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屋子里,夏春末微微睁开眼睛,空气中还弥漫着微醺的酒气,她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直到看到沙发边熟睡的秋老师,她才赶紧坐起来。不好,自己怎么会裹着一条浴巾,衣服呢?身上的衣服都去哪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了细微的声响,秋老师醒过来了,看着一脸惶恐的夏春末,秋老师吞吞吐吐地说:“春末——末儿——你——你别紧张,你——你昨晚喝醉了——”说着,秋老师想站起来,却像没有骨架的人儿一样软软地倒下了。“啊,不!秋——”夏春末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下来的,这才发现秋老师额头滚烫,秋老师发高烧了!
夏春末惊恐地四下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在确定没有第三个人的情况下,她一眼就瞄到了那间房门虚掩的卧室,她赶紧跑进卧室,打开衣橱,随便找了一件秋老师的衣服穿上,又从床头柜里找来了体温计。秋老师高烧40.5度,这可要命了,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出门。夏春末连拖带抱地把秋老师弄到了沙发上,用热毛巾敷在了他的额头上。好在家里备有退烧药,夏春末赶紧烧水给秋老师服下。她这才发现卧室里狼藉一片,这下她明白了,这都是她的“杰作”!
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自己的衣服洗干净吹干才好出门,看着秋老师昏昏沉沉地睡了,夏春末赶紧收拾残局,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才把整个屋子重新规整一新。这时,肚子已“咕咕”叫个不停了,厨房里有米可以熬粥,夏春末麻利地熬了半锅粥,菜是没有了,只得就着点咸菜将就将就。夏春末先盛了半碗,吹凉了端到秋老师的身边,秋老师并没有醒,夏春末再次量了一下体温,38.5度,看来已经在退烧了。
“你——,你好些了吗”秋老师睁开疲软的双眼,眼里布满红红的血丝,“末儿——对不起——你喝醉了——怎么都叫不醒——吐——吐得到处都是——我实在没办法——”秋老师不敢正视夏春末的眼睛,低垂着眼帘。
“来,先喝粥!”夏春末的脸有些羞红,她并没有接秋老师的话。她把秋老师扶起来,正要用勺子喂秋老师喝粥时,秋老师却推让着说:“春末,我自己来!”
夏春末低下头,“我喜欢你叫我‘末儿’!”说着,已经舀了一勺子粥喂到了秋老师的嘴里。半碗粥喝下去,秋老师渐渐有了些精神,忙给学校的领导打电话说自己生病了,今天请一天假。
“末儿,你不怪我吧?”秋老师害怕夏春末心里放不下。
是啊,夏春末是放不下。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与秋老师独处的日子,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么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完全裸露在秋老师的面前。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也太意外。她没有责怪秋老师的意思,只是这感觉亦真亦幻,她接受不了他们之间突如其来的太亲近。当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被捅破,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该如何收场。
“我——对不起!”夏春末想了半天,说出这话的时候,脸又忍不住红了。
“末儿,昨天晚上——”秋老师刚想说昨天晚上,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可明明——
夏春末突然伸手堵住了他的嘴,“什么都不要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秋老师确实很累,他半眯着眼又躺了下去。
“等等,房间我已经收拾干净了,你去屋里睡。”夏春末扶着秋老师慢慢进了屋。阳光照在床上,暖暖的。“你先躺着,我去弄药,吃完药好好睡一觉。”
鬼才知道,张浩这一天早上酒醒之后,满世界找夏春末。直到夏春末开机,才看到张浩已经发了98条短信!“张浩,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我喜欢的人不是你,我们只能做朋友,像从前一样的朋友!”
叮当!夏春末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张浩:“春末,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不能没有你!”
“真的对不起,我已经找到我喜欢的那个人了,我们之间,从来都是你一个人的爱情。张浩,作为朋友,我相信你一定也希望我幸福,是不是?”
“春末,你喜欢的那个人是秋老师吗?如果是他,我会真心祝福你!”
夏春末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敲出了一段长长的文字:“张浩,秋老师是我敬重的老师,他像兄长一样关心我们,我钦慕他的才华,爱慕他的体贴谦和,他是我心里的邻家哥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我尊重他的内心!”
夏春末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张浩会怎么回答,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大约过了很久,手机才再次响起,却是陈暖:“春末,你昨晚去哪里了,到现在了也还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你没事吧?”夏春末有些失落,“暖暖,不要担心我,我在外面有事,回来再细聊啊!”“那好吧!”
匆匆打发了陈暖,才看到张浩发来的信息:“春末,我也尊重你的内心!”
“张浩,谢谢你!”
“……”
就在发信息的这会儿功夫,秋老师又晕乎乎地睡着了。夏春末有些自责,还没给秋老师喂药呢!
看着熟睡中的这张俊脸,夏春末又突然感到伤感起来,昨晚到底怎么了?这下在秋老师面前糗大了,身上的衣服到底是我自己脱的,还是他帮我脱的?不管是谁脱的,秋老师都一定看到了我不堪的样子,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啊?哎!看着洗衣间里那些弄脏了的衣服,还有床单被套,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只得动手赶紧洗了。
水哗啦啦流着,夏春末的思维却怎么也拉不回来,她的心一阵阵抽紧又舒展开,舒展开了又抽紧。衣服也还没干,趁现在走了还好呢!可是现在走了,丢下生病的秋老师怎么办啊?不行不行,用吹风机赶紧吹干衣服吧?那万一吵到秋老师也是不好的……夏春末变得万分焦灼起来。最终,她还是决定,一切的一切,都等秋老师醒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