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空灵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难辨男女。那声音似如翠玉碰撞清脆叮当响,又如苍苍深山老钟忽鸣:“有缘人,吾有一剑始终不得驯服,现今赠予汝,望汝能再重开这片天地!”
言毕,一柄古朴的枣色长剑飞入洪辰手中。
“师父,是师父”,小白呼喊起来:“师父,你在哪里?”
“小白,你师父不在。”
洪辰已经进入分神巅峰境,自然能分辨出这是小白的师父多年以前的留音。
再说若此道声音真是小白的师父的,想必也是认识洪辰的,又怎么会这么突兀地称呼自己为“有缘人”呢?
“师父……”
“你和你师父一定会再相见的!”洪辰继续安慰小白说。
“这是……这是师父把玩多年的佩剑孤鸿?”小白惊讶的看向洪辰手中的枣色长剑。
古剑寒黯黯,铸来几千秋。
只见枣色的长剑无鞘,只有剑身,甚至连剑锋都不曾有,剑身也是奇特,就如未曾打磨的剑胎一般。这让洪辰不由想到“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字。
古朴的长剑沉寂暗淡,却似孕育了万古春秋。
“师父说‘此剑无灵却也有灵,传说为元始之初时一只鸿鸟所化,鸿鸟孤傲,不得驯服,唯有剑心与其相通者才能真正执掌’”,小白娓娓道来:“既然师父能将此剑赠与主人,想来其中必有深意!主人何不试试能不能驯服此剑?”
洪辰听闻,轻轻点头,连小白师父这样的人都不能驯服的剑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把剑呢?
他将手中剑握紧,闭目将一道神识传入剑中:我剑心似道心,红尘任我逍遥,挥剑能除魔卫道;安则为君子之剑,红尘正心;乱可作帝王之剑,征战天下。道心剑心,意在红尘,我愿庇护正义,定不负你剑之名;我欲重开九天,定不负你剑之威。汝愿追随我否?
洪辰剑柄紧握,突然剑身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险些将洪辰的手震开,恍惚他似乎听见一道慵懒的回应。
忽而一道光影从慕寒星脑海一道光景闪过映入识海。
天地初开,万物不生。
上下为青黄二色,青者浩淼,黄者沉浊,青黄平行,上下不接,沟为夹道。待得亿万年期满,青者四散而开渐为蓝白两色,上浮化作蓝天白云;黄者下沉凝聚成沙石土粒;日从东出,忽而一鸿鸟飞啸而来。
鸿鸟化身为剑,剑成削石为山,掘地为泽;日出月显,天气自成变幻,雷雨相继出现,自此万物初生。
下一画面便是,一道光影在沉寂的大地破土而出,光影化作一把长剑。
随后就是,一人手持长剑细观其来历后命名其为“孤鸿”。
孤鸿随后被其孕道在内,再未出世。
回过神来,洪辰再次剑孤鸿好似又换了个模样。
洪辰见罢欣喜地紧握孤鸿剑仔细地赏玩起来。
洪辰只见剑头如剑柄一样,如墨如血,剑长三尺余,宽约一寸半,剑身直至三尺处还未开锋,依旧是黑红似枣色的,直到最后三尺才有锋刃。
正所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洪辰挥舞着孤鸿,只见三寸锋刃寒光耀眼,却无半点血腥的肃杀之气反而透露出丝丝孤高霸气的浩然正气。
洪辰慢慢抚摸剑身,发现那些黑红色的地方竟有微微凸起,条条沟壑脉络清晰如同羽翎般顺滑。这就像是有一只被驯服的鸿鸟温顺地盘卧在这剑上一般。
洪辰用手抚摸的时候,不羁的鸿鸟竟有些不耐烦地好似随时都有可能要苏醒过来。
洪辰手握长剑仔细观赏了一番,赞叹道:“不亏是孤鸿,孤高霸气,翩若惊鸿!”
“可这剑,为何独有剑身却无剑鞘?”折风问。
“你懂什么,我师傅说鸿为始鸟,亦称祖灵。鸿蒙之初万物不生,忽然天地分开,有一鸿鸟飞啸而来,不知为何化身为剑。所以这世间没有配得上孤鸿的鞘!”小白一记白眼飞向折风。
小白所说与洪辰所见的大抵无差,可那人是否就是小白的师父却不从得知了。
不知为何洪辰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竟鬼使神差的让他脱口而出:“既然没有配得上它的鞘,我便以身为鞘!”
就在这时,剑身上原本慵懒安静的鸿鸟像是受到了远古的感召一般应声苏醒,带着猩红而又锐利的眼眸飞向空中,它一声长啸,红影掠过,吓的万剑纷纷掉落。
一只巨大的鸿鸟散发出黑红的着灵气,飞身盘旋在洪辰头顶,声声长鸣波动着洪辰的心弦。
小白被突来的景象吓得躲在洪辰背后,轻啐一口:“死鸟!”。
谁知这鸿鸟像是听到了小白的谩骂竟忽然俯冲下来直径朝向小白的位置而去,吓的小白哇哇大叫,毕竟这可是鸿鸟,鸿蒙之初的鸟,比凤凰还古老强大!被它啄上一下不死也得道销。
当鸿鸟快接近到小白面前时它却又骤然停下,化为一道残影没入了洪辰识海中!
“啊啊啊啊啊啊,不是我骂的你啊,你别过来啊!”
同在识海之中的折风以为鸿鸟来找他,所以吓得闭着眼睛大声呼喊。当折风再次睁开眼,却发现鸿鸟并未进入识海而是立身于识海之前,灵台之上。
“这是,神……神门?”
折风激动的说不出话了。
“一只鸿鸟竟肯化作神门为主人守护识海?”
折风持续激动着,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幅景象。
神门,为精神之门,也作识海之门,是沟通识海与外界的唯一门户,现在有了孤鸿这样的神兽镇守。
洪辰自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样以来莫说他识海不可被人窥探,只要有鸿鸟在他的元神就可不灭,元神不灭也就意味着他可以世世永生。
洪辰越想越激动,忘形道:“太逆天了,太逆天了,我这样会遭雷劈的!”
话音未落,一道五彩神雷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