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够与我约法三章。”落地后,顾城看着陈诗瑶的眉宇,还未待陈诗瑶答应,他便接着说道:“一、我们俩还未成亲,也并未确认关系,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保持距离,不要做出过于亲昵的举动。”说完,他后退了一步。“二、我是一个比较低调的人,不喜欢招摇过市,人不惹我,我不惹人。”
“没问题,都答应你啦。”陈诗瑶凑上前去,痴痴地看着顾城。
“等等,还有一个呢。”顾城抓着陈诗瑶的臂膀。“你要记住,我的世界,天骄数不胜数。”他神情逐渐严肃起来,声音也不再嬉闹。“而且,我好像也有喜欢的女孩了。”他拍了拍脑门,“只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有喜欢的女孩那你还答应我?”陈诗瑶低下头,不愿直视顾城的双眸。
“我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呀,我只是说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罢了。”顾城走进厨房,“我有很多缺点,所以,你可能在和我交往的时候就变得没有那么喜欢我了,对不对?或者你会发现,你对我的情感,并不是想象中的爱。况且,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好似有过,但又好似在梦中所经历的。”
“哦……”陈诗瑶坐在店铺的凳子上,低着头玩弄脖子上挂着的白帝彩云间。
“哦,对了,刚刚几只蝼蚁打断了我的灌顶。”顾城擦了擦手,“现在帮你重新来一次。”
“不用了。”陈诗瑶的眼中泛起点滴泪光。
“怎么了?”顾城蹲在她面前,“是眼睛进沙子了吗?要不我帮你吹吹?”
“不是……”陈诗瑶转过身去,背对着顾城。“我只是觉得你并不是发自内心地喜欢我。而是一种对我的怜悯。”
“怎么会呢?我的小公主。你这么优秀,哪里需要我怜悯呀。”他从陈诗瑶的背后一把抱住了陈诗瑶。“傻瓜,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到底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我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有句老话不是叫‘只争朝夕’吗?”
“那你怎么不敢娶我。”陈诗瑶擦了擦脸颊的泪水,“你甚至连亲吻都不愿。”
“傻瓜,我只是想,如果我们真的能步入婚姻的殿堂,那我们不是更应该把彼此最好的一面留在最后吗?”顾城站起身,轻轻地抚摸着陈诗瑶的脑袋。“倘若我们不能走到最后,那我也能对你的下一任恋人有个交代,至少我将你完完整整地交给他了,不是吗?”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陈诗瑶转回身来,“我从没奢望过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像一个正常的男朋友一样对我,做男朋友该做的事,而且这不是男女交往之间的正常行为吗?”
“傻瓜,这不一样。”顾城走回厨房,“我们的世界,还是比较保守的,我还是不能一下子就接受你们这个世界的事物。”忽然,他从厨房的小窗口探出头来,“况且,如果我现在就动了你,给了你一个交代,那我不仅仅要对你负责,而且还有可能要对我那个世界的女孩负责。我……”说到这,顾城将头缩了回去。“我至今不知,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自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因为我给不了。”
“所以你一直在逃避,不愿面对一颗颗炽热的心吗?”陈诗瑶站起来,走进厨房看着顾城。“你说啊。”
“我……你知道的,一个男人,一生中,只能娶一个心仪的姑娘。”顾城避开了陈诗瑶的眼神,他不敢与陈诗瑶四目相对。他害怕,他在逃避自己内心的情感。如果一旦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回到了斗冠宫,发现自己原来的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孩一直在等他归来……他如何能对她说得出口?
“那你告诉我,你敢不敢面对你的心?”陈诗瑶一把将顾城按在墙上,“告诉我。”
“我……”顾城低下头,他从未如此懦弱过,也从未如此胆怯过。他不敢,他真的不敢,他要对得起每一个人,对得起自己的内心!
“好,我知道了。”陈诗瑶点了点头,失落地松开了手。却又忽然被顾城一把拽住了。“你松开!”
“我不!”顾城紧紧地抓着陈诗瑶的右手,“不知你是否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弄清楚这世间的一切?至少你要让我知道,我是否真的了无牵挂;是否孤身一人。否则,我贸然地答应你,我又岂能心安,你又岂能信服?”
“我……”陈诗瑶犹豫了一瞬。她从这个男人的眼神中看出了担当与责任,也看出了他内心的品格与高贵的情操。可她依旧无法说那一个‘好’字。她也害怕,害怕这个如此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会离她而去,她做不到这点。人都是自私的,谁也无法与她人分享一份爱情。显然,她陈诗瑶也做不到。
“我答应你,但你也必须答应我。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娶我,娶我为妻。”陈诗瑶缓缓地说,她在逼迫顾城,逼他妥协。她不管顾城在那个世界到底是否有着未婚妻,是否有着心上人,至少,此刻,她就要顾城,她要和他在一起!
“对不起,如果我真的有着一个未婚妻,我做不到。”顾城松开了紧抓陈诗瑶的手,“她等了我这么久,才将我等回去。我又岂能负她?”
“那你就可以随随便便负我了?”陈诗瑶冲出厨房,一屁股坐在凉茶铺的桌子上。
“那你让我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答应你了,然后抛家弃子,置家中的未婚妻不顾吗?”
“如果没有呢?”
“如果有呢?”顾城从厨房走出,布满血丝的眼眸彰显着他内心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