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兮剑坯被江如画送回天水楼,继续铸造,江若曦也算是认可了景一,没有多说什么,嘱咐嘱咐江如画注意点,然后送去了一堆东西。
多到景一差点以为江如画把她的嫁妆拿来了。
“杏子,我这里有桌子啊,不用这个了吧,这个好像是紫檀木的,很贵,万一磕了碰了,我可赔不起啊。”
“不用你赔啊,再说,你这院子还小了呢,要不是我觉得麻烦,估计要带一座院子过来。”
江如画豪气万丈,一副富婆的样子,景一莫名感到压力很大。等把江如画几乎占满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储物戒的东西收拾好,景一的小院几乎是变了个样。
十多天天时间,景一几乎掌握了各种修屋补瓦的技术活,整个院子在家江如画带来的一名建筑工人指导下,可谓是换了一个模样。
至于为什么不请工人,是景一觉得不要花这么多钱,更何况他现在很需要活动,闲着也是闲着。江如画哟不过他,只好点头答应。
院子按照西蜀传统竹楼样式搭建,在屋顶又搭建了一层,然后又把院墙扩张,圈出一块地来,注水为池塘,再空留出一片用来休息娱乐的空地,摆上那套景一看着眼睛都发光的紫檀木桌椅,真是有十足的大户人家的意味。
全部收拾妥当,景一坐在那张他平时坐都不敢坐,生怕坐坏了的椅子上。闭上眼睛,元力逐渐入体,但不过,景一现在,只是有着择剑境的体魄,却没有一丝丝的择剑境元力,甚至连启明都不到。
元力如同细丝,慢慢运转。
现在,经过了不少的运动,景一在那次竖瞳之后,经脉上细微的裂缝已经痊愈,浑身的疼痛感也消失了,甚至景一觉得现在的状态,比之前还要好。
阳光照过屋檐,景一起身,到时间了。拿起那把长的惊人的谓之剑,挥剑。
景一挥剑很快,这一点江如画很认同。景一挥剑很努力,这一点江如画也是很认同。景一挥剑时很好看,这一点江如画举双手双脚认同。
汗如雨下,手中老茧很多,每天晚上都要忍着痛入睡,但景一挥剑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第一次时,景一只连续挥剑三十次,手中泛起几个血红的茧,第十次,景一连续挥剑一百次,老茧都被磨破。到现在,景一至少练习了四千次,现在他不再是比连续挥剑,而是挥剑速度。
现在一刻钟,景一可以挥剑二百次。快的让江如画都有些吃惊,这种水平,不应该是洗剑上境的挥剑速度。
谓之剑很长,所以挥起来特别累,江如画看着都心疼。每天,都要换一件被汗水湿透的白衣,江如画很想教景一一些剑式,但景一拒绝。
叶先生说过一个道理:是你的,它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也别想。
景一现在只是西山外门弟子,只能学到西山剑式前十式,他觉得自己不可以抄近路。而且,他觉得剑锋不只是最简单的一式而已。剑锋中,有剑意。而且,景一觉得不止一种。
剑意,那可是玄剑境才有的东西,但那时候,不应该成为内门弟子了,怎么可能,会用剑锋这种基础剑式。
所以一式绝对不简单。
景一每多一次练习,就越坚定这个想法。又是一天的汗如雨下,白衣湿透,贴着身体,景一觉得很舒服,因为这一次,他一刻钟挥了三百次剑。
江如画的小脸上尽是震惊。
“景一,你,你是个,怪物吗?”
“嗯,怎么了,杏子。”
“一刻钟三百次挥剑,我,我堂堂苏牧境,也才六百次好吧。”
“果然,师傅没骗我,我是天才。”景一很真诚的诉说着事实,但在江如画耳朵里就是妥妥的耀武扬威。
“景一,我看你是飘了。”
“没有啊,师傅真是这么说的。”景一摸摸头,说。
“就有!”江如画说着,离开练剑的空地,坐到紫檀木椅子上,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支西山糖人。景一摇摇头,头发都湿透了,无奈笑笑,走进屋中洗澡更衣。
换好衣服,景一坐到江如画身边,用胳膊撑着脸,慢慢看着江如画。江如画感到了景一的眼光,故意把头扭过去,不理他。景一觉得生气的江如画很可爱,自己有空可以经常逗她生气。当然这种想法只能想想,要是实践,估计能被江如画以武力镇压的喘不过气。
闭上眼睛,景一最近心情说实话很好,但也不好。
因为一件事。
那件事对他过分残酷。
江如画似乎感到了景一的黯然,扭过头,看着他。
“景一,你再想想好了,没事的。”
“嗯。”
“今天,我们家回来几个人。”
“我做菜。”
“嗯,果然你最了解我了。”
“糖醋排骨?”
