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不过小半个指头大小的黑色方块，王铁贵的脸面几乎要贴在手掌上，他想将杨夜的铁料看个究竟。
微小的序列铁块呈一个正方体，王铁贵的双眼离序列铁块不过半指的距离，“完美……”
序列铁块上光滑一片，若不是因为手中的分量感，王铁贵绝对不会相信个方块只是一块铁料。
王铁贵的完美是什么意思杨夜似懂非懂，“怎么样，这个铁块王老板能出什么价格？”
“嘿嘿。”王铁贵尴尬一笑，他虽然是老板，但是对铁块这东西的评价不是他一个说了算，“客人稍等一下。”
“老福！”王铁贵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三面而围的院落中，黑石墙边一个躺在桌沿小休的老头一个轻颤，他险些被王铁贵的喊声震倒在地。
这个老头留着一头花白的披肩长发，他干瘦的下巴有着呈三角形的的花白胡子。
穿着一身粗布衣，看起来颇为精干的老头，他的状态似是还未睡醒，“王老板，你叫我吗？”
其余两个似同样是铁匠的老头也围了过来。
“瞧瞧这个！”王铁贵大大咧咧的将手中微小的序列铁块放在火炉的铁毡上。
“好勒！”
“砰！”带着水气的大铁锤重重的拍打在铁毡上，带起一道四溅的火星。
老福干瘦的臂膀将铁锤挥动的轻而易举，火星是从一把小一号的铁钳上发出的，铁钳子的前端夹的是火红的微型序列铁块。
“体质扫描：0.5……”杨夜好奇的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扫描了一道，他们的体质在零点三到零点五之间。杨夜没有心思设定这个检测功能只得以自己的体质作为检测标准。
检测起来很简单，杨夜只需要看一下就行。
“铁质密度：百分之八十二。”这是铁锤的检测。
杨夜摇头，不在好奇的瞎乱检测，就算检测出来他也不懂。“看来得找个时间将检测的数值规划一下。”没有智能辅助，杨夜操作终端设备同样不简单。
老福一锤下去序列铁块毫无变化，他俯下身体仔细的查看序列铁块，这么点的铁块，在老福的认知中此时应该处于半瘪形状。
老福擦了擦眼角的汗水，他似是有些看不清，“难道刚才打歪？”
老福回身看向王老板，他的视线中王老板和蔼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
“老伙计们，加火！”老福大喊一声，将序列铁块重新置入火炉之中。
杨夜知道这是有看头，王老板从老福的动作中显然也看出了些门道，“快快快，给客人上茶。”
交易买卖，在杨夜的印象中是一种复杂的技艺，他对其了解的不多，杨夜也不想从铁匠铺赚取什么钱财，他要的只是大堆的铁料，排列构建巡航器的铁料。
茶水微烫，杨夜轻酌一口，非常解渴。
正午，阳光耀眼的黑石街道上行人要稀疏不少，徐徐不停的微风无处不在，三面而围的院落之中杨夜都躲不过。
四方形的黑铁大火炉中汹涌的烈火不停的汹涌而出，王铁贵在火炉旁驻足观看。
火炉中，夹着序列铁块的铁钳子下有着一个盛接铁汁的厚重铁碗，他们在等序列铁块融化。
“火候再大一点！”老福对着掌控火候的老铁匠道。
火炉中的木质燃料被催发到极致，烧出的火光让老福无法直视，他看向序列铁块的双眼都是眯着的。
老福手中的铁钳子在软化，他遇到难题了，这么硬的铁块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数十年的手艺可不能这么栽了！”
……
时间有点久，杨夜的心同样悬了起来，要是这帮铁匠无法加工序列铁块怎么办？
一下午的时间，铁匠铺被整的变了一个样，多数十个似是铁匠学徒的青年，还有多了各种五花八门锻铁的器具，看的杨夜有点懵。
人声鼎沸的掩盖之下杨夜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啥。
夜，正在研究光源的杨夜被一声清脆的响声惊醒。时间过的变快了，有了终端之后杨夜感觉时间不对劲了。
“杨老板您看！”王富贵手中拿着一块巴掌大小的薄薄的方形盾牌。
这是序列铁块加工的成品。
王老板身后一众铁匠目光惊异，那些学徒可能还不了解什么，但是数个资深铁匠却明白的多些。
“铁质密度：百分之九十九。”密度还降低了一点，杨夜不明白这密度数值有什么用，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买卖能成！
“嗯。”杨夜只是大概的看了一眼，反正他又看不懂，“这种铁王老板能出什么价？”
