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让他去杀了谢莉娅,你认为我会把十五万花在杀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女学生身上?”徐明不禁失笑,他无法相信这么荒唐的说辞。
“你想要嫁祸给殷慕海,在他的车内放上伪造的证据,这样你就可以完全掌控事务所了。”凌穆忍耐到了极点,还给我装。他气愤地双手撑在桌面。
徐明简直不敢相信,震惊地从椅子上刷的站了起来,这个指控问题就严重了。
“笃笃笃!”这时门外响起来敲门声。
“进来!”凌穆在气头上,对门外喊道。
专员带了陈敏过来,她直接走了进来。
“你来这做什么?”凌穆皱着眉头一脸疑惑。
“请停止审问我的客户。”陈敏依旧一副趾高气扬地模样。
“我可不是你的客户。”徐明本看她不顺眼,现在倒来当他律师了。
“我们事务所的客户无法容忍你们两个同时都牵连其中,我只是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凌穆摒眉一脸厌恶地看着她,“你不感到羞耻吗?”
“我已经不再是检察官了,我有权负责我感兴趣的案子。”陈敏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道。
“立刻离开这里。”
“告诉他我是你的律师,你需要我留在这里。”陈敏看着凌穆对徐明说。
“她不是,让她走。”徐明转头对凌穆说,让陈敏啪啪打脸。
“请吧。”凌穆打开门,示意陈敏出去。
“谁能比我更有把握让你赢得官司?谁能比我更了解案情?谁能比我更希望你能尽快摆脱这个案子?”陈敏还在试图说服徐明,依旧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
“你认为因为一个毫无依据的指控我就会害怕,就要躲进你的庇护?我什么都没做,我问心无愧,七十二小时内把我保释出来,否则我会尽一切办法撵你走。”
陈敏不禁失笑,走近徐明,“当你需要我的时候,让他们给我打电话。”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你葬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陈小姐。”待她走后,将门重重地关上。
审讯室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开始无休止的提问同样的问题。
叶澜家中
自从殷慕海出狱会到家,殷家的气氛表面上变得很和谐,殷俊祺和殷俊哲都很开心。
但只有叶澜知道殷慕海有事瞒着他,而且他能猜到他一整晚都去了哪。
叶澜端着牛奶和煎蛋来到餐桌旁,殷俊祺和殷慕海正谈的甚欢。
“徐明?我原来一直以为他是你的朋友,爸爸。”殷俊祺听殷慕海叙述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他还是有些惊讶,转头看看叶澜,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俊祺,你好了没?我可不想迟到。”殷俊哲背好书包在餐桌旁催促着。
殷俊祺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一同与殷家夫妇道别。
“俊哲在学校里开心点。”殷慕海摸了摸他的发顶嘱咐道。
“嗯,我知道,爸爸妈妈再见。”
“开车当心点。”
“知道了。”殷俊祺和殷俊哲离开了屋子,瞬间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殷慕海捧着杯子望着窗外入神,显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叶澜抿着咖啡,一手撑着下巴,微笑着问道:“昨天你离开徐明家之后去哪里了?”
殷慕海放下杯子转头看着她,有些意外,她会问他的行踪。
叶澜也放下杯子,双手交叉放在餐桌上,“俊哲说你昨天没回来。”
“你呢?在今天早上七点之前你在哪里?”
叶澜没有说话,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继而微笑地抬起头,“你是和她在一起?”
殷慕海磨搓着杯沿,一脸淡定,“没有。”
“那么你去干什么了?”
“我去河边散步了,昨天一整天我都在监狱里,我需要一个人待着,呼吸点新鲜空气。”殷慕海没有看她,就像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叶澜捋了捋额前的发丝,抿笑着站起身就这样看着他,“你撒谎。”说完离开了餐桌。
殷慕海转过身去,目光跟随着叶澜的背影,心里有鬼,总是会对她人的言行更加关注,他叶澜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叶澜离开餐桌后,脸瞬间阴沉,她怒意上头,气冲冲地走向玄关拎着鞋子走回餐桌前,将鞋子仍在殷慕海脚边。
“满是泥巴的鞋子并不足以让我相信你去过河边了,做回你自己吧,我在酒店撞见过你俩,现在也一样,无论你认为自己有多爱她,无论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早晚你都会回到我身边。”经过昨晚,叶澜更确信了。
“为什么?”殷慕海望着她,眼中带着寒意。
“因为和她在一起你做不了自己,慕海,你有一些方面,她无法理解,你是不会和不真正了解你的人在一起生活的,你会把自己伪装成另一个样子,所以之前那次你还是回到了我身边,而如今你也会一如既往地和我在一起。”叶澜双手撑在桌前,俯下身靠近殷慕海,冷着脸,怒目切齿。
殷慕海靠着椅背,一直没有说话,全程黑脸,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被威逼着,喘不过气来,就像是被死死的钉在砧板上,任人唾弃、宰割。
医院
赵旭铭一早接到电话,被告知赵雅歆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他便发了疯似的赶往医院。
一进医院,就晕头转向地到处寻找,见到医生就问,“不好意思,我刚得知赵雅歆被送到了这里。”
“你可以在前台问一下。”
赵旭铭连忙朝着医生指的方向飞奔,他急疯了,对于最在乎的妹妹他不容许她发生任何不测。
“雅歆!”这时从拐角推出一位病人,正是赵雅歆,她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反应。
“雅歆,她会没事的,对吗?”赵旭铭连忙询问医生。
“我们会尽全力营救的,但她目前看起来不太好。”医生和护士快速地推着病床赶往手术室。
“她到底做了什么?”赵旭铭趴在病床旁一路跟随着。
“你是她家人吗?”
