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白梓汐所料,飞花楼日常生意兴隆,位子一般都是提前预定几乎没有空位置,所以两人找了个较偏僻的不惹人注意的角落。
一层约莫百平,有十二张红木圆桌,一张桌子围着三四人。
四周光是用于观赏的高台植株,以及非常有情调的各色屏风、珠帘、高悬起的彩绸就占了不少空间,正对着楼门口的尽头是一方稍高于地面的方台,应该是一些唱曲儿娱乐用的表演场地,倒也不因为面积大显得太空荡。
“君慕安,等与君一会合后,我们就出发去幻海,白白想找的东西……在那里,到时候就劳您大驾帮帮我啦,还有我待会要去跟人打探一下与此事有关的消息,你可以在这里先坐着”因为挑的地方偏僻,又有彩绸虚掩着,白梓汐就小声的说话了,她停了一下,慎重其事的看着君慕安,又一字一顿道:
“不知道你为什么选了我帮你找仇人,不过,只要白白能帮得上忙的,一定竭尽全力!”
君慕安原本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拿着桌上玉质三角杯在手中翻转把玩,听着白梓汐认真的语气就放下了杯子,粉白面具下方的嘴角噙笑,颔首看着她道:
“好啊”
白梓汐得到君慕安首肯,便没什么束缚感了直接站起,谁知君慕安也跟着站了起来。
“大王不用担心,我可以”
“唉……白白,你又忘了自己不能说话?”君慕安似乎有点无奈。
白梓汐:“……哦对,那你等下就帮我问一下最近有什么轶事趣闻?你要礼貌一点啊”不是白梓汐怀疑他的人品,而是担心这只野兽喜怒无常的性格,还有长期做大王久居上位的不屑一顾。
话说这家伙对自己好像……怎么感觉与旁人不大一样?想到这,白梓汐一阵惊悚的打住了思绪。
君慕安微笑着摇头,抬手用曲起中指关节轻轻的敲了一下她脑门。
“好”
白梓汐表情扭曲了一瞬,什么鬼。
你能想象一个前两天差点把自己掐死的精神分裂对着自己做这种对付熊孩子的动作?不行,得离他远点,时间长非得被传染。
二人走近了最活跃的一桌,只见桌上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叔正坐在几人中间位置滔滔不绝的讲的火热,显然是某个话题的引领者。
那大叔察觉有人走进,便讲了两句住了口看过去。
个子高挑的那位一袭白袍直立,脸上带着面具看不见容貌,缓缓走近后站住,风度凛然的锋利,看起来不太好说话。旁边跟着一个少年也是白色衣袍,说是“陌上人如玉”也不为过,不过衣服显然有些大了,五官精致的无端高傲,一双凤眼线条流畅如画,眸色浅的似清晨阶前弥漫的薄雾,显的薄情。
这两人站在一起像极了两座俊秀的冰山。
“诸位,可听闻最近有何趣事发生?”君慕安轻声开口,声音如在冰山中洗澈的泉水般冷冽清凉。
圆桌边上的人面面相觑,最后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个刚刚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若黄河之水般奔腾澎湃激情万丈的大叔。
两秒后,那大叔像有些被吓着了木讷讷道:
“……啊?不知道啊,最近有趣事吗?”
白梓汐:“……”君慕安你平时不都面带三分微笑的吗,瞧把人大叔吓的。
“哈,两位公子要听趣事,何不来问我?”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笑。
白梓汐转过去,就看见一个岁数不大,身穿大红羽织袍子的公子哥模样的男子手执折扇坐在不远处的圆桌边看着他们。脸长得不错,就是看起来有些不务正业。
桌旁只有他一人,看起来有几分冷清,不过好像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白梓汐得出两个字的结论,骚包。
她顿了一下,伸手拉住君慕安的袖子向那公子哥走了过去。君慕安看了白梓汐一眼,又看向那男子,低垂着黑眸问:
“什么趣事?”
“诶……站着做什么,来,都坐下坐下”男子笑眯眯的将折扇一收,指着对面道。
待白梓汐二人落座,男子才又开口,他对着白梓汐问道:
“趣事是吧?”
“嗯”君慕安淡声答。
然后那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白梓汐,又无觉的笑开了,转向君慕安。
“一瞧你们就不是本地儿的,我叫段宇尘,是……是谁不重要,你们呢?”
“他君白,我君慕安”
“哦,原来如此”段宇尘又打开了折扇。“要说轶事趣闻啊”
他笑着用扇子欲盖弥彰的遮了一下嘴,然后小声靠近两人道:
“第一件趣事儿,我们青州的总督大人……你们知道吗?”
是那个叫荀莫的?这倒是略有耳闻,系统给背景的时候提到过他是深藏不露的一号人物。
于是白梓汐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段宇尘:“他是断袖!”
白梓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