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异性,障目张狂」
梁友信眼见手头吃紧,大街上不自觉盯紧着行人,思量着如何再解一解急。他双臂抱怀,背脊挺的笔直,像老鹰一般搜寻着猎物。
这时,一个壮硕青年,身着华服,带着四个下人,大踏步经过。
梁有信打眼一看,此人脑满肠肥,身材魁梧。但见他衣着光鲜,定是大户人家公子。四个下人各自背着一把大刀,此人又是一身横肉,大约是个练武世家。再看他鼻孔朝天,一脸凶光,定不是什么好人。
打定了主意,梁友信隐去肉身,挡住阔少去路,见他走了过来,伸出一脚准备将他绊倒。
阔少鼻孔朝前,走路带风,丝毫没有防备。这下被绊了个结结实实,只听得“啪”一声,大头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
阔少疼得直喊,翻过身来,只见满脸灰土,两股鼻血喷了出来。阔少眼下一瞧,紧咬牙关,起身大喊:“是哪个王八蛋绊了老子,不要命了!”
一群下人急忙过去搀扶,拍土的拍土,止血的止血。
阔少一把推开下人,只觉得头脑发懵,原地缓了几秒看无人理会,醒了醒神情。原地转了几圈,见脚下并没有任何东西,心里一慌:“你们过来帮我找找,明明就是这里被绊倒的,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几个下人听闻围在原地,急忙弯腰搜寻起来。
梁有信看阔少撅着屁股,钱袋在腰间晃来晃去,正是绝佳时机。两步过去,一把偷了下来!
“少爷,什么也找不到啊!”
“是啊少爷,一眼到头,哪有什么东西呢?”
阔少起身直饶头,呆呆的说:“怪了!明明有东西绊倒我,为何什么都没有呢?”
一下人上前:“少爷,会不会是你左脚绊右脚,自己绊的自己呢?”
阔少两眼一瞪,一脚将他踹倒:“你是白痴吗,大白天把自己绊倒,本少爷是笨蛋吗?”
下人倒在地上,一脸委屈:“少爷,可这儿屁大点地方,我们找了几遍,确实没有东西呀!”
阔少听了一时语塞,自己也纳闷:“是啊!难道……真是我……自己绊自己?那我岂不真成傻子了!”
想到这里,阔少后背一阵发冷。顿时觉得满脸发热,羞臊的左右瞧了瞧,低声命令道:“走,赶紧回府!”
四名下人跟在后面,护送着阔少离开。
梁有信后面瞧着,厌恶之气又生。于是跟在后面,使出全力,一脚踹向阔少屁股。阔少没有防备,狠狠的扑倒在地。再次摔了个狗啃屎!
围观的人一看,哄堂大笑!
这一次,四名下人也吓坏了。赶紧搀扶起阔少,一人说:“少爷,今天确实古怪。不是神仙,就是恶鬼。我们还是不要惹他们了吧!”
阔少也吓坏了,不知所措的四处瞧着,满脸惊恐:“你说的对,今天一定不宜出门,早知就该看看黄历,赶紧回府!”
看着他们抱头鼠窜,梁友信脸上写不下的得意。左瞧瞧,右看看。见民众对这怪事议论纷纷,却不知不解,心头更是优越。
“让开让开!”
一阵喧嚣,围观民众被一把推开。
梁友信回头,只见杨霸天带着一群手下,推开人群,气焰嚣张。
杨霸天擒住一名老人,恶狠狠的凑到面前:“你的保护费,已经晚了两天。你是吃了豹子胆吗?”
老人吓得魂不附体,支支吾吾:“是……是我家孙子近日病了,所以没有周转,等……等再过两日,我……我一定把保护费送到府上,绝不拖欠!”
杨霸天挤出两声冷笑:“呵呵,原来是你孙子病了!”脸色一沉,一巴掌将老人扇倒。老人卷缩成一团,在地上不敢动弹,瑟瑟发抖。
杨霸天怒目而视,一把又将老人擒起,拉倒眼前:“你孙子病了,关老子什么事?就算你孙子死了,你他妈也不能耽误交钱,不然别说你孙子,就算你老子死了,也得给我挖坟掘墓,叫他把钱先给老子补齐了!”
老人听闻颤抖的睁开双眼,眼神充满恐惧,但又布满仇恨:“你……你混蛋!”
杨霸天眼睛一瞪,背脊一挺,擒着老人就举过了头顶:“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混蛋!”
“杨大人,不要啊!”
