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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柯尔克孜族的精神文化(8)

《交达尔别西木》

《交达尔别西木》也是一部在柯尔克孜族中流传甚广、英雄甚远的一部英雄史诗,通常被认为是《艾尔托什吐克》的续篇。史诗内容与后者一脉相承,前后连贯,并且同样具有许多古老的神话母题,堪称柯尔克孜族中篇史诗作品中的名篇。我国境内搜集有许多唱本,根据阿布杜开热木·阿山的变体39,史诗的故事梗概如下:交达尔是英雄托什吐克的儿子,父亲为儿子的婚事走遍草原和城镇,终于看中努尔汗王的女儿努尔别尔,她是汗王的掌上明珠。她向父王提出,只有能够抓住金头白母羚羊的人,才配作自己的丈夫。努尔汗王以女儿提出的条件挑选乘龙快婿。艾尔托什吐克回到自己的部落,便带上儿子交达尔和众多猎人去搜捕金头白母羚羊。他们在草原上发现了一只白母羚羊,在人们围捕时却从交达尔身边溜走了。艾尔托什吐克见状大怒,要杀死儿子,多亏众人苦求,他才准许交达尔一个人去捕金头白母羚羊。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就指点交达尔去找外祖母和外祖父帮助。交达尔走了6个月,才找到了他的外祖母和外祖父。两位老人交给交达尔一副强弓和一件战袍,并送给他一匹神驹。交达尔骑马跑了七天七夜,跑进一条狭长山谷,神驹告诉他,对面山上有个魔王的打手,十分凶猛,他是奉命来杀你的,你必须干掉他。交达尔与打手一场恶战,终于砍下他的头颅,又继续赶路。走着走着,交达尔发现了一只金头白母羚羊,因神驹受伤,眼睁睁地让白母羚羊从眼皮底下跑掉了。

交达尔给神驹包扎伤口时,远处飞来一排排小杨树一样的东西,那是魔王追杀交达尔的利箭,神驹的伤口也是被魔王的箭镞射中的,神驹让他先杀死魔王的女婿,再杀魔王。太阳落山时分,交达尔赶到魔王女婿的住地,杀死他后,又骑上神驹去搜捕白母羚羊。在一个小山丘上,交达尔发现了一头白母羚羊,当他悄悄摸过去时,它还是逃走了。交达尔只好骑上神驹继续赶路,天空突然刮起了黑风,又下了八天大雪,在白茫茫的万里雪原上,交达尔又发现一只金头白羚羊,他一箭射中,但当他奋力去抓获受伤的羚羊时,天边飘来一朵白云,把羚羊托走了。交达尔骑上神驹直追到一个毡房前,一个白胡子老头接待了他。交达尔向老人说明自己捕捉白母羚羊的艰辛经历,老头便把他带进洁白的毡房。他一眼看见受伤的白母羚羊躺在毡房里,他十分诧异。白胡子老头告诉他,这只白母羚羊正是他苦苦思恋着的国王的独生女儿努尔别尔。白羚母羊转眼之间变成一个赛天仙的窈窕淑女。白胡子老头正是国王。国王告诉交达尔,魔王是草原上最凶恶的敌人,谁要能够战胜魔王,他不仅不收一只羊的聘礼,还要分自己的一半财产作女儿的嫁妆……交达尔决定为草原除害,骑上神驹找魔王决战。魔王神通广大,他的头砍掉一个会立刻长出一个,只有魔王身上的金剑才能将他杀死。交达尔不畏强暴,斗智斗勇,最后终于杀死了魔王,与美丽的努尔别尔组成美满幸福的家庭。

