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形势有变,景辰急召内阁和兵部众臣、武将们商议。
赵庆海伏法后,西疆动乱,沐阳以皇帝特使身份秘密往西疆各国,几经斡旋,终于各国愿意与大瑞握手言和,签订互不侵犯之约。沐阳还把西疆军队也整顿了一番,才回京复命。
景辰借沐阳立此大功的时机,任他为兵部侍郎,这样就没人敢讲嘴,可谁也没想到回京后屁股还没坐热,西疆各国又入侵了。
西疆山多林密,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各国各据天险。大瑞一向布置重兵守境,若不是上回内乱,别国也不敢轻易进犯。
按战报传来情况,估计是沐阳才离开西疆,邻国就准备进攻了,如今大兵压境,如果西疆顶不住,自然也会影响北边士气,大瑞是腹背受敌。
西疆各国这么快就背信弃义,出乎人意料之外,便有人对沐阳提出质疑,认为沐阳回京后所禀之事不实。
有些资历深的勋贵老家伙,本就瞧不起这个空降的年轻兵部侍郞,如今逮着机会,就差没指着沐阳的鼻子骂他虚报军情军功,为了封官不择手段了。
景辰在会见群臣之前已召见过沐阳,现冷眼地看着众臣争吵,等感觉差不多了,方慢悠悠道:“朕召众卿来不是听你们抱怨的,既然诸位卿家认为沐侍郎办事不力,那各位就自荐一下罢,说说你们准备怎样平定西疆之敌,说得好朕便派他去西疆迎敌,如何?”
这一下可真狠,有些老家伙摆资历可以,让他们去蛮荒多瘴雨蛮烟的地方去打仗,他们也是不情愿的,有人便闭嘴了,生怕自己多说一句被皇上看中。
北边战事起时,良将已派出去不少,但也不乏有热血之人,便也出来慷慨激昂一番,景辰也不说可否,而是客气地请刚才叫嚣得最响的老家伙们点评。
这一下以柔克刚,老家伙们没了脾气,又不能说自己不懂,只得小心地发表自己的见解,这会景辰高兴了,抚掌道:“卿等果然高才,朕便知众卿不输英国公,宝刀未老,豪情犹在,定能为朕分忧,可见天佑大瑞,国祚绵长。”
有人吓坏了,拿他们与英国公比,皇上当真不会把他们派出去吧?英国公那不怕死的老家伙在北边还提着大刀亲自上阵杀敌,他们敢比么?
有些勋贵是世袭承爵来的爵位,当真是没上过战场的,平日享福惯了,自然不想送死,当下便有人期期艾艾,委婉称病,道残躯病体,恐有误国事。
也有人反应过来,沐侍郎之前名不经传,却能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密使,又一跃成为侍郎,自然深得皇上器重,少不得是心腹之类,他们一番抨击,可不是间接打皇上的脸么。
这下又有人推荐沐侍郎了,还得到不少人附和,道沐侍郎最熟知西疆情况,定能发挥最大作用,扭转乾坤。
景辰沉吟一番,便道:“依几位卿家刚才所言,西疆之事确实蹊跷,沐侍郎也有不可推卸之责,此事朕还得斟酌办理,这样罢,兵部先调集各州兵马,户部也准备一下,人选之事,明日朝议。”
北边的战事也紧张,虽然节节胜利,可还是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士兵减员也要补充,如今要再征调兵力去西疆,也令兵部头痛,但也不能不办,众臣各自散去不提。
景辰虽然表现平静,心里也觉沉重疲乏,回到紫阳宫后还是愁眉不展。
水月微看出景辰心情郁郁,主动依到他身边,景辰伸手抱她在膝,她柔顺得似头猫儿,任他抱着在沉思。
“阿微,我欲亲征西疆,你道如何?”景辰想了良久道。
“好哇,如此妾身便为君当先锋,定能旗开得胜。”水月微在绕他散下的乌发玩,懒懒答道。
景辰不禁莞尔,他的阿微总是这样,只要他去杀人,她便会帮着放火,以前是她百般想讨好他,如今他却想给她最好的呵护,已不舍得让她身陷险境。
“就算是御驾亲征,也用不着娘子上阵,娘子只须侍候好夫君就是了。”景辰亲亲她的脸颊,将养了些日子,总算养回些肉,嫩嫩滑滑的如剥皮鸡蛋,让人想咬上一口。
“夫君瞧不起我么?”水月微有些不服气,她也接受过不少军事训练,虽然古今情况有些不同,但战术的道理是一样的,她未必会比那些武将差。
景辰已有些心猿意马,屈指算算半月之期已到,水月微身体恢复得很好,今晨召沐阳入宫时已让他顺便替她把过脉,道已无事。
“阿微瘦了。”他的手探入水月微衣内,一寸寸地摩挲。
水月微感觉到那熟悉的颤栗从尾椎骨窜上,她有些晕眩,张张嘴想说些什么的,却发出一声轻吟。
“思尔念尔,惄焉且饥。”他呢喃着,把她放在案上坐着,解开她的腰封。
水月微听不懂他说什么,可也不用懂,因为他的动作和深浓的眸色已说明一切。
衣裳如笋衣一样被层层剥离,层层叠叠堆在案上,水月微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得太大声,雕龙刻凤的窗扇大开,一侧头便见到窗外,外面一株花树初绽新绿,似昭示着春天的到来。
缤纷的丝绸罗缎上雪白与淡蜜色的人影交缠起伏,宫人们早已躲得远远,他们可以趁机偷懒,估计不到晚膳时候他们是不用进去的了。
虽然景辰想节制,可是个中滋味实在是太好,一发不可收拾,他也不会只顾自己,虽然隔了半月有多,可是她的一切仿佛已刻在骨髓里,溶入血脉中,对每一处能引起她什么反应了如指掌,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掌控她的快乐和颤抖。
水月微感觉自己头脑清醒又空白,清醒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两人身体的细微变化,包括他血脉的跳动,暗涌的热情,她无法控制的收缩和颤栗快乐四处乱窜的电流。空白是除了这种极致的快乐,别的她什么也想不起。
不行,她会堕落的,不对,她早已堕落,心甘情愿地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