雪儿也来了兴致。
“再给你教一个悯农,一个很好的古诗。”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妈妈,这诗是什么意思呢?”雪儿念完,小拴住懵懂,问着妈妈雪儿。
“它的意思就是:正午时分,天很热,爸爸妈妈还在为庄稼除草,身上的汗水不断的滴落在庄稼下面的土壤里。拴住可知道我们吃的的美餐,它们粒粒都凝聚着爸爸妈妈的辛苦。以后吃饭的时候,再不能糟蹋粮食了,小拴住知道吗?”雪儿文化不高,全是自学识了好多字,给拴住讲解的都是通俗易懂的道理,一家人虽然即苦又累,但相知相敬,也算是其乐融融。
由于金滩村比较整齐,政府计划先给金滩村架线供电,公社通知金滩村提前做好准备工作,还特意提出要求李老四尽快协商,让堵在村口的春燕家搬迁,打通村道。村东春燕家堵在村口,即影响村容也影响整体施工。
既然公社提名要求春燕家尽快搬迁,队长李老四就找李家商量。
“这次上面要给我们村上通电,你们家的房子正在规划的线路下面,你们家房子不拆迁,我们村上的照明工程就要黄眼,你们家要想想办法,不能因为你一家影响全村的大事情。”李老四耐着性子和春燕妈商量。
“打墙盖房子不是小事,况且,我就是想搬迁,宅基地也没有,我往哪里搬迁?在哪里盖房子?总不能吹口气变出个房子来?”春燕妈出言刁钻,李老四吃了鳖,李老四心里极为不爽。
谈不拢,还能怎样?只能打道回府,改日再来拜访。
过了几日,李老四和副队长又去了春燕家,再次给春燕妈做工作。
“不是我不搬迁,我队上原来说好给划院庄基,到现在也没给,说是没地方划。你叫我往哪里搬?要不在你们队上给我们家划院庄基?”春燕妈语言尖锐的将了李老四一军。
“这肯定不行,你不是我队上的人,再说划庄基也不是我说了能算的。你们队上给不给庄基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也不能赖在我们村口,叫人连出村都得绕着。再说这次村里的照明工程,你们家的房子不拆迁,人家上面就不给我们村上通电。况且公社也催着叫把村道打通。”李老四不耐烦的催促着春燕妈。
“你话不能这么说,没有庄基盖房子是我们家的事情,我们家也变不出庄基来。可是拉电是你们村里的事情,既然你们村里没有办法解决,于我又有啥关系呢?”
最后两人言语上起了争执。不过架线拉电暂时还没有行动,李家搬迁之事也就撂下了。李老四和春燕妈生气还没消化,又有事情来了。
在地里领工的妇女队长杏花,叫人来喊队长李老四到棉花地里去,说是地里出了问题。
李老四到了棉花地,只见一群妇女和妇女队长杏花已吵了起来,局面已经失控。
原来,采拾棉花季节来了以后,都是由妇女队长杏花领着妇女们拾棉花。妇女们拾棉花时都往自己身上偷偷的塞棉花,刚开始还是零星的行为,到后来情况更糟糕,愈演愈烈,越来越厉害了,情况已经有些失控状态。看不下去的妇女队长杏花出了粗口,严厉的训斥了妇女们。结果招来了妇女们的反驳,就吵了起来。妇女们集体和妇女队长杏花争吵,形成了群哄事件,无法掌控局面的妇女队长杏花,就叫人喊来了队长李老四。
“咱们是给生产队拾棉花的,不是当贼的,既然有错还不叫人说,你们自己把自己不当人,叫别人该咋说?还有脸和妇女队长吵架?今天都得把棉花掏出来,不然就一个一个搜身。”知道了内情的李老四愤怒的指责着拾棉花的妇女们。
“爱咋就咋,整天下地劳动,一年到头连饭都吃不饱,还有啥干头?”
