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长裙的少女,半趴在露台上,注视着远处的灯火。金色丝绒和黑长的头发,随着晚风轻轻飘动。
韩宁哲走到她身后,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严殷儿?”
少女转过身,果然是严殷儿。她耸了耸肩,“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蓝懋仪的跟班——”
“哈——什么”
“开个玩笑。”严殷儿浅笑一身声,“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才对。我代替我母亲来的,你呢?为什么在这里。”韩宁哲没有提自己是主办人的外孙。
“没看出你也是名门呀,”严殷儿端详起韩宁哲,“我和我爸妈一起来的,他们忙着生意,我不高兴掺和,来这里透透风。”
“哦哦。”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两人都什么话说。各自站在露台,眺望远处的夜景。
晚风拂过,带来山间凉爽的山风,带着一些草木香气。这样的环境让人心旷神怡。韩宁哲微醺已经过去,回室内拿了两杯饮料,递给严殷儿一瓶。
“前天,那个事情是你干的吗。”韩宁哲先打破了僵局,接着喝水的缝隙问,“我想听实话。”
“是我干的。”严殷儿回答地也很干脆,这多少有点超乎韩宁哲的预料。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她是蓝懋仪。”严殷儿的语气很平静。
“我不太懂,因为她太过风头吗?”
“不,出风头这种东西,在我的家庭环境里,我早就不在乎了。”严殷儿换了一个姿势,转身背靠露台栏杆,侧向韩宁哲,“我只跟你一个人讲了。”
“我父母管理财瑞集团,蓝懋仪的父亲的公司和我父母是商业上的死对头。蓝懋仪的父亲是外国人,迎娶她母亲后介入接手她母亲家里的公司。我两家从爷爷辈就是冤家了。”
韩宁哲这下一想,解释得通了。外公顺带邀请了本市的各财团来参加这次酒会,奇怪的是蓝懋仪的家长却没有来。看来不是和外公不太熟,就是看严殷儿家来人了就不来了。
严殷儿继续说,“我作为未来产业的继承人,肯定不会给蓝懋仪好果子吃。毕竟,她刚来学校的那时候,也让我很不爽,我就删掉了电子琴的设置让她气愤一段时间。”
“但是,我做完这一切,却很后悔。下周我就承认这一切,不用你说。”严殷儿把头扭向一边,瞥看屋内大人们觥筹交错。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后悔吗?”韩宁哲慢慢的说。
“为什么?”严殷儿果然上钩。
“因为无可否认,她是一个好对手,是你这么多年碰到的第一个,和你争锋相对的对手。也难怪,你们爷爷辈开始就是对手了。”
严殷儿不说话,但是已经心知肚明了。确实,蓝懋仪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手,虽然不想,但不得不承认。只能笑笑,“韩宁哲,我觉得你会是第二个好对手。”
韩宁哲浅笑一声,“大家是一个乐队的人了。以后还会共同经历很多事情,不如各退一步。这次你确实有错,明天和蓝懋仪道个歉,她不服我会帮你劝她。以后的路还长,对手,说不定也能变成最好的朋友。”韩宁哲整理了一下衣袖,微倾身子,做出一个恭敬到姿势,问,“你觉得如何?”
“一听到最好的朋友我鸡皮疙瘩就掉一地。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明天我会和她道歉的。”严殷儿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继续回头欣赏景色。
两人无言,静静消磨时间。
…………
晚会临近散场,露台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雍容华贵的父女和略有些发福的男子走了进来,是严殷儿的父母。
“殷儿,你这都跑哪里去了,原来在这里。刚刚好几个客人敬酒你都不在,不成体统。”女人先责怪一通。
男人注意到了一旁的韩宁哲,“哎呀,这不是刚刚老爷子介绍的外孙吗?果然是一表人才。”韩宁哲略欠身,表示感谢。严殷儿知道韩宁哲是主办人的外孙,也有些惊讶。
“爸妈,他是我同学,韩宁哲。”
“哦!原来是同学呀,真是太好了。韩同学,和我们家殷儿好好相处呀。”严殷儿妈妈转身跟严殷儿说,“好了,殷儿,和韩同学说再见,我们准备走了。”
于是相互道别,各自准备打道回府。
韩宁哲别了严殷儿一家,再去告别了外公,便也回家了。
高架上,一辆梅赛德斯-AMG S级轿车在疾驰。私人司机载着严殷儿一家,流光溢彩匆匆而过。
“没想到呀,蓝家和那个韩宁哲,都是你的同学。”女人和严殷儿讲,“有什么想法吗?”
“我会击败他,击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