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显露出的嘴角抽搐着,知道是伊莎贝尔有事求他,拿捏起语调来。
“这个嘛,告诉你没问题,但你也知道天底下没免费的午餐啊。”
伊莎贝尔咬咬牙,就料到魔镜坐地起价的可能,佯装着疑惑道:“魔镜先生,难道你忘记了吗?杠杆原理对你解释清楚了,那就权当做你阐述清楚漆黑卡牌用途的报酬吧。”
魔镜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伊莎贝尔会提及这桩事,腹诽着: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这张卡牌的来历匪浅,凭借一个杠杆原理还交换不了它的知识。”魔镜半真半假的说道,想从伊莎贝尔获得更多万物之理的知识。
“是吗?没想到魔镜先生你这么庸俗,居然拿知识像是货物般来衡量。”伊莎贝尔眼神毫不遮掩的露出鄙视神色。
在书桌前来回踱着脚步,伊莎贝尔摆出一副学者的做派,“你要知道杠杆原理在某些方面是能够派遣上大用场的。”
“比如说?”魔镜俨然没将伊莎贝尔的话语搁在心上。
虽然他承认那种能使不同物质保持平衡的现象的确有点神秘现象的意味,但追根究底是所谓的万物之理罢了。
“药剂师配药剂时,药物比例很重要,天平通常是测量的标配,但不停的取换砝码是件麻烦事,但运用上杠杆原理就能制造出杆秤。”伊莎贝尔翻找着抽屉,杂乱的零件迅速组合成一杆秤。
“诺,你看看效果。”这是她以前的练手之作,给魔镜开开眼。
魔镜那张露出的嘴巴微微张开,显然被杆秤的作用给震惊住了,杠杆原理还能这样玩?
伊莎贝尔继续说道:“如果将统一标准的杆秤投入商场,产生的影响不用我赘述了吧?”
“还觉得杠杆原理没用吗?”
魔镜顿时语塞,伊莎贝尔继续说道:“向你展示杆秤就是为了证明我所掌握的知识带来的影响不比你差,只是作用方面不同而已,既然你不愿意帮我答疑,那我就自己去查阅资料文献了。
虽然麻烦一些,但比起被某些装作是知识渊博的厚脸皮学者敲诈来的好。”说罢,便佯装着要离开卧室。
“等等,你确定从博尔德家族的藏书室里能知道这玩意的详细资料吗?”魔镜被伊莎贝尔的话语给打动了,出声问道,夹杂着一丝试探的心思。
按道理来说,伊莎贝尔既然能获得这张通行证,那就应该清楚它的来历,偏偏选择来询问他,也就是说交给伊莎贝尔卡片的那家伙刻意没说清楚用途。
换言之,伊莎贝尔没受到博尔德家族的重视。
否则,有圣奥古萨多修道院的通行证,家族不得资源倾斜大力扶持。
虽然相处的时间短暂,但魔镜看得出伊莎贝尔的主要活动场所还是卧室,跟他的猜测情况符合。
“什么意思?”伊莎贝尔诧异道,凝视着这张漆黑卡牌,莫非里面还隐藏着某种蹊跷不成?
“我是说没必要那么麻烦,这是一张圣奥古萨多修道院的通行证。”魔镜见状改口解释道。
“你可以通过滴血的方式确认使用者身份,精神投影圣奥古萨多的图书室学习,通过测试后,凭这张通行证直接进入圣奥古萨多修道院。”
圣奥古萨多修道院?传闻中的神秘起源地,神秘学者的最高殿堂,无数青年贵族向往的进修之所。
伊莎贝尔俏丽脸蛋满是惊讶,没想到便宜父亲真的给了她一件宝贝,将通行证小心翼翼的握在掌中,没之前轻视的姿态,乐滋滋的想着。
“圣奥古萨多修道院招生条件苛刻,每年仅招收一百位学员,并且要求年龄未满十六岁保持着宁缺毋滥的原则,进修时间四年,但只要顺利完成学业,神秘学领域里就有你的立足之地,无数青年贵族甚至各国王室都趋之若鹜的地方,现在我竟然有了一张通行证?”
魔镜瞅着伊莎贝尔一副沉浸美好幻想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额,我觉得你应该理解岔了我的意思。”
“通行证的作用是能让你的精神投影到修道院学习,实际上,能否进入圣奥古萨多修道院取决于是否能通过它的测试。”
“要知道圣奥古萨多修道院的测试题困难程度能让不少根基较浅的神秘学者望而却步的。”
伊莎贝尔垂着小脑袋思索着,随后讶然道:“这不就是作弊吗?”
“错。”魔镜反驳道:“这是等价交换,想获得通行证就必须拿出让圣奥古萨多满意的知识来换取,这条规则即便对平民来说,依然适用。”
伊莎贝尔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能有多少平民能拿出让圣奥古萨多满意的知识?那可是神秘的起源地,无数神秘学者孜孜不倦研究留下的知识都堆积在那。
她知道布尼尔在年轻时候曾进入圣奥古萨多学院进修过一段时间,看来被克莉丝汀指定成博尔德家族的接班人不是偶然,即便查尔斯发展起西区林苑,本质中成功商人的成分也已经超过贵族。
“不清楚布尼尔是抱着怎样的心思瞒着奥德莉交给我这张通行证。”伊莎贝尔望着圣奥古萨多修道院的通行证沉思一会儿。
从抽屉取出根针刺破手指,殷红鲜血滴落漆黑卡牌之上,接着伊莎贝尔就感觉到冥冥之中跟通行证建立起联系,闭上眼都能粗略地察觉到通行证的大概方位。
“真是神奇的手段,这张卡牌仿佛成为我躯体的一部分,随时随地都能感知到。”
魔镜欣赏着伊莎贝尔惊奇的神情,心里莫名地产生股成就感,随后见伊莎贝尔妥善收藏起通行证,诧异道:“不试试看精神投影到圣奥古萨多修道院吗?”
不是谁都能抵抗住神秘知识带来的诱惑。
“每年圣奥古萨多修道院都有测试,而我过了几天后的圣诞才十岁,没必要为了满足一时的好奇心去尝试投影,况且,都快到晚餐时间了。”
伊莎贝尔望着窗外初升的月亮解释道,晚餐跟尝试投影相比,哪个更重要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魔镜微微一愣,一直被伊莎贝尔的成熟表现给欺骗了,差点忘记她的实际年龄只有九岁,仔细回忆着,他九岁时貌似还冒着鼻涕泡玩假扮骑士的游戏呢,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好明显啊。
伊莎贝尔将魔镜丢进抽屉,想了想将追踪者藏进裙裾,准备今晚离开爱森堡出去溜达一番。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可不是一句空话。
“谁的心里没藏着一个冒险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