此时,围观人中走出一位青年。
青年疾步过来,跪倒在地:“杨大人,你若真把他摔了,这一下怕会要了他的命。王伯只是摆摊卖菜,赚不了几个钱。大家都是街坊,王伯真的没有骗你,小人可以担保!”
说话的,原是这街上新开张的酒馆老板,他刚来钱塘不久,对于杨霸天不甚了解,才敢出来求情。
“你叫什么名字?”杨霸天沉着脸孔。
青年说:“小人李勤,刚刚开了一家酒馆。就在不远处,叫得闲酒家!大人得空,小人一定好好招待。”
杨霸天点点头:“你起来,站到一边去!”
李勤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杨霸天,起身刚站到一旁。就听得重重一声“啪!”老人就被摔到李勤面前。
李勤丝毫没有准备,被这情况吓得面无血色,脸色惨白。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老人,见他摔得头破血流,怒目圆睁,已经一动不动!
杨霸天闪身看着李勤,手指老人:“他,不过就是个蝼蚁,你也敢为他求情?你自己就是个蝼蚁,蝼蚁为蝼蚁求情,不是太荒谬了嘛!你算什么东西?自己心里没有些斤两吗?”
李勤抬头看着杨霸天,浑身颤抖,这下才知自己闯了大祸。嘴巴抖动着就是说不出一个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杨霸天的恶行,钱塘无人不知。这李勤今日坏了他的兴致,定是在劫难逃。围观的人无不为他难过。而梁友信,此时正在看着这一切,想起曾经受过的屈辱,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刻结果了这个恶霸。但转而想起上次杨府一事,内心一震后怕。自己不过得了一件法宝,岂是那道士的对手!今日再次出手,若是无法全身而退,自己倒也罢了,可怜夫人无依无靠,那可怎么是好呢?想着,便没了主意。
杨霸天将脸凑到李勤面前,直直的盯着他:“老子天生最讨厌的,就是没有分寸的人!究竟谁给了你胆子,让你敢这么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没有点谱吗?”
李勤吓得满脸大汗,怯生生的求饶:“小人有眼无珠,小人知罪,小人再不敢了,大人饶命啊!”
杨霸天笑着点点头:“饶你?可以!”转身抽起一根木棍,直直打向李勤头顶,只听得一声闷响,李勤惨叫一声!杨霸天冷眼看着,一脚又向其胸口踹去,将李勤仰面踹到,飞出几丈远。围观民众被吓得后退数步,胆小的早已哭泣不止。
李勤强撑着坐起身来,已经满脸鲜血,胸口久久喘不上气。却见那杨霸天,竟直直的再次走了过来。李勤吓得后退几步,却被过来的杨霸天一把擒住,只见他攥起拳头,决绝的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要怪,只能怪你爹妈没把你教好,下辈子你要记得这个教训!”
李勤嘴唇发抖,想要喊一声饶命,也知无用。见他碗口大的拳头,已然冲自己命门打来,叹一声我命休矣,闭上了双眼!
“咣!”
李勤站立不稳,仰面摔倒。惊讶万分的他,慌乱的睁开眼睛。只见杨霸天似被人从后一击,猛的扑倒在地,倒在一旁。李勤侧目观察,见他后脑血流不止,正在哀嚎哭叫!但袭击之人,并不在方圆之内!
杨霸天捂着后脑,猛然起身:“谁?谁他妈动的手?给老子滚出来!”环顾一圈,见无人应答!只得再次转身看向李勤:“是不是你他妈捣的鬼?说!”
李勤连连后退:“不是我,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杨霸天充耳不闻,狠狠的逼近他,再次举起了拳头,刚走两步,只觉后脑又被重重一击,向前踉跄了几步,赶紧回头!
只见背后,除了下人并无其他!这下杨霸天慌了,低头沉思片刻,忽然醒悟,大喊着:“赶紧给我打,将我围在中间,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
下人立刻照做,将杨霸天围在中间。人人手拿木棍,在空中挥打着!
杨霸天怒不可遏,不停叫嚣着:“老子知道,你个猪狗不如的梁友信。是你干的对不对?有本事你给大爷出来,大爷弄不死你!”
下手之人,正是梁友信。看着杨霸天被围得没有缝隙,无从下手。而那李勤也得以保命,事情如此也就罢了,若那道士一会儿赶来,只怕自己也难以脱身!
“老子告诉你,今天的事不会这么结束的!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老子?”杨霸天一边在下人包围下撤退,一边不停叫嚣,“上次让你逃了,是你命大。这次回去,我要翻遍钱塘县,定叫你不得好死,让你那夫人至死迎来送往,受万人唾弃,不得好死!”
梁友信停下脚步,回身看向杨霸天:“今天,你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