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吱呀”门响,打破了庭院内的寂静,依依打着哈欠迈过门槛,便见到自家师父和师兄正坐在庭院中央的石凳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被随手放在石桌上。
“师父,师哥,你们这是要出远门吗?”依依好奇问道。
江流儿闻言点点头道:“是的,我和师父要出趟远门,你且回屋收拾一下,多带些衣裳和吃食,这就去陪师娘闭关去,也省得师娘一个人闭关寂寞清苦。”
依依“哦”了一声,便顺从的进屋收拾去了,正好青青此时也踏出门来,江流儿便又对青青道:“青青,你也随依依同去吧!”
青青望着江流儿,欲言又止,到底没忍住心中的挂念,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
江流儿闻言微微一笑,道:“好,你且放心,有师父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青青点了点头后,也不再多言,返身回屋收拾行李去了,一刻钟后,青青与依依姐妹二人便同度一凡师徒告别,去寻柳如烟去了,庭院也重新恢复了寂静。
直到一位灰袍人落在庭院当中,一直不曾言语的度一凡忽然笑道:“可是妖皇大人派来请我师徒去做客的使者大人,这便走吧,我师徒二人已等候多时了。”
那灰袍人望了望度一凡师徒,又望了望这宅院,只是挥了挥衣袖,便有一座宽大的行撵无声无息的落在庭院当中。
师徒二人也不多言,自觉的上了行撵,找了个舒坦的姿势坐稳,这行撵便无风自动,倏地冲上云霄,风驰电掣,向着远方快速而去。
虽然速度非常快,但坐在行撵之上师徒二人并不觉得颠簸,也无半点罡风吹进来,到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就这般匆匆过了一日,远远的师徒二人便见那云霄之上有一个小黑点甚是扎眼,离的近了才发现竟是一座破入云霄的高塔的尖顶,这行撵便也稍微转了一点方向,直向那高塔投射而去。
匆匆又过了一个时辰,行撵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最终稳稳的落在尖顶下方的云台之上,那一直不曾现身的灰袍人也随之出现在行撵一侧,一刻不离的注视着师徒二人下了行撵。
这才将行撵一收,引着师徒二人踏进尖顶下方的一个小门,两人刚进得门来,还未看清门内景色,便有强光一闪,耀人耳目。
等师徒二人恢复视力之时,已然来到一座宽广的大殿之上。
江流儿就势向四周一扫,便见念玲珑正神色凄苦的跪坐在不远处,不由心中一乐。
而念玲珑一见师徒二人现身,当即一指师徒二人哭喊道:“妖皇大人,就是这两个贼和尚搞的鬼,这大和尚使了个贼法,跑到小女子肚子里折腾,然后这小和尚便在外面以讲条件为由蛊惑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对妖皇大人起誓,妖皇大人您一定要明察呀!”
位于大殿高座之上的妖皇并未搭理念玲珑,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度一凡,仿佛要将度一凡彻底看透一般。
而已然落在妖皇左侧的灰袍人,此时忽然开口问道:“我姑且便随那龙族一般叫你一声圣师,你可有什么话想要对妖皇大人说的?”
度一凡闻言微微一笑,知晓这灰袍人正变相的对他施压,不由觉得好笑。
因为他本就便不打算扯谎,便直言道:“使者大人且放心,出家人不打诳语,那龙族的妖皇咒印确实是我破开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不会否认。”
“妖皇咒印……破开了!”原本垂头丧气蹲坐在一旁的念玲珑听闻度一凡的话,抬起头来,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忽然面色猛地一白,扑倒在地疯狂哭喊道:“我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妖皇大人,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妖皇闻言端坐不动,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灰袍人望着念玲珑面露不耐之色,道:“来人呐,把这狐女关去神牢,叮嘱下去,关的严密些,别让这狐女逃了出去。”
念玲珑闻言剧烈的哆嗦起来,趁守卫还没过来,急忙冲灰袍人哭叫求饶道:“金鹰大人,求求您,放过我吧,要不您拔了我的舌,废了我的修为,这样我就没法出去胡说了,求求您,不要把我关进神牢。”
灰袍人闻言不为所动,也学着妖皇一般不再言语,而念玲珑眼见着守卫越来越近,神色透出极端的绝望,呆呆的瘫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江流儿见了心生恻隐之心,便道:“妖皇大人,想来我和师父要在您这叨扰许久,不若便将这念玲珑赏赐给我们,也可照顾一下我们的饮食起居。
说着抬头望向妖皇,本来心中没存有太多的指望,却不想那妖皇闻言竟然也望了过来,还冲江流儿笑了笑,道:“既是小圣师的请求,我自然是要答应的。”
而向念玲珑走来的几名守卫听了妖皇的话,急忙停了下来,迅速的退回大殿两侧。
江流儿见此冲妖皇拱拱手,道:“谢妖皇大人恩典!”
那妖皇也顺势温和的点了点头,道:“好了,既然圣师已然明言,又是舟车劳顿的万里而来,今日便先安排下去好好休息吧!”
金鹰闻言恭敬的应是,便引着师徒二人出了大殿,顺着一条廊道前行,不久来到一间宽敞奢华的别院,道:“二位圣师便先在这云霄院中暂住,若妖皇大人有所吩咐,我会来此通禀的。”
说完便不再多言,顺着廊道往回行去,而一直远远缀着师徒二人的念玲珑躲开金鹰之后,便也哆哆嗦嗦的来到师徒二人面前,言道:“小女子谢谢两位圣师的大恩大德,唯愿终身侍奉二位圣师,不怨不悔!”
说着便拉开别院的大门,似要进去收拾一番,却被江流儿拦住,言道:“夜已深了,你先去休息吧,我与师父风餐露宿惯了,也不需要收拾什么,你且去吧!”
念玲珑闻言不敢反驳,也知江流儿乃是好意,便点头向厢房而去。
师徒二人也自累了,便各自挑了一个房间,各自安睡不言。
咱们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那朱定邦,虽然迎春阁经历了江流儿与神霄一战,但由于阁内阵法颇为精妙,在外看来,迎春阁并无任何损伤,自也照常营业。
单说江流儿与神霄大战的翌日,朱定邦又在心中替自己想了诸多理由,劝服自己来到迎春阁,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自是逍遥快活。
但今日不知怎地,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异常,但朱定邦的心中一直不慎踏实,总想出门看看,连这温香软玉的温柔乡也定不住他的心。
无奈之下,朱定邦只好借口出恭,来到这房门之外,想着透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
便在这时,眼角余光忽然见一位俊俏的不像话的公子从对面的回廊走过,竟让朱定邦生出了些许邪念。
朱定邦急忙左右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嘟囔道:“我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分不清这黑白曲直了呢?不过也是难怪,这公子长得也实在太俊俏了些,比那娘子还要好看,不行不行,我老朱乃是读圣贤书的正人君子,可不能入了这邪道!”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兄台,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老朱向身侧一望,不由大吃一惊,心说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俊俏公子怎么跑我旁边来了。
面上则是急忙拱拱手道:“哈哈,兄台不要误会,老朱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