《库尔曼别克》

《库尔曼别克》柯尔克孜族民间英雄史诗。流传于新疆柯尔克孜族聚居地区。史诗以17-18世纪为历史背景,歌颂了柯尔克孜族英雄库尔曼别克为保卫家乡而战斗的英雄业绩。叙述科普恰克部落英雄库尔曼别克出生在外敌入侵,人们流离失所的苦难时期。他神奇地诞生并神速成长,很快成为血气方刚的少年英雄。12岁时率领族人冲上战场与卡勒玛克入侵者浴血奋战,战胜了盘踞在卡拉沙尔城的多略汗,并迎娶浩罕公主卡妮莎尔凯旋而归。卡勒玛克人惨败后,转向喀什噶尔进攻。库尔曼别克收到喀什噶尔可汗的求救信后,毅然离开有孕在身的妻子前往营救,并将卡勒玛克首领斩杀,威震四方。不久,多略汗卷土重来,库尔曼别克和父亲产生矛盾,狠心的父亲将他的战袍和骏马收藏起来。库尔曼别克在失去战袍骏马的情况下出征,被敌人的毒矛刺中身亡。妻子在阿克汗的帮助下斩杀不听调配的40个勇士,壮烈殉情。阿克汗收养库尔曼别克的独生子,并将库尔曼别克狠心的父亲铁依特别克斩杀,为朋友报仇。史诗在民间有多种唱本。对于研究柯尔克孜族历史、民间文学、生活习俗具有重要参考价值。故事梗概如下:

在很久很久以前,柯尔克孜族克普恰克部落的牧民在广阔的草原上自由放牧,生活充满了欢乐。卡勒玛克人的突然入侵,打破了克普恰克牧民安定的生活。以考伦汗为首的卡勒玛克军队闯入柯尔克孜人的草原,他们在克普恰克部落肆意劫掠,他们夺走柯尔克孜牧民的牛羊,凌辱柯尔克孜的妇女。面对卡勒玛克人的暴行,胆小如鼠的部落首领铁依特别克惊恐万分,束手无策。他不去与入侵之敌斗争,却率领部落民众迁徙逃跑。在长途跋涉中,部落跑散了,结果谁也没能逃出虎口,都沦为卡勒玛克人的奴仆。史诗中这样写道:没有走过长途的人不知途中的艰辛,没有离开过家乡的人不知故土的温暖。搬迁尚未盈年,再遭考伦汗的抢劫。柯尔克孜人没剩下一头大畜,没剩下一只会吠的猎犬,没剩下一件囫囵的长衫。丧心病狂的考伦汗,穷凶极恶使得鸡犬不安。妻子被蹂躏,老翁遭欺凌,托略拜饮刃身亡。像羊群失去了领头羊,柯尔克孜分崩离散。灾难深重的柯尔克孜,顿时沦为卡勒玛克的奴仆。正当柯尔克孜人民陷于灭顶之灾,克普恰克部落濒临灭亡的时刻,部落首领铁依特别克多年不孕的妻子苏莱依卡,此时却出人意料地怀了孕,生下男婴库尔曼别克。库尔曼别克一出世就与众不同,他生长神速,他长一天,相当于别的孩子长一年,到了十岁,世上已无人能与之匹敌了。他目睹了卡勒玛克人的凶残,他要率领人民群众与卡勒玛克入侵者斗争。他来到父亲面前,请求父亲允许他去抗击敌人。听了儿子的话,做父亲的不但不支持,相反却百般阻止:胆小如鼠的铁依特别克,惊吓得浑身打起哆嗦,不等孩子把话说完,铁依特别克汗王就一口回绝:“我的孩子,你千万莫去闯祸,卡勒玛克不是一推就倒的土墙!”英雄库尔曼别克没有被父亲的话吓住,他把散落的克普恰克部落重新组织起来,又联络起维吾尔、哈萨克、土库曼等族的人民结成抗击卡勒玛克侵略者的联盟。不可一世的卡勒玛克终于惨败在少年英雄库尔曼别克手下,他不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而是乖乖地向克普恰克部落缴纳贡品。少年英雄库尔曼别克战绩辉煌,深受柯尔克孜人民的尊敬与爱戴。他凯旋后,又娶到了浩罕王美丽的女儿卡妮莎尔做自己的妻子,实现了美好的心愿。

