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总是残酷到了极点。
倚剑镇,一个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小姐,站在入镇的大门处。陈二哥有些奇怪,这位小姐,长得和天仙似的,怎么来咱倚剑镇,还不进去,这是为何?
“哎,小姐,不进去吗?”
那位小姐长得极美,一双秋水眸子,柳腰眉,一头长发,钗子别在头上,更添几分端庄,细细仟腰,抱着一只稀奇花猫,两只手上分别带着一只戒指,倒是有些奇怪。
那小姐默默不语。
“那小姐不进,就别站这了。”陈二哥一百个不愿意让这位养眼的美女离开,但小镇有规矩,他这个守门的,不也要守规矩,混口饭吃。
那位小姐好像下定了决心,一咬那透红的嘴唇,放下一张名薄,走进小镇。
“江如画,这名倒是和人挺相符,长得和画里的仙女似的,能和老景家那小子比比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了,外边都说是考了大功名,也不来封信,真是不省心啊。”
“哎,不管了,等会去酒馆喝二两,一个月没沾点酒了,是真馋啊。”
陈二哥发着牢骚,常人自然听不见,不过这位小姐可是苏牧境的修行者。
默默无言。
酒楼处,李不二正招呼着客官,这些年,可是从愣头青变成了油嘴滑舌,圆滑无比的店小二,什么样的客人什么样的本事,看的分毫不差,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谓倚剑镇第一。
好不容易找到个空档,坐在店口歇息会。大街上,一个白衣的小姐走着。一袭白衣,迎着这阳光,属实有些刺眼。
“咱倚剑镇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看那衣服,就知道是西蜀锻锦,大户人家啊。”
连忙堆上笑脸,准备去拉个客人。
走进了,才发现是绝美的女子啊,看的李不二都有些毛楞。
“这小姐,和自己弟弟有的一拼。”
李不二心想。抬起头,说道:“这位小姐,这现在都正午时分了,不去咱这酒楼吃几个小菜啥的,咱这酒楼菜都是色香俱全,样式好看,绝对包您满意啊。”
那位小姐看了看自己,突然脸上出现一丝慌张,李不二有些奇怪,难道这小姐,是个在家待惯儿的主,今天才出门?
“小姐,意下如何?”
“那,那,去吧。”
那位小姐声音软糯的和糯米丸子似的,李不二听完,连忙把这位新客带进酒楼。
又点上几个菜,二楼的老板对着李不二伸个大拇指,一脸笑意。自大李不二来酒楼,生意是越来越好,自己对这店小二,是十分喜欢,每次都多给他些银子。
“哎,小姐,您的菜。”
“嗯嗯。”
那小姐说着,拿起一双筷子,动了动饭菜,看起来毫无食欲。
李不二有些奇怪,说道:“小姐,咋的,您是有什么烦心事,没事,跟小二我说说,不瞒您说,这以前的说书罗先生,跟我讲过些算命解惑的手段,还挺灵,不妨给您看看,不收钱。”
那小姐脸上先是一种释然,接着又是紧张。
李不二很是奇怪,难得遇见这么个好看女子,怎么这么怪啊。
“不二,是你吗?”
“啥,小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我是杏子。”
“啊,杏子姐。”
李不二有些懵,杏子姐?杏子姐什么时候出落的这么好看了,不会是骗人的吧,然后就看到了那只戒指。
“真的是,杏子姐,你也不早回来,你先吃着,我去跟掌柜的说声,和你回去看看爹娘,行不?”
江如画点点头。
李不二快步上二楼,脸上满是兴奋,叨念着
“可惜弟他不在,不然就能见到他心心念念的杏子姐了。”
江如画听到了这话,眼睛有些红。
“走,杏子姐,咱回去看看,对了,罗爷爷还好吗?他可说好了要收我为徒的。”
“爷爷挺好的,景叔和姜姨呢?”
“都挺好,就是挺想景一的,毕竟出去好几个月了,也没个音讯,挺外边人说是考成了。”
“哎,叶先生。”
李不二和江如画正走着,一身白衣的叶先生出现在他们面前。
“师,叶先生。”
“来了,不应该早回来些。”
“还是,没太想通。”
“你先说完,我等你。”叶先生和杏子姐的对话听的李不二懵懵的。“杏子姐什么时候和叶先生这么熟啊。”
叶先生看着他们离开,嘴角一笑。
“师叔,还是瞒着如画,不好吧。”
“怎么不好,让他们自己相认去,不更好些?这样,更是容易生感情啊。”
“师叔,能别乱点鸳鸯谱吗?”
“什么乱点鸳鸯谱,这俩明明老相好了。”
“才二十不到,什么老相好?”
“嗨,你个二十一就要娶媳妇的,还挺得意啊,要不是我同意,你能娶那个小狐狸?”
“师叔,你是掌门我爹是掌门啊?”
“你爹是,但我是你爹师兄,别摆你爹那道,我不吃。”
“行,师叔您厉害,我去找小花去。”
“还是太年轻。”
“师叔也不才百年不到。”
“别贫了,快滚。”
“好来。”
叶白一脸无奈,对着个师弟的儿子,真是完美继承了自己师弟的贫嘴和痴情,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是无奈。
“哎,这群小家伙,一个比一个闹腾,不过,当年更能闹腾的,是我吧。”
叶白笑笑,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剑。
“妈,爸,你看谁来了!”
“谁啊,不二。”
开门的是姜玲,看到儿子带着一个姑娘回家,还以为是带回来个儿媳妇。
“这,杏子姐。”
“啊,杏子,哎哟,杏子啊,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来,快进门给你景叔看看。”
“姜姨,景叔。”
江如画施个礼。
“不用客气啊,你景叔和我,都把你当闺女看呢,就是景一那孩子不在,不然人就齐了。”
“是啊,弟真是运气不咋地。”
“姜姨景叔,我是来,说件事。”
“什么事啊?”
“景一他,他,死了。”
欢喜氛围霎时消失的一干二净。整个小院,陷入了死寂。
“杏子姐,你,开,开玩笑的吧。”李不二说。
“我怎么会开这种玩笑啊。”江如画说着,每个字,哭腔都越来越重。
小胡同的拐角,叶白长叹。
“哎,好一出假欢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