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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公公和婆婆

两人走进书房,一菲打量着书房的陈设,书房正面是一个大大的窗户,右侧是书柜,书柜里全是书,每本书中都有彩色的标签,显然它们并不是装饰,主人是经常阅读他们的,一菲仔细看了下,超过半数是外文书籍。

书柜前是办公桌,很老旧的九抽办公桌,桌上整洁有序放着电话、台灯、钢笔、墨水、红蓝铅笔、各式尺子,书桌对面,左侧整个墙上都挂着照片,基本都是军人,下方有个小矮柜,上面放着一组十一个10多厘米高的精美塑像,一菲没看出来是什么人物,门和左侧墙壁还有一组沙发和茶几,小贤的父母坐在靠里的沙发上。

林远淑招呼两人坐下,看着两人开口说道:“小贤、一菲,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听小贤说你们同租一个公寓十年,相信你们相互非常了解,现在一菲有了孩子,作为夫妻你们的担子不轻,一菲,小贤的性格、脾气我想你知道,你的脾气、性格我也了解了一些……”

曾寅贲打断林远淑的话:“行了!我就觉得一菲的性格很好,这小子不知道走什么运了,一菲要是我闺女,我绝对不会允许嫁给他这种人!”

小贤尴尬的低下头,一菲握住小贤的手对曾寅贲道:“爸,我知道你气小贤不愿意担负起家族守土卫国的责任,没有从军报国的觉悟,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我和他合租一个公寓十年,一个公寓的小伙伴都看的出我们对彼此的心意,可他就是不开口,我们俩就这样你等我,我等你,直到他的一个同事追求他,他们已经跟开始恋爱了,我实在气不过他的不作为,鼓起勇气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我们又共同经历了一些事,让我们明白彼此的重要性,我们才走到一起,我脾气暴躁,很多时候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舍友们都说我算两个男人,我不会做饭,不会缝缝补补,除了念书、跆拳道、运动,很多女人会的我都不会,其实我觉得我比起他曾经的女友,我并不是妻子的最好人选,可小贤没有嫌弃,还是愿意娶我,虽然经常被我欺负,被朋友们笑话,说我俩是女主内,女主外!他也不在意,还是那么疼我,什么事都让着我,上次我晕倒他不惜辞职赶回魔都照顾我,这次听说我怀孕了更是连夜赶回我的身边陪我,不论如何他是个最合适我的丈夫。”说完一菲看向小贤。

小贤眼中透着爱意还有感激,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开口:“不!菲菲,我和诺澜那事是个误会!不是你的错,是我没跟她说清楚,是我犹犹豫豫造成的,对我来说,你就是最适合的妻子,有些经历可能别人不明白,可对我来那很重要,以前都是我的错,让你伤心了!”说完看着父母,自己的父母都是军人出身,思想非常正统,他不想父母误会妻子是抢别人男友的第三者,开口说出事情的原委。

“爸,妈,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喜欢的是菲菲,因为我的业绩不好,台里给我配了个搭档,当时她刚刚离婚,她让我帮忙刺激她的前夫,希望能破镜重圆,我帮了她,她就开始追求我,我犹犹豫豫的,没跟她说明白我喜欢的是菲菲,我们在一起了一段时间,菲菲因为我帮她找到了许愿的圣诞树,才告诉了我她的心意,我心里其实一直放不下菲菲,我就和菲菲就在一起了!可我没勇气找她说明,最后是菲菲去找的她,这事是我的问题,是我伤害了诺澜,又伤了菲菲的心,可这事确实不是菲菲的错!”