“嗯,我还要吃鱼!”
江如画陷入了美食的海洋,无法自拔。自从分别,江如画可再也没吃到景一做的饭菜,再次重逢,江如画在吃饭,几乎是在享受。景一做菜真的很好吃。
天色渐晚,暮光中,小院来了几名客人。说具体,只有四个人,一个盲眼剑客,一个和那位剑客同行的侍女,一个和尚,一个配黑色长剑的男子。
景一觉得这位法师很是眼熟,那个配黑剑的男子也是。端上饭菜,景一准备上楼,不打扰他们和杏子谈话。
姜洗墨看着小院,四处打量打量,看着是很满意,最后眼神落到江如画身上。
“你住这?”
“嗯。”
“进展这么快吗?我和小花还没呢。”
“我和他不在一间房!”江如画脸有些红,对着姜洗墨喊道。太一看着这两个人,笑意很深,唔一声。
“你,叫景一对吧。”
“是,有什么事吗?”
“这次,你也要参加。”
“哦,杏子,是吗?”
江如画点点头,景一觉得很奇怪,做到椅子上。一张长桌,一楼的厨房里,六个人,四个菜。
“看门见山,我叫姜洗墨,姜寻的儿子,今天是来问你的选择。”
“洗墨,不是跟你说拖一会吗?”江如画眉头一皱。
景一神色黯然起来。
“李不二是我哥,所以,我不会和我哥站在对立面。”
“那如果如画要站在你哥的对立面呢?”
“那,那。”
景一沉默,思索一会,说。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现在已经发生了。”姜洗墨一脸的不屑,这种回答,可真是,不符合剑修,更不符合西山。
“是吗?”景一的神色暗淡到了极点。江如画握住景一的手,眼中尽是担心。
西山很乱,一直很乱。
剑观,想要景一结束这种乱局,因为景一的天赋,得到了叶白和姜寻的认可,认为他可以成为可以震撼整个西山的剑修,只至于可以让外门和内门屈服。
而外门,却握住了李不二,先天剑体,加上修行西山剑法,修为一日千里,已经落下景一三个境界。姜寻本想把李不二招揽,却被外门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紧紧握到了手中,姜寻用了很多办法,但李不二依旧站在外门那边。
于是,这一对没有血缘的兄弟,站到了对立面。
景一顺心意,但他做不到。
显然,在世人眼中,一个没有血缘的哥哥和自己的修行大道,并没有什么可比性,几乎都是选择后者。景一不同,他很善良,也很重感情。
有时候这也是一种错。
“我答应,但我不对不二哥出手。”景一说。
“那要你有何用?”姜洗墨气的脸色发青,没有任何顾虑其他,一句话脱口而出。
太一法师眉头一皱。
“我可以保证,不二哥修为,我一定会追上,追到不二哥不可能追上我,这样,也就没有必要打了吧?”景一说。
“你能吗?”姜洗墨突然有种破口大骂的冲动。
“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力。”
“尽力有用,我也可以。”姜洗墨一拍桌子,气氛很是尴尬。“我不是先天剑体,但修行比李不二早上十多年,然后呢,我现在是苏牧,而他用了半年不到,已经洗剑境,离我,只差一个了三个境界。那我也可以说我尽力了,对吧?”
“景一,我就不明白,爹和师叔,怎么会把你看做西山的希望,如此优柔寡断,怎么能成大事?”
“洗墨!”江如画眉头紧皱,那些话,她听了都觉得难听,更何况,景一他..
江如画满脸担心的看着景一。
景一抬起头,看着姜洗墨。
“你,凭什么,说,我,不可能做到。”
“我,现在可以一刻钟挥剑三百次,而现在,我没有修为,只是择剑境的体魄。”
“我只用了半天就进入启明,两个月择剑,而且,我用一天时间就掌握了符道。”
“你凭什么,说,我不可能?”
“师傅说过,我是天才,那我就一定是天才,那你凭什么说我不可能呢?你试过吗?”
景一的最后一句话甚至有些可笑,但姜洗墨没有在意那些。他看到了景一的眼神,那个眼神,自己,好像曾经也有。
虽然才二十多岁,但姜洗墨成就实在是太多了,多的他有些懈怠,多的他沉迷于了自己的荣耀之中。
自己,不过才是苏牧,而这个景一,明明一身修为都没了,却还有这种自信。那我凭什么不能超过那个李不二?
那个盲目剑客,听到了一刻钟三百次挥剑,脸上浮现出一丝震惊。
太一小声说一句善哉
江如画看着景一,担心消失,转而变成欣喜。
景一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