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孟洁离婚不是正趁了他的心意吗,他们俩以后不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双宿双非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极力阻止我和孟洁离婚?
我不禁又想起了他对我所说的那些话,难道她是真的关心孟洁?
可是如果是真的关心孟洁的话,又怎么会和她…
当时我的脑子没有转过弯来,一点也没想到坚决不离婚会是孟洁的注意,周领导当时只不过是被她迷晕了头,有求必应罢了。
当我很久以后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后,却已经办了很多错误的事情,想要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抬起头对李文文说道:“你回去告诉周领导,这个婚,我离定了。”
晚上一两点的时候我才回家,虽说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孟洁离婚,但是我还是有点惧怕跟她说这件事情,所以我得晚点回去,万一孟洁睡着的话,我就可以拖到明天再说了。
可惜的是我回去之后,孟洁不但没有睡着,而且开着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很明显是在等我回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不想再跟她大吵大闹,我们吵过也闹过,已经伤痕累累了。
我坐在了孟洁的旁边,随手拿起一本杂志在翻,我都有点佩服我现在的定力了,居然可以心平气和的和孟洁坐在一个沙发上,不发脾气。
我们各做各的事,就那么坐了四十多分钟,我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孟洁,我们离婚吧。”
“不离。”孟洁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猛地抬起了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周领导要我别和孟洁离婚,孟洁自己也不愿意离婚,这TM不是串通好的吗?
给我带了绿帽子还不算,还要强迫我一直带下去,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我朝孟洁大吼道:“那你到底要怎样,你觉得我们的婚姻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孟洁冷笑道:“怎么没有必要了,难道就因为我和周领导发生关系了?”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着事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这得多无耻才能如此平静的问出这句话,难道她不知道这件事对我有多大的伤害吗?
啪,我忍不住狠狠给了孟洁一记耳光。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动手打孟洁,但是此刻我心中没有一丝的不忍心,反而感到很痛快。
孟洁转过了头,居然在对着我笑:“刘奉先,如果你觉得打我能消除你心里的怨气,你就狠狠的打我一顿吧,实在不解恨,你就杀了我吧,一句话,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压抑在我心里的憋屈变成了杀机,我扑了过去,用两只手紧紧的扼住了孟洁的咽喉,越来越用力,嘴里嘶吼道:“你这个见女人,我那么爱你,对你一忍再忍,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在我心上狠狠捅一刀,捅完之后还要再撒一把盐,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孟洁惨白的脸色变得通红,然后变得铁青,呼吸逐渐变得微弱,身子也变得僵硬,但是她却一直在朝着我笑,脸上的表情很痛苦,眼中却带着一丝解脱一丝欣慰。
她的双眸之中倒映出我那狰狞的面孔,活像一个厉鬼。
我知道我再坚持一会就可以彻底的杀死这个我最爱也是最恨的女人了,我所有的区辱,所有的灾难都是因她而来,只要杀死她,我就彻底解脱了。
可是当我无意间看到她手腕上那道暗红的伤疤的时候,我的手颤抖了,我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为什么我这么恨她可还是不忍心杀死她。
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爱我也分不清楚。
我手忙脚乱的拨通了120急救电话,然后准备打110自首,可是响了两声之后我又挂断了,因为我想起了远在老家的父母,我还不能去坐牢,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要判几年,如果人没事的话,出点钱应该可以缓刑,如果孟洁真的死了,那我也没啥说的,给她抵命是理所应当的。
这样想着我就跟着医生一起把孟洁送到了医院,医生经过简单的抢救之后,终于把孟洁救活了,不知道为啥,知道这个消息我竟长出一口气。
医生神色严肃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病人的家属?”