曾寅贲看着对面的小夫妻,缓缓开口:“小子,你有一个好妻子,好好待她,如果我听说你让她受委屈,我饶不了你!一菲,我当了一辈子兵,曾家从我祖父起就是军人,我和两个哥哥被父亲送到南疆,临走前父亲跟我们说,曾家子孙,生而为国征战沙场!如果他不把我们兄弟三人送到南疆战场,他没资格让其他人家孩子上战场!兄弟三人第一批参战,只剩我一个还乡,我母亲想把两个哥哥的骨灰运回来,父亲没允许,说军人保家卫国,死在哪就埋在哪吧!没那么多讲究!我希望小贤能从军,能接过保家卫国的责任,可惜!他不愿意,瞒着我报考非军事院校,当时我想去把他抓回来从军,我岳父跟我说,这小子像他奶奶,搞文艺行,当兵不合适,让我看在他奶奶的份上给孩子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我同意了。小子!你当年已经逃避了家族“守土卫国”的责任,如今你要当父亲了,你必须挑起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了。”

小贤看着父亲点点头,林远淑接过话:“小贤,你该长大了,一个男人是不能逃避责任的,你要学会去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保护和照顾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现在,你们虽然已经办了婚礼,可双方家长还没有见过面,你和一菲自己商量,找个时间让双方家长见见面,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你把人家那么优秀的闺女娶进门,怎么着双方家长也要聚一聚的!到我们这来……”

曾寅贲出声打断道:“我们过去吧!时间你们商量好,确定后提前三天告诉我们,我们去见见一菲的父母。”

小贤点头答应,林远淑接道:“对了,你们是不是自己买了套房?”

一菲瞬间尴尬了,小贤到是不以为意回答:“嗯!菲菲操持的,包括装修,那段时间我不在,她又要上课,又要批论文,又要装修,很辛苦!装修的很漂亮,这是照片,你们看!”小贤不顾一菲的眼神和拉扯,把手机递给父母。

林远淑看完说:“装修确实不错,很漂亮!可这户型怎么像个挖掘机啊!”

一菲红着脸低下头,不好意思搭话,小贤道:“妈!魔都诶!我俩能拿出积蓄来买个房不错啦!当时,我又在阿拉善,菲菲一个人从头忙到尾,我没费一丝神,我都怀疑就是这些事才会把菲菲累倒的!”

曾寅贲接口:“这小子这话在理,小夫妻两个没有伸手要,自己凭积蓄在魔都买套房,值得骄傲!你当年还睡帐篷呢!这个不比帐篷强?再说了我们俩住着一栋楼,睡觉不还是那小块地方,平常又不在家,我都觉得浪费。”

林远淑横了曾寅贲一眼,又看了看儿子说:“就你们两个有理!我当然知道魔都的住房不便宜,我又不是责备一菲这事做的不好,我是想问那个公寓拆了,最后赔偿款怎么样了?收到没?新房选了没,周边的教育资源有没有考虑?这马上孩子就要出生,眨眼就是上幼儿园,然后是小学,接着就是中学,魔都又不是我们这,我拉下脸面,或者去找我嫂嫂出面,全城幼儿园、小学、中学随便选,老曾你住嘴!他俩要真放心孩子跟我们,这事你拦不住!必须上最好的学校,不然你还想有个优秀的孙子参军报国?你做梦呢!”

“呃!……唉!”曾寅贲闭嘴了,虽然身处军队,可是优质教育资源缺乏,教育水平不均等,确实是目前是所有家长的痛点,他说不过老婆,因为自己老婆和她嫂嫂掌握着另一项稀缺优质资源——医疗!并且,作为孩子的爷爷,他实在说不出上哪家学校都一样的话。

小贤看着一菲,一菲摇摇头表示她没想那么细致,小贤转头看着母亲说:“赔偿金是收到了,妈!你说的那些我们确实没考虑,因为目前我俩没钱买新房,正在看二手房,我还在边疆电台,菲菲目前还是跟以前的朋友一起合租。”

林远淑听完,点点头说:“你不在一菲身边,有朋友合租倒也合适,不过小贤、一菲,你们确实要考虑这个问题了,老头子!”

曾寅贲回答:“这个你做主就好了!我没意见!”