卡勒玛克人遭到惨败后并不甘心,他们调转马头又向居住在喀什噶尔的维吾尔人发起进攻。喀什噶尔首领阿坎汗敌不过来势汹汹的卡勒玛克人,于是派使者给库尔曼别克送来求援信,信中这样写道:我的挚友库尔曼别克,快来解救我们摆脱苦难,卡勒玛克闯进了我们的喀什噶尔,一个月来不断挑起动乱。卡勒玛克兵丁策马扬起灰尘,喀什噶尔变得天昏地暗。喀什噶尔遭到烧杀抢劫,我的人民没有片刻安宁。喀什噶尔成了人间地狱,妇女儿童啼饥号寒人民在水深火热中呻吟。我的好朋友库尔曼别克,求你火速发兵快来救援,我们急切盼望你的来临。刚刚完婚归来的库尔曼别克,还未来得及下马卸鞍就又踏上了征战的历程。为了解救苦难中的维吾尔族兄弟,他告别了新婚燕尔的妻子,率军火速向喀什噶尔进发。库尔曼别克的军队气势如宏,打得敌人节节败退,从安集延一直打到了喀什噶尔一带。就在库尔曼别克与卡勒玛克首领多略汗激烈交锋并将取得最后胜利的关键时刻,由于他的父亲奉行投降政策,给了库尔曼别克一匹劣马,致使库尔曼别克身负重伤坠马而死。库尔曼别克的维吾尔族朋友阿坎汗从喀什噶尔赶来助战,但已经来不及了。他把库尔曼别克的儿子赛依特从库尔曼别克的妻子卡妮莎尔手中接走,亲自抚养,以便他长大后为父亲,为柯尔克孜族人民报仇。这部史诗充满英雄主义气概,热情讴歌了库尔曼别克为保卫柯尔克孜民众与卡勒玛克侵略者进行顽强斗争的不屈精神。情节迭宕起伏,人物心理活动刻划细腻,具有很强的艺术魅力,是一部优秀的英雄史诗。

《江额里木尔扎》

《江额里木尔扎》柯尔克孜民间英雄史诗,流传于新疆柯尔克孜族聚居地区。作品以公元16至17世纪真实历史人物的生活经历为背景,叙述女英雄江额勒木尔扎带领部落民众,反抗卡勒玛克入侵,处理部落内部纷争,追求自由恋爱的英雄业绩。她是柯尔克孜族诺伊古特部落的首领,是一个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她的智慧和勇敢无畏的精神早已成为英雄时代柯尔克孜族英雄妇女的典范,在民间广泛流传。这部史诗在民间有多种唱本流传。对于研究柯尔克孜族民间口头文学及古代柯尔克孜妇女生活状况有参考价值。居素甫·玛玛依演唱变体的主要内容是:

柯尔克孜诺依古特部落的阔克确,有一个女孩名叫江额里木尔扎。她自幼喜爱骑马射箭,马术出众,箭术超群,武功亦出类拔萃。江额里10岁那年,浩罕王的走狗、喀什噶尔王吐尔汗率领部众骚扰柯尔克孜人,占领了柯尔克孜人的卡克夏勒草原。面对来势凶锰的入侵之敌,江额里镇静自若,她组织部落乡亲,奋起反抗。少年巾帼英雄江额里不畏强敌,她射死敌首吐逊汗,并直捣他的老巢喀什噶尔。面对惊恐不安的维吾尔族父老乡亲,少年女英雄江额里说道:“我绝不会占领你们的城市,我也不会抢掠你们的财物,我不会让金银财宝,辱没我英雄的美名!”江额里重创侵略者,率众凯旋。江额里的胜利使浩罕王惊恐万分,为除掉这位崭露头角的柯尔克孜族女英雄,他勾结柯尔克孜萨尔巴额什与卡拉巴额什两个部落的首领,又联合卡勒玛克人的势力,组织起强大的阵容,向江额里所在的诺奥依特部落发起猛烈的攻击。为保卫部落民众的安全,江额里女扮男装,着盔披甲,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弓箭,与来犯之敌展开浴血战斗。众多强敌抵不过少年英雄的凌厉攻势,节节败退,江额里紧追不舍。在追赶敌人的途中,她遭到了伏兵袭击,不幸被擒。在一次祭典仪式的比赛中,人们欲一睹巾帼英雄江额里的风彩,纷纷要求江额里出场参加比武。江额里趁机射杀仇敌,然后像子弹离膛、箭羽离弦一样策马冲出人群,消逝得无影无踪。待人们反应过来,她已奔驰在归返家乡的途中。从敌营逃回家乡,江额里返回到自己的民众之中。为了掠夺柯尔克孜人的牲畜,卡勒玛克人在其首领希阿依汗的率领下,将江额里所在的部落层层围困。在与卡勒玛克人的激战中,因寡不敌众,江额里又一次落入敌人手中。凶残的卡勒玛克人将这位女英雄装入木笼中示众。不屈不挠的江额里再次设法逃出木笼,她骑上马一箭射死卡勒玛克首领希阿依汗夺路而逃,再次逃出虎口,返回家乡。希阿依汗死在江额里手下,他的弟弟图力坤为报杀兄之仇,率兵丁化装成商人,混入诺依古特部落,趁江额里没有提防之机,发起突然袭击,江额里木尔扎为了不致又一次落入敌手,跳入滔滔河水中,壮烈牺牲。敌人凶残地割去她的头颅,乡亲们把她的尸体埋葬在高山上,柯尔克孜人对女英雄江额里木尔扎充满了崇敬和爱戴之情。

《巴额什》也是一部非常重要的柯尔克孜英雄史诗。由居素普·玛玛依演唱,朱玛拉依记录的柯尔克孜文本于1991年由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主要内容:巴依汗居住在节提苏草原,他是柯尔克孜节迪盖尔部落的首领。当时,柯尔克孜人经常遭受卡勒玛克人的洗劫与欺凌。节迪盖尔部落的百姓饱尝了颠沛流离之苦。在人民遭受苦难之时,英雄巴额什诞生了。他从小目睹了卡勒玛克入侵者的暴虐,目睹了节迪盖尔人民悲惨的处境,立志要把卡勒玛克侵略者赶出节提苏草原,但却遭到胆小懦弱的父亲巴依汗的竭力阻挠。巴额什不顾父亲的反对,策马挥戈,率众与卡勒玛克入侵者展开浴血奋战。巴额什英勇善战,旗开得胜,他杀死了卡勒玛克将领考劳岛依与卡拉奥特,从他们手中夺回劫掠去的畜群和财产,把卡勒玛克人赶出节提苏草原,将柯尔克孜牧民从卡勒玛克人的奴役中解放出来。英雄巴额什征战一生,他不仅战胜了卡勒玛克人,而且还先后征服了入侵节提苏草原的塔吉克部落首领巴依努尔、莎车部落首领节莱克等人。巴额什与玛纳斯是同时代的英雄,巴额什属柯尔克孜节迪盖尔部落,玛纳斯则属于柯尔克孜的萨尔诺奥依部落。巴额什是部落首领,玛纳斯则是一个强大的部族部落联盟体的总首领。当巴额什听说玛纳斯大本营所在地塔拉斯受到卡勒玛克人围攻的消息后,他就立即率兵去增援,中途又听说玛纳斯已战胜卡勒玛克入侵者,于是他又率众折回,消灭了在节提苏草原为非作歹的40名强盗,使节提苏草原恢复了生机和安宁。巴额什年老得一子,取名托勒托依。孩子长大后,巴额什把汗位传给了儿子托勒托依。巴额什临终前曾留下遗言,要儿子托勒托依与玛纳斯之子赛麦台依友好相处,通力合作,共同抗击侵略者,保卫柯尔克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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