“就是,干了一年,到头来还超支队里的,还不如不干,工分挣得越多越超支的多,这是啥世道?”
“民以食为天,吃的东西都没有,总不能等着饿死吧?要不是当贼全家早饿死了,也不用我再下地干活了。”
“就干下这烂成绩还有脸骂人,顾脸面的早都撂下队长不干了,还死赖着不丢手。”
“我们一天到晚在地里干,落得个贼名还没有吃喝,你老婆不是贼也没见下地干活啊。”
妇女们你一言她一语又盯上了队长李老四。已经和妇女队长杏花吵得恼羞成怒的妇女们,围着队长李老四又吵了起来。
“有吃没吃的又不是我给贪污了,针对我发啥飙?我也是没黑没明的干,我也没比谁家多拿点,出力不讨好的活谁爱干谁干,我也不想当这受气筒。”受了委屈的李老四满腹怨气的发起了牢骚。
看着事情已经闹大了,害怕了的妇女们最后还是把棉花掏出来,上交给了队上草草收场。可是妇女们却消极对抗,集体罢工,第二天没有人下地拾棉花了。
队长李老四和春燕家的怒气还没消,又招来妇女们的一顿羞辱,怒火再也按耐不住,彻底爆发了。
“我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东家催,西家喊,白天跟着大伙一起干活,晚上还要跑东跑西安排第二天的事情,没黑没夜的劳累,有啥好处?招来的是集体罢工的报复,既然大家都饿不死,我李老四一家就怕饿死了?这份窝囊气谁愿意受谁受。”恼怒的李老四撂下了队长的挑子,甩手不干了。
金滩村没了队长,成了没王之蜂,有了树倒猕猴散之势。繁忙的秋收季节,李老四撂挑子不干了,队上的事情只能暂时由副队长代管。
副队长一大早打铃招呼村民上工,要收地里的一片玉米。狗娃和雪儿早早就到了地里,这一晌下地干活的村民不多,也没有干多少活。
“这么一大片玉米,就咱们这几个人得收到猴年马月啊?”
“就是,不知都坐在家里干啥?到嘴的食物也没人要了,活该饿肚子。”
“队长,下午多招呼些劳力,人少了活干不出来,要是遇上连阴雨,庄稼就要坏到地里,损失就大了。”狗娃向队长提了建议。
村民们不愿下地干活,队长还能咋样?收工时分,气温骤然升高,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皮肤发烫,汗流浃背。
“下午能下地的劳力都下地收玉米,趁着这一段天气好,玉米能晒干。要不然遇上连阴雨,庄稼就坏了。”吃过午饭,队长吊着嗓子大声喊着,招呼村民下地干活。
天气炎热,下午下地的村民更少了,除了狗娃,雪儿和队长,另外只来了两个村民。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人来。
“既然大家都想饿死,咱们也回家不干了,这个队长我也不干了。”副队长恼了,和李老四一样,撂下担子不干了。
村上又成了没王之蜂,成熟的庄稼长在地里没人收。老支书着急了,急忙找村民做工作,得抓紧时间选出一个领头羊。
“老四几个都不干了,村里没有队长也不是个事,总不能让庄稼坏在地里。”
“越是烂摊子村民越难领导。这也不能全怪村民,干了一年,苦没少下,力没少出,到年底还倒欠队上的,干不干都一个样,你说谁还愿意干?”
“队里没人领着,总不能让庄稼眼睁睁看着坏在地里,人张嘴挨饿?还是先选出一个领头羊来。”
“我看狗娃就行。狗娃虽然脾气暴躁,可是人有干劲,有担当,脑子也好使,你看人家的日子过得好吧?”
“那是人家的媳妇指挥的好,帮手好。”
“那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厉害的女人支持着,这话说的没错。有雪儿支持狗娃,狗娃一定能行。”
老支书和几个年长的村民聊着,一个提议老支书心里豁然敞亮。
这个领头羊就是狗娃,狗娃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