一菲看向小贤,小贤摇头,就见林远淑拿出一张卡和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儿子:“给!这是给你们的,你们自己留着买房,小贤,明天你去银行办。”

一菲拉住丈夫的手,意思是不能要,小贤看着手里的卡,又看看妻子的神情,这能拒绝?就算现在不收,最后老太太还是会千方百计给他,一菲太小看老俩口了,可娘娘的意思不能驳,不然晚上要被收拾的,咋整?

曾寅贲开口了:“行了!一菲收着吧!我这一辈子都是部队管,你妈他们估计脱离部队编制转入地方政府管理,待遇只会升不会降,我们实际上不怎么花钱,也不需要花钱,你们俩在魔都工作就不一样了,而且马上还要有孩子的支出,你是搞经济的,应该知道钱这东西只有流动起来才会创造财富,我们俩个老头、老太太拿着又不花,这对经济没什么促进作用,你们拿着买房也好!养娃也好!总比永远存在银行不动好吧!行了,收着吧!”

林远淑也说:“是啊!不过一菲,再买房你要考虑孩子就学和教育问题了。”

一菲知道这推不掉了,才点点头,让小贤收下卡和林远淑身份证。

曾寅贲说:“好了,早点休息!明早一菲还要去检查身体,小子明天饭你记得做啊!月琴的食谱在厨房放着,东西你自己去买,就这样,去歇着吧!”

两人走出书房,小贤带妻子来到俩人的房间,房间已收拾好,行李也摆放在衣柜前,夫妻俩坐到沙发上,开始独处时间。

小贤和一菲正准备享受下独处的甜蜜时光,听见有人敲门,小贤去开门,林远淑站在门口,看到小贤,把他拉出房间,合上门。

对小贤说道:“早点睡,明早我们八点就要出发,带一菲去医学院检查身体,你不要瞎折腾啊!我警告你!出事你爸不会饶你!”

小贤满头汗的回应:“您放心,我不会的!”

林远淑点点头:“哎!儿子我是过来人,是军人的妻子,又是医生,你们都是年轻人,又常年不在一起,有些时候很难控制我理解,但是在现阶段你不要瞎折腾,这是医生的忠告。另外,当着一菲我不好说,你不能这样常年不在一菲身边,作为军人的妻子,这种苦我和你舅妈都受过,不要以为一菲性格坚强就忽视夫妻两地分居的事,你妈我性格不坚强吗?当年一样对你爸有怨言,何况马上你们就有孩子了,一菲一个人带着孩子在魔都生活,你又不在身边,这更不妥!不要给我说什么谁谁家的军嫂如何,你妈我就是!这种事打落牙和血吞,有苦自知!你给我想办法处理好,如果不行给我们说,我们想办法,本来到这边来也行,不过一菲不会同意,她在交大那么多年,一个女孩能有现在的成就不容易,放弃了太可惜!你呢还是一样,咸鱼一条!挂哪都成!”

小贤捂脸:“妈,说完了吗?你放心!我已经接到通知,半年内可以调回去,另外,我保证听医生的忠告,遵守您的规定,我就想多陪陪她,哪怕陪她坐坐,菲菲性格坚强,我认识她那么多年,从室友到朋友、到恋人、到夫妻,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极少,即便在恋爱、新婚、蜜月时,她都从来没有向这两天这样黏我,说实话现在我一分钟都不想离开她,等她生了孩子估计又变回坚强的女强人去了,不会再黏我了,不过我保证遵照医嘱。”

林远淑点点头:“唉!女人不容易,丈夫经常不再身边更不容易,她现在怀着孩子,女人一旦要做母亲心理和身体都会产生很大的变化,都会希望丈夫陪伴在身边,另外,一菲的性格很像我,如果她对你发火,不要光顾着劝,你要适当让她宣泄一些憋屈,当年怀着你,我可是捶了你爸好几次!每次捶完都觉得神清气爽的,要不是最后他要出任务,估计生你要顺利的多,好了,小子,好好待她!去吧!”说完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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