见杨夜态度无所谓，王铁贵目光闪烁，反而陷入了思索之中，这块小铁盾的加工过程他可是一清二楚，光就其盾牌的坚韧程度来说，他店中的武器没有一个能将其破开的。
这种材质完全可以运用到修炼者之间的战斗，这块铁料同样完全超出了王铁贵的认知。
“嗯，要是杨老板时间充足的话，我可以将这盾牌交由专业的工会鉴定……”
很显然王铁贵也拿捏不准这个价格。
“只是不知道杨老板有多少这种铁料……”
杨夜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他不想夜长梦多，没有回应王铁贵的话语，“我现在需要大量的铁料，不知道王老板现在能拿出多少？”
王铁贵略微沉思，一口斩钉截铁道：“要多少！”
“越多越好！”杨夜想了想，以后肯定还会有需要铁料的地方，他有好多构想需要去实践。
“现在能拿吗？”
王铁贵没有多想，点头。
漆黑的巷道中，王铁贵单独骑着一匹蛮马在前面道路，这里是铁匠铺后面的巷道。
王铁贵的蛮马在巷道的黑石上踩踏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没有听到身后杨夜蛮马的声音，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认为身后没有人，这怪异的事让王铁贵遐想不断。
一个铁条制作的铁门被王铁贵推开，杨夜翘楚以待的看向其中，成山一般的铁质原料堆放于数百米宽大的院落中。
“炼制过的铁锭不多，但是铁质原料不知道杨老板要不要？”
存放原料的院落一角，黑石地砖上堆放炼制铁料的火炉旁，一间加盖了顶棚的铁栏房间中，一块块堆放整齐的铁锭占据了这个铁栏房间一半的空间。
看到这么多的铁锭，杨夜知道这些完全足够他的需要。
杨夜没有钱，之前本来只是想先来打探一番情况，但是既然序列铁有用，交换的事情对杨夜来说无疑要简单很多，而且铁类资源就杨夜所知并不贵重。
杨夜的心情有些急不可耐，“不知道王老板对我这序列铁怎么看？”
王铁贵点头，“使用杨老板的序，铁料炼制的盾牌……”王铁贵组织了一下语言，他明白杨夜的意思，“用杨老板的铁料制作出的盾牌坚韧无比，就价钱方面而言……”
王铁贵有些蹉跎，他的模样颇为担心，“绝不是普通人能用的。”
不是普通人能用的，杨夜在这个世界或多或少还是听闻了一些的相关的事情。那其价格自然不言而语，这才杨夜想要知道的重点。
杨夜在火炉旁捡起一块铁锭在手中掂量，他看向院落外稀疏排列的石屋，似是在思索什么。
现在将这些铁料弄到手才是杨夜心中的目标，尽管他知道这么做多多少少显得非常急迫，仓促，但这就是心。
“这里的铁料我全要了！”杨夜大口一开，多多少少有些唬人的意味，但是他却没管这些，自顾自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今天我需要一车铁锭！”
兽车很大，一车铁锭杨夜认为绰绰有余。
杨夜没有后续的话语，他在等王铁贵的回答。
“这个……”王铁贵看向手中的小盾牌，又看了看铁栏中的铁锭，一时间犹豫不决，这明显是个大生意，但是他经验铁匠铺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遇到过？
王铁贵思量再三不出杨夜所料的点头，主要是这一车的铁锭成本真的不高，值得他搏一搏杨夜的好感。
“嗯。”杨夜也若有所思的点头，“关于序列铁的事还希望王老板不要外传。”
“这个是自然！”王铁贵连忙点头。
“那……”杨夜的语气带着试探，也没有提钱财的打算，“王老板能吃下多少呢？”
入正题了，杨夜的这句话才是王铁贵希望听到的。
看到杨夜手中掂量的铁锭，王铁贵也掂量了下手中的盾牌，犹豫再三，“一件成品宽刀的量！”
一件成品宽刀的量，杨夜意料之外的数量，序列铁明显不是一般的材料，不能以量计算。
“那个……”王铁贵明显难以启齿，对于价格方面，他真的不好拿捏。
“第一次交易的话，就当赠予王老板了。”
一个不言而喻的交易被杨夜大气，亏本的达成了。
……
漆黑的黑石街道上，杨夜的一号序列拉着一辆满载的兽车轰轰的朝城外驶去，近十米长的兽车中，装了王铁贵一半的储存铁锭，远远超过十吨，非常厚实。
拒绝了王铁贵赠送的两匹蛮马以及安顿的打算，杨夜匆忙的朝城外驶去，也没管这天黑没黑。之所以出城是因为清河城虽然大，但却没什么遮人耳目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