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岩心中一惊,这一剑,以伤换伤,以命换命,他躲不开。
“看来,要用老祖宗给的东西了。”说着,孙岩手中多出一个玉镯。元气四溢,景一手中谓之剑被弹开。
长剑刺入要害,鲜血喷溅而出。同样,孙岩也挨了林二何一剑。
但局势依旧很不妙,景一也就没了战斗能力,只剩消耗了大半元力的林二何。
孙岩虽然被刺中胳膊,元力也消耗了三四成,但他始终是洗剑境,洗剑境剑式生剑气。
景一和林二何,必输无疑。
输就是死。
景一趴在地上,不停吸气。谓之剑,落在身前两尺的地方。无比强烈的疼痛,景一的脸疼的扭曲,变得极其难看。
“呼。”
每一次呼吸都痛入心扉,但他必须要呼吸,把元气吸入体内。“林公子撑不了多久,我要抓紧恢复。”
一边,林二何和孙岩缠斗在一起。没有办法,林二何不得不多受一些伤,和孙岩快剑相对,不给他蓄势出剑的机会。
一剑刺中,林二何被孙岩的剑,在腿上划出一道深入见骨的血口,站立不稳,半跪在地上。
同样,孙岩也不好受,持剑右手中了一剑,剑掉在地上。
景一在爬,努力的想要把谓之剑重新握在手里。
血,从指尖滴落。
林二何头发散乱,整条大腿血迹斑斑,染红了白衣。
孙岩没有去拿起剑,直接挥拳。他很有自信,因为这两个人不是强弩,但已经是之末了。
但他忘记了狮子搏兔尚需全力。更何况,他和景一,林二何的差距还不到狮子和兔子。
在他拳头即将砸到林二何脑袋上时,林二何袖中,出来一把短刀。
这种袖刀,流行于西南,是西南女子防身之物。
孙岩不知道为什么林二何袖中会有一把刀,更不会知道,这是因为他那个老祖宗。
林二何被一拳打中面门,倒在地上。
但袖刀精准的刺入孙岩的胸口左二寸。
那是心口。
林二何这一刀,完全不像是个在锦川城酒肉生活了二十年的富家公子哥,反而像个摸爬滚打了多年的江湖刺客。
林二何倒在地上,脸上尽是血液,不知死活。孙岩死透了,比死还死。景一的手,离谓之剑还有一寸,就痛昏了过去。
很多天之后,西山来了一个叫江如画的女子。
江如画来着一趟,有两个目的,一是去找那个男弟子,二是去取一把剑。
那把剑是一位曾经西山长老的剑,当长老时,只有十七岁。
所以那把剑在剑崖十七丈。
江如画废了很多口舌和自己那个傲娇不已的小姨打好招呼,然后匆匆赶来。
甚至没来得及再去换一件白衣。
整个择剑峰,所有弟子在前天就不得进入剑崖。
江如画盯着剑崖,有些心烦。剑崖真的很让她烦,因为剑崖的剑气随着自身境界的增高也会变得更高。
到十七丈取一把剑,不是很难,但很麻烦。
她和他一样都很怕麻烦。
眯起眼睛,然后一步踏在崖壁上,接着蹬力,飞在空中。
在剑崖前御剑,纵是叶白,也干不出这种看起来风流,实则蠢得要死的行为。
江如画其实可以做到,但要重阳爷爷把那把剑铸出来。
剑气划断了一根头发,江如画一皱眉头。她已经到了十七丈,但太一法师描述的锐利长剑,并不在这。
于是她很自然的落下,到了十丈处的一个平台。
然后看到了一副惨剧。
三个人,都像是死了一样。
江如画的眼光,落在一把有三分之二人高的剑上,然后是一个躺着那把剑边的西山弟子。
“这是,怎么了?”
江如画走到那把剑前,蹲下,细长白哲的手指一点剑柄。
“竟然不和我联通?”江如画有些吃惊,随即把剑背在身后。动作很熟练,像是一个行走江湖多年的浪子剑客。
谓之剑真的很长,江如画蹲下时,身后的谓之已经超过了她的头顶。
然后她看向那个少年。那个少年生的一副丹凤眸子,脸弧度正好,卡在了一个完美的角度,带着一丝阴柔,鼻梁不高,睫毛很长,不用睁眼,就知道那双眼睛绝对很好看。总的来说,真的很好看。
甚至有些超过了江如画心中那个人。
手指一碰那个人的脸,元气缓缓进入。江如画的手很白,但好像丝毫没有显得那人的脸黑,反而更白。
江如画感觉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很好,特别好。
“嗯”
那个少年睁开眼睛,好看的让江如画的元气运转,都顿了一下。
“你是?谁?”
“我?”江如画一笑,特别好看,说道。
“我叫景杏,西山清荣峰弟子。”
景一心想,怪不得这个人给自己这么好的感觉,原来和自己同姓,八百年前是一家。
“我叫江一,西山江陵峰弟子。”
江如画心想,怪不得这个人给自己感觉这么好,原来都姓江,八百年前是一家。
不知不觉,两个人都撒了慌。
景一是不想让这位女弟子陷入麻烦,更何况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与人打交道了,随便报出名号,可不是什么好事。
江如画是不想把自己那个太过闻名遐迩的画仙子名号说出来,吓着这个弟子。
两人都停顿了一会,然后同时看向对方,又同时一笑。
不止如此,两个人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
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