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纳灵气,诵读法决,重月只感觉四周慢慢静了下来,只有那法决似从天上而来,天音滚滚传入脑海。
四方渐暗,转瞬间已伸手不见五指,仿佛只有重月一人枯坐在这虚无之中!
忽然间却有一人形巨像浮现在重月眼前,泛有白光,全身透明,可直视体内,巨像体内,丹田气海经络一览无余。
灵气入体也如小虫一般看到在经络流动。重月似大梦初醒,睁开双眸看向眼前的巨像,这就是内视!
这修行之路第一步,竟就有这等异象,重月暗暗称奇,既然已经内视,下一步便是纳气疏通经络。
重月看向那巨像,除去几条重要经络之处,其他经络皆如那河流堵塞,水流不通,灵气入体,只能在几条经络之间循环完后便排出体外。
人以凡体生于天地,还未诞生便被这天地浊气污染,经脉不通,肉体不洁,纵然觉醒灵根,修行大道之始已然全是阻碍。
重月心中诵读法诀,便引那灵气入体冲击经络堵塞之处,可是经络脆弱无比,灵气虽然柔和但内含能量巨大,冲击之下竟如心肺被千万钢针所扎。
重月一下没忍住痛呼一声醒了过来。看了眼四周,孙长老也已经停止授业,闭目盘坐在前,众位弟子,除去那寥寥三四人,其余皆抓耳挠腮,法决入口却不懂其理,四处张望或强行闭目定神。
重月望到,那乔安南虽生性骄躁,但是灵根非凡,闭目凝神,一吸一吐间,灵气周天循环。
坐于一侧的莫清决与他相比,似乎也差不多。侧脸望向盘坐在自己身侧的关秦,虽然这胖子生性懒惰,但是灵根最是奇异,那孙长老念完,就似乎被天道吸引,闭目吞吐。
“也不知清灵在那云霜峰怎么样子,只不过她身有异灵根,又有大长老亲自授业,定然进步神速。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寸寸光阴皆当珍惜,免得以后清灵和这胖子取笑。”
重月心中想完便沉下心神,内视其体疏通经络。
“好了,今日修行便到此为止,我住于旁侧竹屋,你等修行有何不懂,可随时来问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长老的声音传进重月耳中,重月睁眼,却看那天色已晚,夕阳西下,忽然想起当日在山下听到有人说的一句话,山中一枯坐,世间过百年。一日光阴竟转瞬即逝。
“咕咕咕~”
重月揉了下自己的肚子,不仅自己,所有弟子似乎都枯坐一天,他们还未迈入引灵境,自然还需每日食物入肚。
饿了一天,全都揉着肚子,相视一望,纷纷都大笑了起来,毕竟都只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
“哈哈,好了,你们快去吃饭了,肉体修行之本,可不能饿坏了,修行最重坚韧,日后我不会时时监督你们,你们也要时刻自勉,安南,以后便由你督促他们修行。”
乔安南不仅灵根非凡,早前在家中修行已经突破到筑基,此番入归一门以后,也只是重新用山河归一决锤炼自身。
孙长老授业之余自身也要修行,便把这些弟子交给乔安南照看。
“谨遵长老法旨。安南定尽师兄之责,督促师弟们。”
乔安南心喜,朝孙长老行礼道。
“好,那我走了~”
孙长老交代完毕便转身离开。
“多谢孙长老。”
身后众弟子齐呼,虽然孙长老是职责所在,但是也是他们修行路上的第一位师傅,转身后听到众弟子齐呼,孙老头子一脸笑意的点点头,手抚长须晃悠悠走出去。
“好了,孙长老说过了,以后你们的修行由我负责,谁若是不好好听话修行,可别怪我不念同门情分。”
看到孙长老离开,乔安南转身看向众人,满脸正色说道。
“乔师兄道行远超我们,我们自然要听师兄安排,还望师兄日后多多指导我们。”
其他弟子知乔安南灵根罕见而且身份惊人,孙长老的安排自然全都信服。
“饿死我了。”
当日在云荒镇之事,重月深知乔安南为人之阴险,今日又饿了一天,这会自然懒得听乔安南耀武扬威,嘀咕了一句转身便往饮露阁走去,关秦满脸嫌弃看着重月,却也紧跟身后!
“饿死小爷我了,我在梦中可是吃了不少,完全不管饱。”
关秦一边走一边嘟囔。
看到二人未理睬自己,乔安南满脸冷色,“哼,日后你等由我负责,少不得给你苦头吃。”心中恨恨想到。
等到二人从饮露阁归来,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这仙山食材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少了凡间那油爆火焖,吃起来真的不得劲啊。”
那胖子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嘀咕。
“是啊,这个我也觉得,等哪天偷偷抓两只山鸡开开荤。”
仙门提供的食材,都是那仙草灵藕所做,入口便化为甘汁入肚,味道甜美之极,但二人竟然想去偷仙禽开荤,若是被孙长老知道,肯定一顿重罚。
回到屋内,关秦便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重月看了眼甚是无语。
转身一个人走到屋后,盘坐起来,既然自己现在已迈入修行之道,肉体锤炼暂且放下,先抓紧把那经络疏通,白天一天,疏通之处也不足百分之一。
“咦,这是什么?”
盘坐不久,重月发现体内竟然有不少青色液体流动,这经络堵塞之物,如那水道淤泥,怎么还有这种东西,难道是污水不成?
重月胡思乱想道。想完便用灵力牵引,要把这残渣排出体内,而青色液体顺着经络流过,竟然传来阵阵炽热之感。
在青色液体所过之处,经络堵塞之物如同烈火遇水,层层消逝,不一会功夫便有数根经络已被疏通干净,那青色液体这会功夫也少去十之一二,这效率,比起灵气冲击,快上十倍不止。
“这青色液体为何物?”
看到如此神效,重月心中一惊,却暗暗紧皱眉头。
虽然刚刚踏入修行之道不久,但也明白能有如此神效的灵液定然非同一般,自己又是在何时得到这份机遇?
烈阳门?
重月摇摇头,自己在烈阳门自小到大,烈阳门有几分斤两自然明白。
近来所遇之人?
好像也就山老爷子和宫幼菱,一想到那个一脸奸诈的山老爷子,重月眉头更紧了几分,这老家伙,虽有些奇怪,但明显不像会白白送人东西的人。
宫幼菱?
自然更不可能,一个被坊间说书荼毒的小女子。
重月摇摇头,心中虽然困惑,但这份收益却是实打实的,只得先将满心疑问抛之脑后,继续静心疏通经络。
而远在边荒的山老爷子,正细细数着面前小铜炉里的铜板,却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一边疑惑的望向屋顶。
“哪个狗娘养的竟然敢骂山爷,让我知道了非削你三重命数不可!诶,嘿嘿嘿,今天终于被我碰到了个大傻子。”
山老爷子正起身望天,一脸自负的说道,话说一半,眼角瞥到铜炉里发出的一道银光,想起白天被自己忽悠到怀疑人生的几个傻大个,嘿嘿一下,将那几粒银碎拿出,放在手心细细擦拭。