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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曲仙乐耳暂明

喧闹的皇宫,自曦阳一出,元曦就再没有赖床的可能。

“哎,要不然咱跑路得了?”元曦看着这宫殿里进进出出的宫女宦官就觉得头疼,心里又骂了一万遍。

是啊,本来自己搞死了宇文泰就准备不干了南下的,现在好了,走不脱了,皇帝都在这监控自己,难啊!

“贵主奴婢伺候您梳洗。”一个模样漂亮的宫女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说是要给元曦梳洗打扮。

元曦争不过,只能翻着白眼接受,就是心中无限委屈,我这么大个人难道还不会洗脸了吗?

“回禀贵主,陛下在宫里设宴,您也要去啊。”见元曦穿了衣服就想出宫,宫女连忙劝阻道。

“什么?”化妆完毕,元曦照着镜子,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只见镜中的她,额头贴着梅花翠钿,颊边画了两个红色的梅花图案,两边眼角也各画了一条竖起的红色新月,双唇更是涂了个烈焰红唇,一张脸蛋几乎都快要红透了。

“我……”元曦咽了咽唾沫,元曦平日里对下人没什么架子,对这奴仆更是极好的,所以她被这妮子化成这样也不恼,只轻轻摇头,苦笑道:“还是做男人方便啊。”

“贵主怎么会这样想呢?”两个婢女听元曦的想法后,也是直摇了摇头,抿嘴轻笑。

一个宦官模样的却走了上来,站在元曦的身边小声地说道:“贵主,陛下请你上去。”

元曦也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对着宦官道:“前面引路,我这就去。”

宦官连忙退了半步:“贵主跟老奴且去就是。”说完,引身在元曦前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平心而论,元曦很想出宫去,当一个闲散散人,逍遥一辈子可惜答应老头子的事情还没做完。

此时才辰时刚过,距离宫中晚宴开始尚有数个时辰呢,元曦及几位公主被元宝炬安排在延嘉殿歇息。

不过不得不说皇帝这次可真是舍得庆祝,以前过节都不怎么舍得花钱,现在宇文泰被诛杀,皇权回归,皇帝如此舍得花钱倒是让元曦惊讶原来老爹不抠门的。

宦官领着元曦穿过前殿和中殿,一路走了许久才到了延禧殿,便听见守候在院门口的一名宦官扯着尖声尖气的嗓门唱道:“明真公主到~~~!”

而后宴请的皇族宗亲又有很多,元曦不由得上前向诸位公主皇子见礼,这里除了金明公主等几人外,还有两位公主安乐公主:元如兰、晋安公主元胡摩,似乎年龄更小,才几岁的样子,而看起来最为年长者,正是元宝炬的庶长女金明公主,她细细端详着元曦,开口问道:“算下来三妹已经十六及笄了,不知道可有什么心意的男子呢?”

元曦看着这大姐,苦笑不已:“回大姐的话,明真不曾有甚喜欢的人!”

多聊了几句元曦就找来个偏一点的位置,毕竟听得她们尽扯些布料首饰、胭脂香粉之类的话题,只觉无聊极了,于是胡乱吃了几口宫女奉来的糕点,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过不多时,宴会开始了,但见偌大的宫殿中央,皇帝元宝炬和他的几儿子皆在其内,似乎另有意味哦。

这是一场由皇帝举办的“宗亲宴”,与元曦往常出席过的宫宴不同,此番没有将男女分开设席,而是所有人都在正殿内汇聚一堂。

“圣人驾到——!”

一个拉长的尖细声音忽然响起,也听到了鸣鞭声音,众人纷纷站起身来知道是皇帝来了,而皇帝元宝炬在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妃嫔簇拥下缓缓步入殿内,一时间参见声此起彼伏。

不一会儿另个令人侧目的声音想起,“皇后驾到!”

众人为之惊讶,金明也是疑惑道:“什么时候阿耶又立了皇后了?”

而元钦也是摇头不解,不过等那人来了,众人看清她的面孔后,元钦登时泪目道:“阿娘!”

“真的是皇后!”众人倒一一口冷气,皇后不是被赐死了吗?

“阿娘还活着!为何不来看儿臣?”元钦等几个皇子都哭泣疑问,过了许久才劝住哭声。

元宝炬和乙弗兰在首席坐定,高举金樽简单致辞几句,便宣布宴会开始。

元宝炬居高临下环看满堂一眼,朗声道:“值此喜乐团圆之际,朕要向诸位宣布一件事情。”

“今日皇后复得为中宫之位,继续为我大魏皇后!”

众人听了也是高兴,因为乙弗皇后以前对自己很好的,比那柔然公主好太多太多,当年皇后死讯传来宫里好多人都在流泪伤心。

元钦点点头,手举金樽,高声道:“我在此敬母亲一杯,祝母亲寿比南山。”

乙弗兰接过一宫女适时递来的酒盏:“我也敬我儿一杯,希望我儿平安无忧,以及敬诸位皇族兄弟,姊妹一杯,感谢你们一直随着大魏经过这些风浪!”

众人纷纷举杯,遥遥一碰:“干!”

酒过三巡的时候,忽然二公主说她愿弹一曲为皇后贺礼,随即拨动古筝的丝弦,几个音节之后,各种乐音纷纷奏起,曲调优雅动听,让人飘然如入仙境。

而后各个公主皇子也都展示着自己的才艺,除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歌舞曲乐,便再也没有其他娱乐方式,众女凭着个人喜好,竟生生把这场宴会变成了音乐聚会。

不知不觉间倒让元曦入了神,看着一个个婀娜的身姿,一张张俏丽的容颜,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因舞而飞,不得不暗自感叹,那些所谓的明君还真是难做。

若有后世的男人穿越成古代的皇帝,莫说三宫六院里的妃嫔,只是天天面对这样一群佳丽,恐怕大多数都会变成荒淫无度的昏君,然后因“操劳过度”而英年早逝吧……

正在为那明君那坐而感慨的元曦并不知道自己也被人盯上了。盯上自己的人正是便宜老娘乙弗兰。

乙弗兰对一直坐得稳如泰山的元曦笑道:“兕儿,是不是亦该展示一下才艺呢?”

元曦略一沉吟,答道:“阿娘,明真可不擅长弹奏乐曲啊!”

乙弗兰却轻笑着说道:“哪里啊,当初彩儿不是教过你歌舞么?”

完了!元曦感觉有一些无奈,但是母亲命令,哭着也得做啊!

“那取来一长笛吧!”跳舞是不可能跳舞的,退而求次,我给你们吹奏箫笛听吧。

一曲笛声悠扬而起,笛音清亮悠远,入耳不由心神一静,洗尽尘俗,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

惯听几处惊梦笛音,天上人间、惆怅何时尽,徘徊终宵隔愁云。

“兕儿所思念的那个长乐究竟是何方神圣啊!”乙弗兰很疑惑,和元曦呆了好几年,也知道元曦的性格,那个让元曦如此的长乐究竟是何方神圣?至于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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