“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医生冷冰冰的问我道,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罪犯。
“我是她老公。”
“嗯,你在这呆一会吧,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医生厌恶的皱着眉头,说完这句话就迅速的离开了,好像跟我多呆一秒都是对他的侮辱一样。
十几分钟后,两个身穿制服的管理员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刚才那个医生在前边给他们带路,一看到我,那个医生就用一只手指着我的脸说道:“管理员同志,就是这个人,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觉得他的神色很奇怪,自己的老婆出事了,却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刚才的病人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胃里还检查出了大剂量的安眠药,我们怀疑有人刻意谋杀,所以立即报了警。”
说着医生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意思很明显我就是那个刻意谋杀的罪犯。
我却没管那么多,而是疑惑的问道:“你说我老婆的胃里有安眠药?”
医生冷哼一声,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管理员看了我一眼对医生说道:“事情到底是怎样,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介不介意我们现在给受害者拍照取证,还有你们洗胃洗出来的安眠药也需要带走作为证物。”
医生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
然后我就被带到了警局,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一个中年管理员黑着脸走了进来。
看到我之后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没好气的问道:“刘奉先,怎么又是你?你这三天两头的搞事,管理员局都快成你家了。说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这个中年管理员我认识,上次小娟的事情就是他处理的,我被大鹏捅那次还是他,我打高军手下的事也是他,估计是这一片的小头头。
我还没说话,那个抓我来的小管理员趴在他耳朵边上小声说了两句,中年管理员立即脸色大变,看着我的目光也严厉了起来。
他坐在了我的对面,把那刺眼的大灯对准了我的脸,冷冷的说道:“说说吧,你和你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送她去医院之前,你们都发生了什么,你对她都做过什么,必须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要心存侥幸,刻意隐瞒,我们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考虑清楚了。”
我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没想过隐瞒什么,今天我和我老婆吵架,一时气愤,就想掐死她,后来又有点后悔了,就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就这样。”
管理员的眉毛立了起来,冷声问道:“这么说,你承认你是从主观意识上想要杀死你的妻子,而在实施过程中意外终止了犯罪行为?”
虽然不懂他说的什么名堂,可我还是点了点头。
管理员点点头,随口问道:“你们为什么吵架?”
我笑了一下,说道:“这个原因你最好还是不要问了。”
管理员大怒,但是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缓和了下来,他冷声道:“继续说吧,交代一下你老婆胃里的安眠药,是不是你怕你老婆到时候会反抗,就提前准备了安眠药骗她喝了下去,刘奉先,你心够毒的啊,心思也挺缜密,可是你为啥不跑呢,其实你不跑是对的,就你做的这事,都够得上通缉了,你跑哪都没用。”
“好了,你看一下口供,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在上边画押签字。”
中年管理员的助手很配合的把笔记本上的记录给我看,我拿着电子笔在上边签了字,又按上了我右手五个手指的指印以后,我就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拘留室里。
灰色的墙壁,冰冷的铁窗,发霉的气味,我想,我往后十几年是不是就得生活在这里了?
我在小房间里关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管理员放出来了,我有点莫名其妙问管理员:“咋把我放了,我那是杀人未遂,是重罪,你们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把我放了呢?”
管理员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对我说道:“你是不是傻啊你,放了你你还不高兴,你有没有罪你说了不算,法院说了算,但是要有人起诉你,法院才能作出盼决,现在没有人起诉,还关着你干嘛?”
我问道:“咋没人起诉,你们工安局不是能提起公诉吗?”
管理员立即脸色大变,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你喊什么,这件事有人保你,你老婆也不打算追究,你就别再这瞎闹腾了,你要再这样,非把你关进精神病院不可,我看你小子就是有病,娶了那么好一个老婆,居然下的去手,我告诉你,我要不是这管理员身份,我非得好好揍你一顿不可。”
我问道:“你刚才说啥?”
管理员无语的看着我,不耐烦的说道:“赶紧走吧,赶紧走吧。”
啪,我在那管理员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我想,袭警这可是重罪,这下就应该能关我几天了吧。
我只所以要这样做,就是不想去面对孟洁,我要杀她,她却放我一条生路,不起诉我,我不是又欠她一次,我老这样欠她的,什么时候能够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