“对,我是她哥哥。”
手术室就在眼前了,医生止步阻拦着赵旭铭,“你在这里等就可以了,你要冷静一点。”说完,医生和护士都走进了手术室,只留着赵旭铭一个人在门前来回踱步。
他没有逗留,忽然抬起头两眼喷火,拳头握得咯咯响,怒气冲冲地跑出医院……
殷慕海在家一刻都待不住,一是想尽快摆脱自己嫌疑人的身份,二是与叶澜独处在一个屋檐下,他感觉压抑的不行,他想让林雨帮他。
来到林雨公寓门前,当打开门的是胡平时,他脸色瞬间阴沉,“你是谁?”
胡平自然是站在林雨一方的,他以为殷慕海又是来打扰林雨的,没好气地说:“林雨不在这里。”
“我在楼下看见了她的自行车。”殷慕海有些好不清楚状况了。
“你想干什么?”胡平堵着门口,始终没有好脸色。
“和她说几句话。”殷慕海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解释这么多。
“她不想和你说。”
这时林雨出现在胡平身后,穿着橘色毛衣,披散着长发,面无表情,“让他进来吧。”
林雨都发话了,胡平还能说什么呢,敞开着门,给殷慕海让了道。
胡平看着林雨,想了想试问道:“我在事务所等你。”林雨点点头。
待胡平走后,林雨恢复了冷脸,“我不希望你出现在我家,也不要在街上把我拦住,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殷慕海皱着眉头,一脸不可置信,他无法接受今天的林雨和昨晚的反差,“我不信。”
“昨天的事是个错误。”
“不,不是的,昨天是我在车祸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了我是谁,以及我想要什么。”想起昨晚,殷慕海从未有的轻松自在。
“你一早就走了,就像以前一样。”林雨很生气,全写在脸上。
“我刚出狱,我的孩子还在家等我,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见到我。”殷慕海也带着气,解释道。
“你孩子才是你的真实生活,七年前就是。”
“他们已经长大了,我跟他们解释,他们会理解的。”
“你一直说同样的话,我不会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林雨摇着头,不想再听殷慕海辩解,这样的话已经不止听过一次了,结果是一样的。
殷慕海走近林雨,“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昨晚你和我感觉到的不一样,告诉我。”
林雨抬头望着他,屏着呼吸,咬紧牙关,“我什么都没感觉,就像以前一样。”
她让自己平复下来,错开殷慕海,“你是谢莉娅失踪案的主要嫌疑人。”
殷慕海愣在原地,又生气又沮丧,“很好。”
他收起一脸阴郁地神情,恢复以往的冷静,转过身多她说:“如果我证明我是无辜的,你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监狱里,有人给了我能找到莉娅的线索。”
“什么线索?”林雨又来了兴趣。
“三月十八号晚上,徐明打了一个电话,要一个叫成强的人为他做点事,我知道怎么找到他,陪我一起帮我,我才能知道我是不是无辜的。”殷慕海一脸认真,不想是撒谎,林雨显然动摇了。
“如果你再逃走呢?如果我们发现你有罪呢?”
殷慕海从西装暗兜里取出一个本子,“这本护照可以让我出国,没有它我哪都去不了,拿着它。”
林雨站在原地没有动,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她在犹豫。
殷慕海将她一只手举起,抓住护照,“拿着它。”
林雨没有反抗,拿着护照收回手,接着问道:“关于那个洞口,你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我不记得……但我想给你看点东西。”
车上,殷慕海从抽屉内取出一把枪递在林雨眼前。
林雨盯着他手里的枪整个人懵了。
“在那场车祸后,这把手枪就在我车上,我一看到就很害怕,于是把它藏在树林里,我猜是有人故意把它丢在那儿的,为了嫁祸给我,这事与我事务所的一个过去的案子有关,但我想知道真相,不管它是什么。”
殷慕海说的很坦诚,林雨在消化他说的话,虽然无法判断他话的真实性,但至少有了新的线索,他愿意把隐瞒专员的话跟她说,她还是想搏一把。
但眼下这把抢有点棘手,她想了想还是要提防,“把枪给我。”
殷慕海望着她,想要取得她信任就得全部听她的,他将武器递给林雨,没有多说一句话。
林雨接过手枪,沉甸甸的放在手中,她还是第一次握这玩意儿,难免需要点勇气。
“我让你来,只是想让你看看我发现的东西,我不想求助于叶澜,我不知道过去的殷慕海是什么样的,我想成为现在的殷慕海,不想再像以前一样。”他啃着她就像是表白,亦或者承诺。
林雨不想看他的眼睛,怕忍不住又再一次陷进去。
谢博舒家中
杨超杰一早就被林雨气得不行,事务所事务所不来,电话电话打不通,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不想让林雨再继续这个案子了。
“她爱上了殷慕海……”杨超杰坐在沙发上对谢博舒说道。
谢博舒憔悴了许多,盖着毛毯窝在沙发里,叶清拿着靠枕垫在他背后,调好姿势,让他舒服点。
“两天前,殷慕海正准备要逃出国。”
“你怎么知道的。”谢博舒有丝惊讶,这完全不是殷慕海的作风。
“因为专员来抓他的时候,林雨帮他逃走了,我要把她开除了,谢先生,我想让她知道为什么。”杨超杰这次态度坚决,一定要说服谢博舒不聘用林雨,但不让他放弃将这个案子,依旧交给他事务所。
“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希望她能重新考虑。”谢博舒还是一向的态度,因为林雨他才将谢莉娅的案子交给他事务所。
“但今天是这几年来的第一次,林雨没有来上班,也没有接电话,我认为她一整晚都和殷慕海在一起,她不能再参与这个案子了。”
谢博舒蹙眉,有些吃力地俯起身,“没有她,我也不会再把案子交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