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这些日子都在哪里？都在做什么啊？是不是因为受伤了，所以才一直没回来？他们都说你……”死那个字，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抱歉小球，我是欺瞒了你。”
到了如今，她想，她可以告诉许玉球真相了。
事实上她今日会来医坊，也是抱着想告诉许玉球真相的心来的，否则她也不会来医坊了。
接下来她大概会长时间的待在大明，甚至可能是……永远？
所以许玉球这边，她觉得可以让他知道。
“什么呢，师父？”
“就是我在去赈灾之前没告诉你实话，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打算离开了……”
顾清云把自己去了出云国的事情告诉许玉球。
许玉球听完，满脸惊愕，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想过这些可能性吧，所以他这会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不是能不能接受的问题，而是要他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毕竟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在师父的身上居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师父，我对你实在太不关心了，那时候你身上背负了这么多东西，可是我却一定都不知道。”
他完全不知道，原来大明帝一直在针对清云师父，所以那时候对着她说说笑笑的清云师父，内心其实都在背负着这些艰难的东西。
清云师父实在是太可怜了。
“傻瓜，你有什么好跟我对不起的呢？这跟你有没什么关系，是我隐瞒了你，没告诉你这些，况且你那时候年纪还小，不应该来让这些事情烦着你。”
“师父，我都十五岁了，我现在是个大人了。”
“十五岁就是大人？”她还想问他一句毛长齐没有的。
不过想想这句话对古人来说似乎尺度有点大了，最终只能憋回去。
“十五岁当然是大人了，清云师父也没比我大几岁啊。”
老娘实际年龄都快三十了！
然而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了。
她这具身体快十九岁了，确实是比起十五岁的许玉球大不了多少。
不过嘛……
“大一个月也是大，我还比你大了四五岁呢，对比起起我来，你肯定还是个小孩了。”
“师父……”许玉球撒娇般的叫道。
“好啦，师父跟你开玩笑的，你现在是真的长大了，你都比师父高很多了，看着也英俊多了。”
从前的许玉球是可爱，现在的他则是可以用帅气这个词来形容了。
被师父承认自己长大，许玉球一脸喜滋滋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师父，你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都在出云国，你都在做些什么啊。”
许玉球对她这将近一年的生活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顾清云也不隐瞒，挑挑拣拣，把能说的都跟他说了。
说到她在出云国也开了一家医馆的时候，他脸上明显有不高兴的表情。
顾清云在他脑袋揉了几下。
“别不开心了，在师父心里，大明的这家医坊，永远都是第一家医坊，这里的地位永远在我心目中是第一。”
“真的吗师父？”
许玉球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顾清云被他这模样逗的想笑。
前面还说自己是大人呢，看看他这会儿这装可怜的样子，什么大人会装可怜哦。
好吧，差点忘记了，她那位就很会装可怜。
单天溟这家伙会装可怜，而且还是越来越会装的那种。
“师父，你是在骗我的吗？”
见清云师父好像走神了，许玉球不满了。
师父连回答他这个问题都能走神，那么前面那些肯定是在骗他的了。
他太可怜了。
他是个被抛弃的小可怜了。
顾清云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稍微走了个神，许玉球便自怜自哀起来。
“我怎么会骗你，我刚刚是想到了点其他事情，所以忘记了，你乱想什么呢。”
“师父，你该不会是在想着怎么骗我吧？”
许玉球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顾清云差点被他的话逗笑。
“我说你这孩子啊，你在想些什么呢。”
她好笑的在他脑袋点了两下。
“我在想师父是不是觉得出云国那边的医坊更加重要啊。”
争宠什么的，很有必要。
“我都说了大明这边的医坊才是我心中的第一位，你不相信我啊？”
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医坊，在她心中的位置肯定是不一样的。
“可是师父你不喜欢大明啊。”
刚刚清云师父都说了，因为不喜欢大明帝，不喜欢大明，所以才选择离开。
那么很可能清云师父也不喜欢医坊啊，毕竟医坊是在大明的境地。
“我不喜欢大明跟我喜欢医坊，这有矛盾吗？难道我会因为你是大明人就不喜欢你吗？还有我自己也是大明人呢，难道我还能不喜欢我自己不成？”
许玉球被顾清云绕了一下，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不过清云师父的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之后，他又继续追着顾清云问关于他在出云国的事情。
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从来没踏出过大明这片土地，所以对于大明意外的国家，那对他来说是另外一个小世界，所以他非常好奇。
而且他心里还有点小心思，那是就打探一下出云国那间医坊的情况。
人个人都有攀比心里，这会儿他便在心里偷偷的比较两家医坊之间的差别了。
顾清云对于他问的问题，基本都很耐心的回答。
许玉球也听的很高兴，可是高兴着高兴着，他突然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师父，付永是谁啊？为什么你一直提起他呢？”
许玉球有种直觉，这个叫付永的人，可能会给他带来什么威胁。
顾清云被他这么一问，都是愣了一下。
刚刚小球一直在问出云国那边的医坊的事儿，顾清云便提起了付永几次，哪里想到小球居然会那么敏锐，她说了那么多事儿，他就只记住了一个付永。
说起来，付永的事儿她也打算告诉许玉球的，只是今天他们才刚见面，她又才告诉了他自己之前并非真的去赈灾，而是自己打算了要离开的事儿。
现在再告诉他付永的事儿，顾清云怕打击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